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建的描述,警察同志也不敢再耽搁。
带走陈建的同时,也让人封了村。
岑挽从陈建家出来的时候,村长被带上了警车。
由于涉及案件问题,导演早早地便让跟拍师全部收了摄影设备。
而沈时瑾在疏散完村民以后,便进猎户家找岑挽。
不曾想人没找到,反而误入了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中有一个很大的牢笼。
里面躺着一头奄奄一息的母狼。
母狼看到有人类靠近,盯着沈时瑾的目光充满防备。
但当它从人类身上嗅到小狼崽的气息时,它眼神倏地凶狠起来,爬起来就往铁栅栏撞来。
“嗷呜~”
岑挽站在猎户家门口。
听闻撕心裂肺的狼叫后,她心脏猛地跳了跳。
下一秒,她赶紧朝地下室冲去。
刚才她都没有走到地下二层就和陈建遇上了。
而经过陈建刚才的阐述,他卖的是那头公狼。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母狼还在这里?
岑挽不敢往下想,快速地冲下地下室。
沈时瑾在看到母狼撞栅栏时,便猜到它为何如此。
狼的嗅觉向来灵敏,大抵是在他身上闻到了小狼崽的气息,故而就算死也要冲破禁锢为儿子报仇?
“你的儿子还在山里,他托我朋友帮忙找你。”
尽管被母狼为母为刚地表现惊到,沈时瑾尽可能让自己的语速平缓,声音平静。
果不其然。
母狼在听见他开口后,撞栅栏的动作顿住。
它仰起头,与沈时瑾对视。
这人类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周身气质也很出挑,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宛若暗夜里的星辰格外明亮。
尽管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气场,但他刻意收敛气场,目光柔和地与它对视,似乎真的如他所说,他是来解救它的。
但是!
人类真的可以相信吗?
就在它迷茫之际,沈时瑾再次开口:“我的朋友很快就会到了,你先撑住,她会有办法救你的。”
说着,他便开始环顾四周,看看有什么东西能砸开这把锁。
母狼看着凶,实际上已经油尽灯枯。
就算他真的和母狼对上,以他从小锻炼出来的身手,不会落于下风。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
尽管这阵脚步声又快又急,但沈时瑾毫不犹豫地猜出来人是谁。
他放下手里的锤子,转头对上岑挽诧异地目光。
相比沈时瑾身上狼的气息,岑挽身上的气味更加浓郁。
母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岑挽看了沈时瑾一眼,又看了看四周。
确定周围没有监控后,她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鲜红的血液滴在母狼唇边。
沈时瑾知晓岑挽有非同凡人的能力。
但看着她用自己的血救母狼的那一刻,他眼底满是震惊之色。
岑挽没有在意他的目光。
她和沈时瑾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不怕沈时瑾背叛她。
而他们从来都是互帮互利的关系。
因为只有利益才能永恒。
至于其他,全都是虚的。
母狼在岑挽来时,便确认儿子没事了。
它的儿子它知道。
向来傲气,怎么可能同人类走的这般近?
眼前这姑娘的气场很强大,尽管刻意隐藏,它能感觉出这姑娘非比寻常。
不曾想她上来就给自己喂血。
它喝了她的血后,明显感觉到内脏在修复。
岑挽见母狼眼神一点点亮起来,转头看向沈时瑾。
“手帕有么?”
“有。”
沈时瑾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块蓝色手帕递给她。
岑挽接过包扎伤口。
事后瞥了眼他受伤的手背,“你的手背还没消毒,等会儿回去我帮你擦药。”
沈时瑾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来时我通知了警方,母狼应该很快会被带走。”
岑挽收好匕首,低声同他说道。
“你不送母狼回去吗?”沈时瑾疑惑地看着她。
“嗯。”
岑挽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不太想让人知晓她能驭兽。
大抵是岑挽话不多,沈时瑾总觉得岑挽心情似乎不太好。
想要追问缘由,岑挽已经转过身看向母狼。
“我和他要走了,过会儿会有人过来送你回山里,记得对人类温顺一点,小狼崽在等你回家。”
说完,她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母狼千言万语的感激到底没有说出口。
它知道,这人类并不想太出风头。
因为树大招风。
两人一前一后从猎户家出来,便直接回了平房那边。
沈苑等人已经吃完饭,许庭钧和赵浅喝的有点多,两人在院子里打闹,导演则和沈苑聊着天。
见两人进来,沈苑赶紧凑上前去。
刚要说话,注意到岑挽左手无名指用手帕包着,他瞳孔猛地一缩。
然而不等他开口,岑挽转头看向院内的人。
“我和沈时瑾要休息了,什么时候进山,什么时候通知我们。”
说完,将沈时瑾拽进屋内,关上大门。
她刚才用血救了母狼,体力已经有些不支。
倒也不是这具身体有多差劲,而是她的血过于珍贵。
这是她穿过来那天就知道的事情。
要不然她也不会用自己的血给慕笙和沈苑画符。
沈时瑾感觉到岑挽气息不太对劲。
大门锁上后,他便扶住了岑挽的胳膊。
不曾想刚碰到她胳膊,只见她头一歪,晕了过去。
沈时瑾呆了两秒,打横将她抱回房间。
等把她放到床上,他折回院子里打了一盆水替她擦脸。
沈苑和导演虽然被岑挽赶了出来。
但是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院子外看着。
见沈时瑾忙进忙出,沈苑忍不住走了进来。
“小爷……沈时瑾,我挽姐怎么了?”
沈时瑾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直接将他关在门外。
沈苑:“???”
不是!
我就关心关心挽姐,你把我锁外面干什么?
就这么怕我跟你抢吗?
对于沈苑的想法,沈时瑾并不在意。
即便知晓,他也只会一笑置之。
于他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岑挽的睡眠问题。
刚才他给岑挽擦脸和手心的时候,他探了探岑挽的鼻息。
还别说,她睡得是真沉。
所以他大概搞清楚了原由。
岑挽用血救母狼,耗费的不仅是血液,也耗费了她的精神力。
尽管很不可思议,可这就是事实,由不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