苏禹敬的手指几乎陷入躺椅的扶手内,额头血管几欲爆裂,
“蠢货!蠢猪!脑子进了多少水!我们取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就算他儿子负债几个亿,又能如何?”
她现在生死在旦夕之间,昨晚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在她想来,赵银珠与于世静联手,很大的几率大家一起活下去。
于世静拍拍苏禹敬的肩膀,“好了,即使联手,敞不开心扉,也不见得能成事,想开点。”
殷梦蕾从店里拿了几包热奶走过来,塞给苏禹敬,
“姐,看开点。”
“你要是想不开,就看看那个安休甫。做好当下,未来可期。”
苏禹敬本来想要将奶扔掉的,听到这话,抬起手又放下,缓缓坐直身体,撕开了袋子,把奶凑到嘴边。
心机男那忙碌的身影,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一晚上就把敲门声给解决掉了;被邪神信徒盯上,却利用邪神信徒对冲了三井大厦张荣奎布下的死局。
提到安休甫,她看起来是平静了,但内心却更暴躁,收敛的只是表面。
她的脑子现在很乱.....
抓住包子,往嘴里塞,咬了两口包子。
陡然看到朱三都的眼睛朝着自己领口看,眉毛一挑,蹭一下站起来,
“老色鬼,姑奶奶把你眼珠挖出来!”
朱三都一蹦一跳躲远,“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别诋毁我的人品,我只是欣赏,欣赏。”
说完小跑回了自己店里......
于世静神色暗淡,看向店内,“他还活着吗?”
苏禹敬摇头,木季初都是在她帮助下才走回沐竹村的。
算时辰,早就死透了。
这是一个死局,如果普通修道者换命,只能说瞒天过海,无论是她,还是于世静,挥手之间就能解开这个扣。
但造册之后换命,是必死!不是没人可以解扣,而是有这个能力的人,不会为一个尸傀出手。
殷梦蕾自己提到安休甫,提过之后,垂下头。原来,她刚提到的,活在当下的安休甫,已经成为了过去。
她与安休甫不熟,就如安休甫对她不熟一样,两人高中也没有说过三句话.....
.......
安休甫醒来时候,外面依旧漆黑一片。
这个夜真是漫长.....
坐起来,摸摸胸口,没有异样。
只是吃过那条鱼之后的饱腹感没了。
八卦镜周围的符箓红色全部褪去。
他走到屋内转一圈,一无所获。
随手将八卦镜包裹起来,这东西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最后一个卧室,先拿着手机拍摄一圈,确定只有一个铁笼之后,这才踏了进去。
铁笼里面的女孩一咕噜坐起来,“我还有张银行卡,藏在......你,你是谁?”
女孩话没有说完,突然改口,之后眼巴巴的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只是淡淡看了女孩一眼,先绕着墙壁搜索一下,看看有没有暗格。
转了半圈,女孩可怜兮兮的说道,
“你能不能帮我把马桶送进来?我想小便!”
安休甫看女孩看一眼,并没有理会。
一圈转完,墙壁没有问题。
走到铁笼跟前,双手用力提着铁笼挪个地方,他要检查这铁笼下方。
手刚抓住铁笼,女孩的手,冷不丁从栅栏内探出,一把抓住了安休甫的胳膊。
接着声音如一只老鸭,
“嘎嘎,我碰到你了,我碰到你了!”
安休甫反手抓住女孩的胳膊朝外拉,女孩的笑声戛然而止,
“住手,住手,我有话要说,我有.....我.....”
安休甫在女孩的脑袋靠近铁笼后,另一只手伸入栅栏,拇指与食指捏住女孩的脸颊猛然用力。
女孩张口,他中指飞速进入女孩口里一挖,一枚铜钱从女孩的嘴里抠出来。
安休甫松开女孩后退。
盯着铜钱看看,又拿出照片比对一下。
没法确定这人脖子上戴着的是不是铜钱,照片太模糊了。
女孩双手抓着铁笼栏杆,用力摇晃,
“不!不!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那是口含钱,是死人嘴里的东西,谁动了那口含钱,就等着冤魂索命吧!”
安休甫眉毛皱起,这口含钱,他听人说过,说是人死后,都会在口里放一枚硬币。
但这个女孩抓住自己,明显是打算把那个不可传的故事讲给自己。
而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嘴里的钱是口含钱,这脑子不大正常吧?
难道她是一个死人?
安休甫一言不发,用力将铜钱一捏,
“咯嘣”
铜钱碎成两半。
女孩又呵呵傻笑,“没用的,没用的,这只不过是一个信物,就是拼在一起,也有人买他的帐!”
安休甫点头。
蹲在地上,用力摩擦铜钱上的花纹。
突然他背后传来女孩的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这换做其他人,可能会条件反射的说个,“不需要!”
而安休甫不但没有开口,猛然扔下两半铜钱,起身一脚就将铁笼踢飞。
他刚才挪铁笼,这铁笼纹丝不动。
而现在这个女孩从铁笼内自己走出来,所以安休甫毫不犹豫,给铁笼换个位置!
铁笼被一脚踢的侧翻,下方一个坑露出来。
坑中一口米黄色的松木棺材。
安休甫靠近,蹲下观察一下,面露喜色。
弯腰一把将棺盖揭开。
棺材内一个身穿寿衣的干尸,天灵盖被打开,里面空空荡荡。
尸体下方,是一块镜子。
安休甫弯腰,捏开男人的口,一枚玉币赫然入目。
女孩惊叫一声,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安休甫却充耳不闻,双指抓着玉币用力朝外拉。
眼瞅着玉币就要脱口而出。
棺中的尸体却突然身体朝上悬浮,将玉币再次吞入口中。
安休甫跨步到棺材上方,双臂用力拔。
尸体飘到棺口,不再上浮。
安休甫正要再发力,陡然女孩贴身到他身旁,碎碎念叨,
“翟长槐死了,他记得很清楚,山体垮塌时候,他被黄土掩埋在下面,他不能死,翟家只唯一的血脉,就是他的儿子,他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治好儿子,别说五条命,就是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他也要救.......”
尸体背后,成了一个无底深渊,玉币重若千钧。
安休甫凝眉怒目,这个女人真的该死,他应该先把这个女人绑了手脚。
而此刻,他不能松手,一旦尸体跌入这深渊中,他就功亏一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