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郝科技，解决了好评问题，莫燃心里松了口气。
很快。
下午两点，店铺一天的销量数据出来了。
王富贵趁着中午休息的空档回到办公室，亲自给莫燃汇报。
“老板，第一天的销售数据还可以，可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昨天销售了十六台，今天销售了三十八台，上架二十四小时就有五十多台的销量，很不错了。”
“还行。”
莫燃点点头，倒不是很意外。
毫不夸张的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的拼夕夕会有多猛。
未来绝大多数商品在拼夕夕上月销破万都是常态。
“尼采A7”第一天50台，一个月也不过才1000多台，算不上多牛逼的数据。
不过。
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尼采应该能勉强度过难关，先喘口气了。
莫燃松了口气。
只要尼采能度过眼前第一道难关，他有信心能把尼采救活。
王富贵有些意外于莫燃的淡定，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接着说道：
“不过呐，还是有些可惜……”
“嗯？可惜什么？”
“是这样的。”
王富贵见莫燃有兴趣，急忙解释道：
“上次拼夕夕的工作人员李东宝，就是那个白白胖胖的大学生，他给您介绍拼夕夕时不是提过什么‘手机品类月销榜’嘛。”https:/
“我今天早上就特意看了下，我们现在已经排名152名了。”
“可惜今天已经12号了，要是我们在月初发售的话，说不定真能冲进月销榜前二十名，甚至是前十名，成为一匹黑马！”
“没事儿。”
莫燃笑了笑。
尼采的实际情况就在这摆着，欠薪已经两月，还有几天就必须要发工资，根本拖不起。
王富贵自然也知道这个情况，陪着笑了两声后，接着说道：
“不过老板，李东宝当时不是还给了您一个‘内部扶持名额’吗？”
“现在我们新手机已经上架，用上‘内部扶持名额’，应该能在月销榜上往上冲冲！”
“要是真能进入手机月销榜前十，那对我们的销量可是巨大的帮助！”
这事儿不用老王提醒莫燃都记在心里的。
前几天他已经和李东宝提前约定好了，等“尼采A7”上架后就通知他，然后再由李东宝将名单提交给公司。
今天时间刚好。
“好，我这就联系李东宝。”
……
另一边。
榕城，新区，软件园C区。
这里是拼夕夕榕城分公司，主要负责整个西南片区所有拼夕夕店铺的业务。
下午六点刚过，市场部的客户经理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司，准备开始今天下班前的夕会。
李东宝也是其中一员。
今天下午早些时候，他就接到了莫燃打来的电话。
“尼采官方自营旗舰店”已经成功开业，第一款“尼采A7”手机也正式上架销售。
而且。
他特意关注了一下。
第一天的销量还不错。
说实话，他把莫燃当朋友，是真心为莫燃感到开心。
当然。
电话里最重要的事，是莫燃告知准备使用“内部扶持名额”。
这自然没的说。
打印好“内部扶持名额”申请单，填好尼采店铺信息，他走进了会议室。
……
很快。
夕会开始。
坐在最上方的是榕城分公司市场部门的负责人张总，在其两边还有七名员工。
放眼望去，李东宝不管是年纪还是资历都是当中最小的。
简单的汇报了一天的业绩后，夕会临近结束。
就在这时，李东宝举手示意。
所有人目光唰的全都看了过来，坐在最上方的张总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小李，你有什么事情？”
李东宝站了起来。
“是这样的，张总。”
“上次我们部门抽签，我不是抽中了一个‘内部扶持名额’吗？这几天我跑业务正好遇到一家不错的企业。”
“他们前天在我们平台上开通了店铺，昨天上架了商品，今天我想给他们申请开通‘内部扶持名额’。”
台上的张总一愣，旋即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可还没等他说话，坐在他下面的一名员工突然开口说道：
“小李，对方是什么企业，他们什么情况你了解吗？”
“我们‘内部扶持名额’非常珍贵，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和我，不和张总提前商量一下呢？”
李东宝看去，是小组长刘小华。
“我了解过的，组长。”
“他们是‘尼采手机’，在淘物网上也有一间‘超级店’，我看他们的销量还算不错，也比较有网店经验。”
“他们的详细资料我都填好了，您看看。”
刘小华眉头皱了起来，满脸阴沉的接过了申请单。
一旁坐在台上的张总见状也开始说道：
“小李啊，刚才你们组长说的没错。”
“这次‘内部扶持名额’珍贵程度就不用多说了，总部三番两次特意提醒一定要谨慎推荐，要把宝贵的流量给到真正优秀的商铺。”
“总部负责这件事的温总已经在群里发话了，如果推荐的店铺效果不好，推荐人、分公司都要担责，都要受到处罚！”
李东宝顿时急了。
不管是张总还是刘小华组长说的他自然都知道。
可是，尼采真的不差啊！
“张总……”
他刚想解释，上方的张总挥手打断他。
“你听我说……”
李东宝乖乖安静下来。
张总轻轻叹了一声，目光柔和的看向李东宝，语气也缓和下来。
“小李啊……”
“本来我是打算明天给你说这事，不过既然今天你提出来了，我就直说了。”
“前几天我和你们组长老刘一起去了金力手机的榕城分公司，和他们谈了谈合作。”
“他们最终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而我们呢，也答应给他们店铺一个‘内部扶持名额’。”
什么！
李东宝脸色陡然变得惨白。
片刻后，白色的脸又胀红。
这一刻，委屈、痛苦、难受、不敢置信，所有的情绪刹那间涌入他的脑海。
他哀求道：
“张总，当初这个签可是我抽签抽到的啊！”
“你们怎么都没问我，就把名额给别人了啊！”
张总自知理亏，话语也弱下来。
“也怪我这几天太忙，这件事就忘了和你说。”
李东宝顿时“哑口无言”，怔住，然后难过的低下头来。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莫燃。
说实话。
这个所谓的“内部扶持”对于他来讲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给谁都是给。
可是！
他可是亲口答应了莫燃莫总的啊！
想到莫总亲自给自己泡茶；
想到莫总热情的招待自己；
想到莫总轻轻拍着自己肩膀；
他心如刀割！
重要的不是一个小小的推荐，重要的是——自己可是答应了莫总的啊！
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
为什么？
做人为什么可以不讲诚信！
他心里委屈，难以接受，他想不通！
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吗？
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事故吗？
就是骗人吗？！
他头低的更深了。
挨着他坐的另一名员工安慰的扯了扯他的衬衣。
可就在这时，坐在次席的刘小华突然站了起来，拿着手机。
“呵呵，尼采手机！”
“张总，您看，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真的是以前那个专门做山寨的尼采手机！”
“山寨手机！”
说到这，刘小华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李东宝。
“李东宝啊李东宝，你一天到晚工作究竟在做些什么？！”
“山寨手机，山寨品牌，怎么可能用总部的‘内部扶持名额’，总部能批吗？”
“到时候总部审核发现是山寨手机，不仅是你，就连张总都要挨骂！”
“即使万一审核过了，数据能好吗？”
“到时候我们整个分公司的绩效全都要被你被扣光！”
张总原本还有些歉意，一听刘小华这么说，顿时拿过手机。
一看，果然就是当初的山寨机之王——尼采手机！
不仅是张总，刘小华点醒过后，在场众人脑海里都想起尼采手机。
顿时。
原本有两个想为李东宝说话的同事也都闭嘴了！
会议室里讨论声渐起，刘小华仍不罢休。
“小李，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
“还好意思说尼采手机不错，对比金力，尼采手机算什么？！”
“算狗屁！”
老实的少年头低的更深了。
他喃喃道：
“不公平，这不公平！”
“我抽到的签，是我抽到的签！”
“要是名额指定，那当时为什么还要抽签呢？五个名额不都由你们说了算不就好了吗？”
喃喃的声音透过空气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张总急了。
“小李，你在胡说什么！”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乱说！”
“我这都是为了大局出发，为了大局考虑！”
说吧，猛地一拍桌子！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散会！”
人群散开，老实的李东林握紧拳头。
不知不觉中，黑框眼镜下，泪流满面。
“莫总，我没用，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