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唯一的业余爱好就是吸毒外加聚众玩轮盘赌枪游戏。枪里就一颗子弹,你开一枪我开一枪直到枪响或是对方认输才结束。她第一次直观地看到一个人的头在她面前爆裂,脑浆撒了一地,但又不能惊呼出声,只能闭着眼睛拼命隐忍自己害怕的情绪。令她费解的是明明有人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依旧趋之若鹜地想玩这种愚蠢的游戏,感觉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没有兴趣赌一把。”大胡子把枪递给她,她藏起自己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大胡子觉得不够刺激让几个人把几个孩子拖进帐篷里,然后让他们轮流对着他们的脑袋开枪。她感觉到残忍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挡住大胡子递过去的枪。
“大哥,我们来玩一把。”她轻车熟路地卸了弹夹取下子弹,然后往六槽里装了一颗子弹转动轮盘,扣上,假装轻松地开口,“谁先来?”其他人在旁边一阵起哄。
“来者是客,你先!”大胡子说。她看了眼手里的枪又看了眼面前的一群孩子,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因为她也怕死!
“哥,如果我赢了,能不能放过这群孩子。”她笑的比哭还难看,“如果我死了也请你放过他们!”大胡子闻言笑出了声,“等你活下来的时候再跟我谈条件吧。”
她吸了一口气有些骑虎难下,于是心一横,死就死吧,早死早超生!她鼓起勇气开了第一枪,空的!其他人狂吹口哨。她魂都吓飞了,牵强一笑把枪给了大胡子。大胡子看着她轻蔑一笑,毫不犹豫地开了枪,空的。身边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她的心又提起来了,还剩三次机会,但又害怕这次中奖,心里做了好久的建设才扣动扳机,空的,她此刻有种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错觉,全身无力了。此刻游戏已到了高潮,其他人齐声呼喊给大胡子加油打气!
大胡子眼神发狠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空的!其他人立马欢呼雀跃起来,好像她要死定了一样。
“认输还来得及!”大胡子看着她笑着说,“你们有句家乡话这样说:不要意气用事。”
她看着手里的枪犹豫了一会,又看了眼地上几个眼巴巴望着她的孩子们顿时有些煎熬,抬起枪抵在脑袋上,“我还真不想认输!”仔细想想她也不是怕死,只是心里舍不得那个男人而已,如果她真的死了其实是另一种解脱,只是辜负了他的一片情深。
她食指轻轻放在扳机上,想把自己的命交给天意,如果死了便是解脱,如果活着那么就继续干!
手指扣动扳机,没有预想中的枪声,四周静悄悄的,全看向大胡子。大胡子神情凝重,瞬间起了杀心。她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面颊滑进衣襟里,急忙跪在地上把枪卸了,“大哥,这是我走运,谢谢你把生的机会留给我,小弟感激不尽!”
大胡子的脸色这才好转起来,吩咐道,“把他们带下去。”那几个孩子又被粗鲁地拖了下去。
“你想要什么?”大胡子突然问她。
她摇头道,“大哥已经很照顾我了,我在这里见了许多世面,什么都不想要!”即使她十分想要开口要账本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又待了几日,她身上都发臭了,头发也油地像一根根辣条了,这地方没有洗澡的地方,只得去附近的河边洗头。
大胡子躺在草地上笑着说,“河里有巨蟒不要被吃掉了。”她顿住步子,“那我把它抓回来给你当宠物。”
大胡子起身严厉的说:“蛇是我们这里的神灵,不能对它不敬!”
她自知理亏,站在那里不说话了。他似乎看出她的局促,“想洗头?”她点头。他起身往帐篷里走去,然后拿着猎枪提着一个袋子往外走了,她急忙跟上。
他们来到一条河边,他用刀割了一张宽大的叶子递给她舀水。她拿着叶子走到河边舀水洗头,脚边突然出现一个袋子。她打开一看是一些洗漱用品。
“大哥,你赚了那么多钱,怎么住在这……么与世隔绝的地方?”她笑着问。大胡子喝两口酒,简洁回答,“这里敌人少。”
“你是本地人吗?”她飞速洗完头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就随口一问,您别介意。”她干笑出声,生怕他一不开心就把她崩了。他看着河边的风景说,“我爸是本地人,我妈跟你是同乡,我算是这里的人吧。”
“自由恋爱?”她不知道毒枭跟正常女子会不会有爱情,但还是觉得应该往浪漫的方面想。
“不是,我妈是被我爸抢来的,逃了无数次最后被我爸杀了。”他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听了头皮发麻,后背冒冷汗,心虚地点了点头。
“今天天气挺好。”大胡子脱了衣服和裤子一头扎进了水里。她来不及反应,“你不是说水里有蛇吗?”
“它看到我都会躲开。”他自信地说。她看着他满脸的胡子也觉得他说的没错,他比蛇还要凶残。他游过来一把将出神的她扯进水里,“一起洗?”
她不怎么会游泳,脚踩不到底更是少了许多安全感,胡乱地在水里挣扎。他看到她的窘迫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刚想嘲笑她一番,但下一秒脸色微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急忙推开他,转过身去害怕他看出什么来。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果然国外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身材比女人还柔软!”
她耳朵微红,急忙爬上岸,“那你哪天跟我一起去我家乡看看?”男人笑道,“等忙完这阵子再说,你东家要的货可不少,我又要大赚一笔了。”
她试探性地问:“你就不怕他们有诈?”
男人笑得自信,在水里游得畅快,“他们没那个胆子!”她很想问原因,但是又怕他起疑只好点到为止,后面再慢慢套话。
“袋子里有衣服,换上。”男人看着她说。她看了眼袋子,里面是他的衣服,料子的质感滑滑的很不错。她拿起衣服走进树林里。大胡子取笑她,“能不能爷们一点!”
她扭头回道:“不能!”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深林里走去,走了好一会确定他看不到这边情况后才脱掉衣服换上他的上衣,准备穿裤子时,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她躲进树叶里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有几个人正往她这边走来,而且个个手冲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