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夏可爱尴尬地应着。
二楼还住着容三少和容三少奶奶。要是他们都听到了,不想歪才怪,她这个姑姑以后可怎么见人啦!
咳,姑姑……这两个字压在肩头真是太重了。冲动果然是魔鬼,当初为了心头那股气,心一横成了容北澜他姑姑,现在就是个坑。
“小声点儿?”容北澜倏地拉开浴室门,上身光果果地探出来,“我小声点,爱爱听不到。”
“容北澜——”一声尖叫,夏可爱捂住双眼,“缩回去!”
香艳艳的景色真心刺激着夏可爱。
好吧,千万别说他们曾经有过一夜,她甚至还有过一次宫外孕。其实他们真的很陌生。
他对那一晚完全没记忆,她的记忆却全停留在疼痛上。现在回想起那个晚上,似乎除了痛,还是痛。她对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点子事有阴影了……
“爱爱,沐浴露——”容北澜又在浴室喊了,“要不,我自己去拿——”
话音未落,浴室门又开了。
夏可爱迅速转过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发丝上还甩着水珠,飞也似地向门外跑去:“我马上拿!”
匆匆去拿了沐浴露,夏可爱板着小脸敲开浴室门,目不斜视:“喂,你那里明明有大浴室,皇宫一样,为什么非得用我这个?”
“爱爱刚刚喊我过来洗洗睡,我不得不过来。”容北澜声音何其无辜,“再说,不能一室睡,一室洗也不错……你闻,这里还有爱爱的香味……”
话音未落,夏可爱使劲一关门:“下-流!”
“哎哟我的鼻子!”容北澜一声惨叫,“爱爱,你这是谋杀亲夫!”
“……”夏可爱僵着身子站在那里,要哭不能,要笑脸僵。
厚皮脸的男人!这种厚皮脸的男人,今晚会乖乖去睡书房吗?她不信。
想了想,她忽然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外,蹑手蹑脚向楼下走去。
此时不逃何时逃!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至于等会出了这庄园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哦耶!就是这样。
高抬脚,轻放下。虽然有些慢,但总算安安稳稳来到楼梯间。夏可爱竖着耳朵听了听二楼,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她这才放心地向楼下走去。
马上要下到二楼,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夏可爱一怔,站住了。
二楼忽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地喊声:“鬼啊!南河,救命——”
原来乔笑笑出来喝水。乍一看到楼梯间有人披头散发,宽松的白衬衫露着两条细细的白腿,还会动……
乔笑笑差点吓晕过去。
夏可爱当机立断,一路小跑回容北澜的主卧室。这才松了口气。
一抬头,正好头撞着容北澜,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最后咬牙拍着匈脯,吁了口气:“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那你还去吓笑笑?”他挑挑眉。
“……”她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吧,她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他的利眼。可要她干干脆脆承认自己的小九九,才没那么笨呢!
她最后厚着脸皮道:“我只是去找水喝,谁知道她那么胆小。”
笑了笑,没揭穿她的小九九,容北澜慢悠悠地走到一边,拿起风机吹头发。
“你还不去书房。”她催促着,心里莫名有些慌,声音微微走调。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希望他赶紧离开,别用他那标准身材迷住自己的眼?还是希望他留下来,给她一个安心的拥抱……
“我得留下来应付笑笑。”他笑了笑。
果然话音没落,容南河夫妻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二哥,有没有看到有小偷进来?笑笑刚刚说看到个像夜叉的东西在楼梯口。”
夏可爱咬牙——她哪里像夜叉了?有这么受欢迎的夜叉吗?连女人都爱她这个夜叉。
忍住笑,容北澜心平气和:“没有。”
瞄一眼憋得内伤的夏可爱,容北澜隐忍着笑意,道:“老三,你们晚上忙多了,精力不继,所以头昏眼花看错了。下次悠着点儿用。”
“二哥你闭嘴!”乔笑笑怒不可遏,咆哮着,“我们走!二哥太久没女人,荷尔蒙失调,外加对我们羡慕妒忌恨,所以才这么阴阳怪气。他这是病,得治。药引子是女人……”
夏可爱在旁边听得脸红耳赤,替容北澜无地自容。
因为容子烬养私生子的问题,她私以为这个容家死气沉沉,没想到有容家老三和他老婆在,原来如此青春热烈,弥漫着温暖而又活跃的气息。
好一会,夏可爱才回过神来。她小脸一板:“还不去书房?”
“可爱,你就真忍得下心,让我被他们嘲笑?”容北澜柔声道,透着淡淡的委屈,淡淡的忧伤,还有淡淡的无辜。
听得夏可爱鼻子一酸,却再度板起小脸:“容二少,你是被人嘲笑一句,就能被打击到的人吗?”
“……”容北澜脸僵了僵。
这丫头精明起来,当真很不可爱呢……
瞧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眨动的时候勾人心魄,她却能硬着心肠让他离开,他今晚估计无法入眠……
静默了下,容北澜终是向书房走去。
夏可爱松了口气,心里的惆怅却又浓了些,心里也有些空洞。她站在屋子正中好一会,才默默爬进他的被窝。被口似乎隐约有他的气味,还有薄荷味。她在这熟悉的味道中,慢慢放松自己,慢慢坠入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摸着一个有着热气的、圆圆的东西,这和某个情景有些重合,却让她面红耳赤。
“居然做春-梦了。”她讪讪地低喃。
“嗯。”居然有声音回应她。
那就是做梦了。睡梦中的夏可爱,胆子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当然了,如果连做梦都缩手缩脚,连个春-梦都不敢继续下去,简直枉为女人嘛!她夏可爱其实胆子相当不小。只是平时有点害羞,含蓄了点而已。
“爱爱,我就蹭蹭。”身边的声音温柔极了,“别紧张。”
“就蹭蹭吗?”她认真地思考着,有点心软了,“如果只是蹭蹭,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