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祁返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拽到了床上。得逞以后,盛枝郁另一只空出的手落到男人的髋骨上,扶压的动作不算熟稔:“你是想咬我,还是被我咬?”鸢尾交缠沉香,试探的前调散尽后,余韵辛辣又刺激。尽管alpha的信息素在叫嚣着占有和镇压,但祁返仍是放纵着盛枝郁欺身而上,这种背叛本能的自虐式调情像是极佳的助兴剂,比单纯地掌控一只omega要带劲得多。盛枝郁亦是感他所感。后颈已经刺痛得不行,皮肤上的每一寸感官都在刺激着让他远离同类,可越是这样,他却越觉得齿尖发痒。偏偏跟前的人并没有阻止这种荒诞的捕猎行为,而是慢慢地挑起了好看的眉眼,琥珀色的眼深深地捕住他的视线。祁返的回答从容不迫:“那你想咬我么?”如果只是单纯的临时标记,盛枝郁自然是想的,毕竟这是alpha的本能。可是,咬一只alpha?他思绪有些涣散,暂时不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就在他沉默的间隙,祁返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你想咬的,对么?”性感而又低沉的嗓音磨着耳朵,似乎是商量,又没有留余地,“不要的话,那我要来了。”这可不行。盛枝郁拽住他的领口将人往下拉,白皙的齿抵上了男人的颈,不管不顾地咬住了一侧。乌木沉香带着点腥涩溢满口腔,然后,他听到祁返沉沉的一声叹。“……咬得不对,也没有轻重。”“真是个不合格的alpha。”话音刚落,盛枝郁的下巴被轻轻抬起,他沾着腥血的唇就这么被吻住。第020章 祁返的吻比想象中要深要急, 盛枝郁下意识地搡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就听到他从喉骨深处溢出来的一丝轻笑。徐徐慢慢,低沉性感,乌木沉香夹带的温沉呼吸沁在皮肤之间, 掀起了阵阵令人神经蜷缩的颤栗。盛枝郁其实没有过和祁返以外的人接吻的经验。他生前虽然不火,但也是个小演员, 一心以事业为主, 公司也勒令他不准谈恋爱。被快穿局捕获以后, 盛枝郁就更没心思考虑这些事情,一心一意刷业绩。为数不多的亲密接触……都是祁返。第一次因为喝醉了, 细节模糊, 而第二次是因为知道这个人擅自揽责, 所以更多是听之任之的配合。直到现在, 他才明确一个事实——这人吻技很好。“白月光”为了维持圣洁感,在副本里一般会刻意回避和主角的接触,而渣攻的话……“嘶……”很轻的抽气声从跟前传来, 盛枝郁回过神,祁返已经退离出半掌的距离。盛枝郁抬起雾湿朦胧的视线, 就看到祁返舌尖上的猩红。出血了。祁返抿了下唇, 含着笑意的眼像一湾清泊, 近距离地望着他。“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你今晚好像真的不高兴。”盛枝郁玻璃似的眸子里没有情绪波动,轻慢又懒散地挑他一眼:“是么?”祁返修长微凉的指抚着他的颈侧, 一边感受着alpha对同类的接受程度, 一边低声问:“是因为我吻你了, 还是因为……其他人?”半晌的沉默后, 盛枝郁低低淡淡地笑了出声,纯黑色的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原来alpha的不适, 还能被这么曲解。”祁返眸色凉了两度,指肚轻轻地拨了一下他的耳垂,在看到盛枝郁明显的躲避后,复又吻了上来。“谁知道呢。”第二次被追着的缠吻结束,盛枝郁微喘着拉开距离,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懒洋洋的:“只是缓解易感期,需要这么多亲吻么?”祁返垂首凝着他水光润泽的唇,眼底惊涛骇浪,面上却声色不露。“不先亲你,难道要直接咬?”嗓音低哑得过分,性感至极,“对omega可以这么粗暴,但对alpha可不行。”盛枝郁的眸色已经被眼下的情况染得迷雾濛濛,甚至是有些涣散。祁返温凉的指尖再次触上他的脸,慢慢地解释:“你会接受不了的,得一步步来。”同类互斥的反应随着两种信息素攀升的浓度而越发激烈,最后终于在祁返咬住他的喉结时达到临界点。祁返听到他很轻地哼了一声。猫叫似的颤音结束后,盛枝郁低头躲开了他的吻,宛如反扑般重新按住了祁返的肩膀。刚刚被咬开还没愈合的侧颈伤口又被利齿重新碾了上去。原身明明有不少给omega临时标记的经验,但是到了祁返这里却统统失了效。温吞柔和的乌木沉香,却在此刻让人有荆棘丛生的错觉,过于浓郁,让盛枝郁没办法辨清腺体的具体位置,只能依凭啃咬的本能去撒欢作恶。……其实是有些压抑不住的。alpha基因里的肆虐因子在指导他去把刚刚受的一点点压制还回去。等盛枝郁再次回神的时候,祁返的侧颈已经被抹上了大片浓丽的血色。盛枝郁视线才慢慢聚焦,抬头的时候却对上祁返深邃的眸,他好像注视已久,就这么静静地等着他落网。这种眼神太不纯良,那点微末的愧疚感骤然消失,盛枝郁甚至舔了舔唇上的血,眯着眼睛看他:“看我干什么,想叫疼?”“不。”言简意赅的回答。盛枝郁刚想回话,就感觉自己后背到尾椎的那一截皮肤被轻轻地划了一下。祁返的声音又沉又哑:“我只是在想,你现在咬得那么起劲,待会……你会不会喊疼。”盛枝郁像是回味过来,漂亮的眼睛眨了两下。“……你要咬回来哦?”这语气,听着可爱,却和那句“床/伴”一样无情。祁返低低地笑了,温凉的指尖慢慢沿着他的脊骨攀升,落到后颈处,意有所指地停顿下来:“不然你以为我和你之前那些,需要的时就招招手,咬完就扔到一边的omega一样?”这明明是原身做的事情,盛枝郁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殃及了,电流仿佛通过触碰蹿过了脊骨,他感觉有一片微小的烟花在脑海里炸开。“可惜,我们要做任务,得守着安屿。”祁返拎小猫似地压着他后颈的一点皮肉,遗憾道,“你也没法去找其他omega了。”说得好像他就能去找除主角外的omega一样。盛枝郁懒得和他掰扯,轻慢懒散地开腔:“要咬就快点,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反正看祁返反应也不大,也许……被咬一口也没那么难受?盛枝郁本是这么想的,直到男人潮热的掌心覆在他的腺体上,一阵刺麻的感觉瞬间透进了骨头之中。alpha之间的压制,除了源于信息素等级,年龄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即便盛枝郁和祁返在血统上不相上下,但时间的差距足够让他乖乖俯首。这个姿势总是是omega也不会舒服,盛枝郁皱了皱眉:“……祁返!”“嘘。”男人的声音贴着耳骨,危险而又带着致命的性感,“这一层虽然没有摄像机,但隔音效果很一般,待会如果有人来给你递信……会听见的。”他给的理由恶劣又充足,盛枝郁忍耐着压低声量的时候,肩侧一痛。利齿破开皮肉,陌生的信息素注入血液,他感觉自己的视线仿佛花了一瞬,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抗拒。……即便祁返并没有咬到他的后颈,仅仅只是肩侧也让他的后背渗了一层冷汗。比想象中要难以承受。祁返敛着视线,将盛枝郁的排斥收尽眼底。alpha生来就不是能够被标记的,刚刚盛枝郁在咬他的时候,那种隐藏在骨子里的施/虐欲几乎要将理智吞噬覆灭,每一根神经都在逼迫他去制止这个冒犯的同类。他表面上的满不在乎,不过是足够有自制力,足够能忍。而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忍耐的经验几乎为0,仅仅是咬住肩膀就足够让他溃不成兵。又忍不了,又咬得凶。祁返兀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齿关。盛枝郁白皙修长的侧颈上留下了一串漂亮齐整的齿印,犬齿穿透的四个血点像镶边的红蕊,跟祁返颈侧的一片狼藉比起来,要温和得太多。信息素的侵入偃旗息鼓,盛枝郁勉强从恍惚中回神,视线聚焦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返深邃英俊的轮廓。他好似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回过神,薄而色浅的唇压过盛枝郁颈边的软肉,气息很重,目色暗深,一副索求欲满溢,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最后像是终于妥协,轻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用舌尖舐过伤口新溢出的血液。盛枝郁平躺在床上,颊边眼尾红得发艳。也许是抑制剂发挥作用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不安已经被alpha的信息素冲撞稀释,浑身上下只剩过电后的酥酥麻麻。祁返抚着他的腰,等他一切反应都消弭之后,才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温水沁满浴缸之后,祁返回头,看着坐在洗手池上,目光凝着某处发呆的盛枝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么乖。”盛枝郁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不是你把我放在这里的?”他现在可是光着脚,难道要这么踩在湿漉漉的浴室里吗?“嗯,我的错。”祁返的手轻轻落到洗手池边,不动声色地环住了盛枝郁,“接送公主是我的职责,我不应该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