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岑栾枫并不这么想。
在他看来,岑辞意能做律师,归根结底是岑家的培养。
所以当他提及奖学金时,他不屑一顾的笑了。
“岑辞意,奖学金能有几个钱?能供你连本带硕?还有岑予……”
“说你文盲,你还不承认。”
岑辞意冷冷打断,阴柔俊美的脸庞满是嘲讽。
“书读的好,学校会给补助。至于你看不起的奖学金,从小学到大学,我拿了三十多万。然后我再做点投资,别说养活自己,就是养你这种蠢货,我也养得起。”
岑辞意冷冷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带着岑予和助理往停车场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岑栾枫抓住他的手腕。
岑辞意眉心紧蹙,转头便见岑栾枫扬拳挥来。
岑辞意不意外他会动手,反手扣住他手腕,狠狠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导致他身体倾斜。
下一秒,岑辞意将他松开,他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哎哟~”
岑栾枫没有料到他会反击,额头磕在地面上的同时,手心也被蹭破了皮。
“呵。”
看着他摔成狗吃屎的姿势,岑予不厚道的笑了。
“二哥,你吃屎吗?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只狗来,让你尝尝狗屎的味道?”
岑予难得嘴欠,自然得戳一戳他的锐气。
岑栾枫脸色本就不好看。
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岑予嘲讽自己,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岑予,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岑栾枫咬着牙,怒不可遏瞪着岑予。
说完,他又看向岑辞意,“作为律师,你动手打人。我若告你的话……”
“我正当防卫,你告也没用,路边到处都是监控,可以为我作证。”
岑辞意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故作无所谓地摊摊手,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岑栾枫脸色更加难看。
刚要再开口,岑辞意又说:“我有厌蠢症,以后离我远点。要再敢凑近,我让你满地找牙。”
话音落下,他故意理了理微微褶皱的袖口,大步流星地离开此地。
岑栾枫本还想跟他理论,刘助在这时拉住了他。
“岑总,您还有饭局,当以大局为重。”
岑栾枫动作顿住,转头扫向他,“既然知道我还有饭局,刚才怎么不拦着我?还有,你为什么要看着我摔下去?就不知道扶我一把吗?”
刘助:“???”
不是!
我离你五、六米远,你让我怎么服?
还有,明明是你先招惹岑辞意的,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只做工作分内的事情,工作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见刘助不说话,岑栾枫看着他的眼神透着质疑。
“刘助,你别告诉我,你也被姓秦的收买了?”
姓秦的名叫秦烈,是岑氏新来的副总经理兼营运部长,前几天周董以一己之力推上来的。
而秦烈能力很强,很早就在华尔街出名。
刚到公司不到三天就站稳脚跟,公司很多股东都向着他,导致他连着丢了两个项目。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刘助也想去秦烈那儿共事。
刘助被他这番脑回路整懵了。
“不是,岑总,您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我啊?”
他是知道秦烈能力的。
哪怕岑总当初从小职员做到今天,但很多方面确实不如秦烈。
有危机感也正常。
只是他跟了岑总五年,这么怀疑他着实让人寒心。
看着刘助满脸复杂的表情,岑栾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刘助跟了他五年。
若真要背叛,早就背叛了,也不该等到今天。
但是让他拉下脸和刘助道歉,绝无可能。
“行了!我不就是说你两句吗?置什么气?别忘了,是我给你发工资。若让我知道你背主,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刘助一眼,抬脚便去往停车场。
刘助有被气到。
这些年他跟着岑栾枫,万事做到最好。
到头来岑栾枫竟然这样对他,亏得他尽心尽力。
也是。
蠢病可遗传。
岑栾枫每天和岑灵溪睡一个被窝,不传染才怪咧!
另一边,桃源村后山之中。
岑灵溪和顾允小心翼翼地跟在许庭钧身后,很快就找到了一条溪流。
而溪流旁,沈苑组早已在此驻扎营地,每个人都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只不过睡前,陆衍和沈苑刻意在他们驻扎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栅栏,为的就是防止有动物或者有野生动物靠近。
许庭钧在见到这番情景,眼底流露出浓浓地羡慕。
刚要喊人,顾允和岑灵溪从草丛里钻出来,奔着他们的帐篷而去。
“嘎吱——”
树枝被碰的那一刻,便发出了响声。
陆衍猛地睁开眼,拉开帐篷门便探出头来。
沈苑此时也醒了。
睡眼惺忪的从帐篷出来,就看到了顾允和岑灵溪在扒拉他们的栅栏。
“你们干嘛?”
沈苑睡意全无,冷着一张脸看他们。
顾允手上动作一顿,抬眸便对上沈苑不耐地目光。
“那个……我们就是太饿了,想吃你们锅里的东西。”
他们睡前刻意将鱼汤温在灶上,为的就是醒来的时候直接吃。
他们倒好,上来就想要吃的。
疯了吧?
“不好意思,我们自己吃都不够,不能分给你们。”
陆衍迅速回绝。
哪怕他好说话,但粮食不能分。
那可是他花了一个小时抓上来的鱼,怎么可能分给别的组?
临行前,导演说过:不允许擅自组队,要不然被视为违规处理。
他好不容易才复出,可不能丢了饭碗。
顾允料想过他们会拒绝,所以才故意不打招呼进来拿。
哪里想到他们睡眠会这么浅?
“陆哥,苑哥,我们的东西被猴子抢了,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们的。你们就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生气归生气,该伏低做小的时候,他不能含糊。
相比他以弱势群体展现人前,岑灵溪同样一脸委屈的表情。
“是啊陆哥,我们俩什么都没有了。真的就是走投无路才投奔你们的。你们也知道,我们从昨晚就没有吃东西,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口吃的好不好?”
岑灵溪难得露出这种姿态。
再看看顾允那灰头土脸的样儿,陆衍神情有些动容。
就在他准备问沈苑意见时,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许庭钧,脸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