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爱心里一塞,不由自主打量了下自己的小身板。
她这纤纤细腰,貌似扶不动他们中任何一个醉汉。
估计会倒成一堆。如果她不幸倒在下面的话,会被他们随便一个压成纸片儿……
夏可爱默默瞅着容北澜,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位说要和她离婚的大爷,明显在吃醋……
夏可爱默默地掐了掐自个儿的大腿——她绝壁想歪了。
这几天容北澜一直面色淡淡,让她看不出他的心思了,但凡说话,离不开“离婚”二字。
下午离职时,容北澜仍然坚持离婚,说是“成全”她和楚一帆一对恋人……
怎么可能有那美国心情吃醋嘛!
唉,她绝壁是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自恋心理在作怪,所以觉得容北澜在吃醋。
简直就是自我催眠。
容北澜和楚一帆,她都不管了。她还是先管好自己的肚子要紧。万一他们真的都倒下了,她好歹能使上点力气。
就这么决定了——她吃她的,他们喝他们的,哪怕喝得打架,都不关她夏可爱的事。
如果还要她夏可爱这只娇嫩的菜鸟来管,他们不嫌丢人,她嫌丢人。
做了决定的夏可爱,立即轻松了不少。
整整走了一下午的路,当时只是觉得累,现在觉得小腿快要抽筋了。
“我没意见。”容北澜瞄瞄楚一帆,“不过,喝醉了时,未必知道送自己回去的是谁。”
楚一帆清澈的目光有了氤氲之色:“看来,我不能醉。要不然被容少卖了都不知道。”
“不敢。”容北澜淡淡道。
楚一帆笑容缓缓凝住:“就我所知,谦谦君子容少,可没有不敢的。”
“多谢夸奖。”容北澜似笑非笑。
正在谈论的两个男人,忽然不约而同看向夏可爱。
她平时没有这么安静的,今天这么安静。
然后,两个男人相视一眼。
“看来,我们只能自求多福。”容北澜淡淡道。
他和楚一帆之间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汹涌。可是他们为之明争暗斗的那个小女人,此时似乎身在局外,正在享受地吃着花生米。
她正发挥着吃货本色。
看着还真有点刺眼,让两个大男人有种想拿面条上吊的冲动。
容北澜眼睛一抽,当作没看到面前的景象。对夏可爱抱希望的人,简直就是智障。
容北澜生生收回深邃的目光,拿起法国干红。
“先生,我来为你们服务。”服务员笑盈盈地上前,满上两杯。
容北澜端起其中一杯:“干杯!”
“来真的?”楚一帆拧眉。
“楚少不敢?”容北澜挑眉。
“不是不敢,而是醉汉有失风度。”楚一帆洋洋一笑,“容少和我,估计都从来没有醉过,因为我们都不适合醉酒。”
“楚少不喝,请便。”容北澜倒不催了,自己喝自己的。
一心一意吃菜的夏可爱,这时才悄悄抬了抬头,看了看两个对峙着的男人,又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看到。
可那一眼,让楚一帆心思微变。他亦端起酒杯,含笑凝着垂头用餐的夏可爱:“可可,如果我喝醉了,记得送我回房间。”
他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容北澜:“可可,你知道我是哪间房。”
端着高脚杯的手微微一震,红酒在杯里摇了几摇,容北澜凝着红酒:“楚少不必担心。楚少醉了,我会帮忙送回去。”
“……”楚一帆拧眉,又含笑点头,“容少如果醉了,我也会帮忙。”
夏可爱闷闷地听着两个男人抬扛,这时抬起头来,然后又认命地垂了小脑袋。
这下她确定了,两个大男人确实在吃醋。
她明明什么也没说,两个大男人就能因为她剑拔弩张。若她出声,估计只会火上浇油。
她还是乖乖用餐得了。
攻完烧鸡攻田鸡,攻完龙虾攻鲍鱼。反正她是吃货一枚,桌上的大餐她会一个一个收拾的。
浓烈酒香有点呛人,不过她要无视。
等他们醉倒,就该她收拾残局了。
就酱紫!
两个喝酒的大男人,不时看了看闷头攻菜的夏可爱,心里都有些难以承受的酸楚。
吃货的世界他们不懂。
明明气氛紧张,夏可爱却能无视。
难不成她其实谁也不爱,他们都在自作多情?
“先生,喝威士忌么?”服务还在殷勤地上酒。
“嗯。”容北澜颔首,“给楚少满上。”
楚一帆注意着夏可爱,倒没注意红酒换成了威士忌,没注意慢饮,一下喝多了。
喝了小半杯下去,才知道换了酒,楚一帆脸僵了僵:“容少,你是故意的。”
这么混着空腹喝,两人都会醉。
喝完威士忌,楚一帆还能硬撑着。
等红牛下肚,楚一帆舌头开始打结,说话不利索,眼前也蒙胧起来了。
容北澜也没好到哪里去。
眼神迷离,神志松散。显然就算夏可爱自报家门,他也已经认不出她夏可爱原来是他老婆。
这会,夏可爱已经吃饱喝足,看着两个脸色潮红,醉意蒙胧的大男人。
这下好了,两个醉鬼可以惺惺相惜了。
“唉——”她着实叹息了声。
真幼稚哎!
她都不认识他们了。
叹息声未落,看似醉了的容北澜和楚一帆,同时瞪了夏可爱一眼。
“可可,我这可是为你而醉。”楚一帆喃喃着。
他向来是a城最具风度的美男子,喝酒那叫品酒,从不会在任何应酬上失态。
今天算是首次破例,已经喝得舌头大了,说话不利索。
“这酒确实好。”容北澜的目光,从夏可爱身后瞄瞄威士忌。
若非他有了心事,这些酒哪能让他醉。可他现在就是看着这丫头和楚一帆在一起不顺眼,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他似乎也要醉了。
“可以不喝了吗?”她说。
“不能。”容北澜和楚一帆异口同声。
两人又杠上了。
夏可爱默默缩缩脖子。
“那……你们接着喝。”夏可爱起身,在两个大男人的目光中,转身走出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