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防此时早已翻身出了魏驿馆,飞上跃下、漫无目的的狂奔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接到佟博飞鸽传书一刻起,心就乱了。
飞跑中的他脑海不停的回忆着太学的初次见面,斗舞场柳凝诗让元瑾带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场面,这是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嗖嗖嗖。”三支飞镖中射向了安大防,只见三条黑影一闪而过,跑向夜的深处。
“喝。”安大防带着鹿皮手套的拳头随意挥了几下,白色的劲气利落的打散了这些飞镖。
“哪里跑?”安大防从屋顶飞身跃下,朝着黑影急速追去。
佟博一寸一寸的捏着一具护卫的尸体,接着又如法炮制版的检验了其他几具尸体。
“我刚才也看了这些护卫,全身没有一丝伤痕,对方的杀人手法很高明。”幻羽忍着不住道。
佟博缓缓的站起身:“羽姑娘,请过来摸一摸他们的左胸,看看是否有异样。”
幻羽依言上前,又摸了摸其中一具尸体的左胸:“嗯?这里虽然也不见伤痕,但明显肉体的明显比其他部位更加松动。”
“对,这股攻击性的内力显然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些护卫全部被摧毁了心脉。”佟博若有所思。
幻羽又逐一检查了其他尸体,情况全部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人全部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这也是我们的推断而已,具体还要等仵作验尸后才能确定。”佟博双臂抱在胸前,两个指头在衣服上轻轻的敲击着:“不过一个人就算在厉害,也不太可能悄无声息的杀死这么多护卫,除非?”
“除非这些护卫之前就中了什么毒,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幻羽一拍脑门兴奋的大叫起来。
佟博微笑着点了头:“羽姑娘所言极是,还请立即发出求援信号,请院内派护卫与仵作前来。”
“那是,本姑娘的查案天分可不是吹的。”幻羽右手一举,一支响箭射向了天空,绽开出了绿色的烟花。
崇德苑内冬暖夏凉,景色怡人,建成之后齐国历代帝王都喜欢居住于此,萧时雨也不例外。自从登基为帝以来,便搬入了苑内的否极殿居住。
黄色的龙榻之上,一身黄色绸衣的萧时雨正躺在上面痛苦的呻吟着,他的头上用黄色的丝带扎成一圈,一只手伸直被淳于太医的三根手指搭在脉上。
“怎么样,陛下的头疾不要紧吧。”一旁的高贤一脸的担忧。
“无妨,陛下这是体内阴虚火旺,加之平日为国事操劳过度,才导致头疾复发;微臣开几味去火的方子,服下后好生歇息一宿即可痊愈。”淳于太医麻利的写好药方交给了高贤。
“小耿子,拿着药方让御药房把陛下的药速速煎好送来,顺道送送淳于太医。”高贤一招手,一个内侍恭敬的双手接过药方。
“高贤,朕想歇息了,你们都下去吧。”萧时雨背身向着群侍挥了挥手。
“是,陛下。”高贤吹灭了桌上的蜡烛,带着群侍缓缓退去,双手轻轻关上了房门。
“好了,他们都走了,有什么要禀告的。”刚才还呻吟的萧时雨此时的言语中气十足。
“启禀陛下,继柳府之后,魏驿馆也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袭击。”黑暗中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龙榻前,向着萧时雨作揖道:“要不要我们出手查一查?”
“不用,你们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查案就让廷尉衙门和京卫府去办吧。不过,这些人还是真不知道消停。”萧时雨朝着黑影挥了挥手。
幻羽夸入魏驿馆的第一刻起,心中那种要吐的感觉又一次升腾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同一种景象了。
佟博发现了幻羽的异常:“羽姑娘,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是哪里不舒服吗?”
“佟护卫,你看左首边那几具侍卫的尸体,这个手法跟我在柳府看见如出一撤,真是太血腥了。”幻羽右手抚摸了几下自己的胸口,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佟博上前用手指蘸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血还未干,人刚死不久。既然羽姑娘见过这种手法,不知道可有什么线索?”
“鬼面大人曾说,此人有二十年的拳爪功力,而且极度嗜血。看这个样子,安护长一定是追他们去了。”幻羽又瞧了瞧右首边的尸体:“看来杀这几人的凶手和杀护卫的凶手是同一人。”
“不愧是廷尉府三鹰捕之首,判断的很准确。”佟博赞赏的点了点头:“羽姑娘,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天香小筑,魏郡主元瑾居住的主楼,佟博和幻羽进入正门看见的了一眼,心中有了惊讶的感觉。
房屋内一应器具皆都完好;背子叠的整整齐齐摆放于床榻之上;梳妆台上梳子,胭脂水粉等物亦错落有序;甚至桌上的香炉内还剩一点龙涎香的尾香在燃烧着,使得整个屋内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