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阮的脸登时便红了,论起脸皮厚,她终究是比不上裴誉。
“乖,气大伤身。”裴誉摸摸顾阮清软的长发,乌黑柔顺,像丝绸一样。
“知道气大伤身你还要故意气我。“顾阮不满的拍下裴誉的手,白皙的手背立刻便起了红印子。
触目惊心。
顾阮瞧了,眸中的心疼一闪即逝。
“让你娇气,这下起红印子吧。”顾阮一边说,一边却伸手去揉裴誉手起红印的地方。
这口嫌体正直的模样,让裴誉好笑又好宠溺。
“阮阮心疼为夫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毕竟娘子心疼夫君乃天经地义。”
手背是柔软的触感,都让裴誉心意荡漾,宛化作一汪春池。
”还天经地义的要打掉自己的孩子。”时隔数月,顾阮又提起这件事。
不得不说女人的记性就是好,气性也大,能把一件事记上个十年二十年。
时不时的拿出来说一通。
裴誉沉默了,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眼底的痛惜转瞬即逝,拥着顾阮的手臂松了松。
“那个孩子,为什么留不得。”裴誉拥着自己的手松开的那瞬,顾阮的心也跟着凉了。
“没有为什么,只要是威胁你安危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
裴誉嗓音越温柔,说话就越是让人心悸害怕。
“更何况,只是一个蛊胎,活不长久。”声音一声比一声柔,也一声比一声寒。
顾阮闭了闭眼,是啊,一个活不长久的孩子。
要它做什么,还会危及自己命的孩子,她要它做什么。
“阮阮,难道你想死吗?”
裴誉眉眼含着清浅笑意望着顾阮,眉目如画,宛若天人,可怎么瞧都像是来自炼狱勾魂的使者,要取人性命。
顾阮沉默了。
她不想。
就算没有裴誉,她若是知道了自己腹中孩子有问题,她也会亲手了解它的。
顾阮抬眸望了一眼裴誉,默默的伸出手环在裴誉的腰腹间,自己的小脸贴在裴誉胸口。
“可是我就是舍不得。”裴誉期盼久了的孩子,她又何尝没想念过。
小姑娘明显软化求和的态度,裴誉焉有不明。
“裴誉我是不是特别不可理喻?这事本来就不怪你。”
这样的话不好接,一旦说错,裴誉在这小姑娘心底就是罪上加罪。
“如何不怪?若非为夫你还能受那样的罪吗?”裴誉抱紧顾阮几分。
短短五个月,他的阮阮把孕子,小产,月中之苦全都给受了。
顾阮微微蹙眉,听着裴誉这话觉得有些奇怪。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像是在夸自己呢?”太有歧义了。
裴誉笑而不语了。
“你只能怪我。”只能恨他,厌他,喜他爱他,她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最好都是对他的。
裴誉眼底迸发出一道强烈占有的光。
“不然我还能怪别人去?”顾阮被裴誉的眼神看的有点不舒服。
“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顾阮瑟缩一下身子,身子微微发颤,表示自己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