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仁智宫安顿下来后,李渊就带着李世民和李元吉以及王庾对仁智宫的防御进行了巡视。
巡视完,李渊夸赞钱九陇:“嗯,做得不错。”
“多谢陛下夸赞。”钱九陇露出了笑容。
“不过......”李渊站在城墙上,眺望北方:“防御还可以加强。”
钱九陇的笑容瞬间僵硬,不过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李渊看向李世民:“二郎,你看看哪些地方还需要加强防御,明日写份奏疏给我。”
“是,父亲。”李世民欣然答应。
李元吉听了,很不高兴,对李渊说:“父亲,我刚才也看过了周围的防御,我知道哪些地方需要加强防守,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闻言,李世民面色不改,心中却把李元吉狠狠地骂了一顿:这个臭小子,处处跟他作对,还想跟他抢布防的功劳,真是可恶......
对于军事,李渊还是比较相信李世民的能力,但是李元吉提了出来,他拒绝也不太好,显得偏心。
对待他们兄弟三人,他得一碗水端平了,否则碗一倾斜,里面的水就会倾泻而去。
“那你们兄弟二人各写一份奏疏,明日交给我。”
虽然不是理想的结果,但李元吉还是很高兴,至少父亲没有拒绝他,李世民也不能占据所有的功劳。
“是,父亲。”两兄弟齐声说道。
李渊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远处。
看了一会儿,李渊领着众人回了仁智宫,并宣布:“你们都准备准备,下午进行讲武。”
讲武,即讲习武事。
李渊没有点名让王庾参加,王庾也就懒得准备。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对厨娘徐妍说:“徐娘子,我能点菜吗?”
“不能,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不然你就让御厨做吧。”徐妍无情拒绝。
王庾:“......”
虽说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但是能吃到徐妍做的,她就已经满足了。
谁让她拜倒在徐妍的厨艺下呢?
唉,没出息,没出息......
“徐娘子啊,你长这么漂亮,不多笑笑,怪可惜的。”王庾盯着徐妍的脸说。
徐妍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又难看的笑容:“好看吗?”
王庾:“......”
“唉,这都过了多少天了,你还生气呢?”王庾指了指她的脸:“你再生气,脸上就长皱纹了。”
徐妍神情一顿,随即放松了表情,淡淡说:“我没有生气。”
“既然没有生气,那为什么不给我做我喜欢吃的菜?”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菜,你都喜欢吃吗?”
王庾:“......”
真是气得肚子饿。
王庾有点气闷,她摆了摆手,无奈说道:“我肚子饿了,你就随便做点吃的给我吧。”
“是,公主。”
徐妍走了。
王庾忍不住对春花吐槽:“你说,我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的钱买一个冷若冰霜的厨娘回来?”
“因为她做什么都好吃啊。”春花情不自禁地咽口水:“公主,你可千万不要把她赶出去,不然我们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王庾:“......”
又是一个为了口腹之欲低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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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仁智宫的日子,王庾就是偶尔陪李渊出去赏赏景,打打猎,或者在仁智宫里陪李渊下棋闲聊。
不用去李渊那里的时候,她就带着身边的人到处去逛,打了野味就交给徐妍,让徐妍做好吃的,有剩余的就给李世民和李元吉送一点。
当然,如果是给李渊送吃的,王庾会让徐妍另外准备。
而李世民和李元吉在李渊面前收敛很多,除了偶尔的斗嘴之外,其余时间都很和睦,俨然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
李渊见了,自然是开心的,赏赐起来就更加大方。
他原以为能凉爽惬意地过完夏季,却没想到这样惬意的日子只维持了短短十天。
这一日,仁智宫来了一群人。
“启禀陛下,豳州刺史有要事求见。”陈福向李渊禀道。
李渊愣了一下,豳州刺史能有何要事?
“宣。”
很快,豳州刺史就走了进来,“臣拜见陛下。”
“免礼。”
豳州刺史起身,正想跟李渊汇报时,就看见了裴寂,他只怔愣了一下,然后镇定地说:“陛下,日前,东宫郎将尔朱焕和校尉乔公山经过豳州时,突然声称有重大事情要上告。
“我问他们是何重大事情,他们却说事关重大,一定要亲自面呈陛下。
“所以,我就把他们送来仁智宫了,此刻,他们二人就在殿外。”
裴寂听了,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而李渊则皱起了眉头,太子的人要跟他说什么?
难道是长安出事了?
想到这里,李渊连忙吩咐:“让他们进来。”
陈福立刻走出大殿。
不一会儿,尔朱焕和乔公山跪在了李渊的面前:“拜见陛下。”
“起来回话。”
“谢陛下。”
两人起身后看见裴寂,跟豳州刺史是一样的反应,怔愣过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你们有何重大事情要向孤禀报?”
听见李渊威严的声音,尔朱焕连忙说道:“启禀陛下,太子欲和庆州都督杨文干里应外合,发动兵变。”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落在大殿之中,炸得众人呆若木鸡。
裴寂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叫道:“不可能,太子绝不会造反,你们这是污蔑。”
“我们也不想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乔公山面向李渊,说道:“陛下,那日您离开长安之后,太子就命我们二人运送一批盔甲去庆州给杨都督。
“还叮嘱我们千万不能让别人发现了,并且给我们一封信。
“太子之令,我们不敢不从,可是,我们很害怕,也知道太子此举是谋逆之举,所以,我们才向豳州刺史举报,以求减轻我们的罪孽。”
李渊刚张开嘴,裴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胡说,太子不会这么做,你们如此污蔑太子,到底是何居心?
“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李渊原本想发火,但听了裴寂的发问之后,他就沉默了。
他始终不愿相信太子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时,尔朱焕说:“裴仆射若不相信,可随我去殿外,太子命我们运送的盔甲就在外面。”
他又摸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陛下,我们还有太子写给杨都督的信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