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常宇就做了一个又长又恐怖的梦。
他梦见恐怖片里的女鬼面目狰狞的向他扑来,向他索命。
那是一个脸色惨白,穿着血红长裙的女鬼,她的眼窝空洞洞的,黑红色的血液从她的眼窝里流淌而出,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隔着老远常宇都能看到她那尖锐的指甲和手背上翻卷的白肉。
常宇小脸吓得煞白,他拼了命的逃跑,生怕被那女鬼给追上。
“呼呼”风声在他两侧的耳边狂响不已,吸进嘴里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冰冷,仿佛他此刻正置身于西伯利亚的大冰原。
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从未跑得这么快过,他哭喊着,说尽了所有求饶的话,始终没能说服那个女鬼放他一马。
终于,他用完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只见他身形一滞,整个人便直挺挺的跌倒在地上,浑身僵硬冰冷。
眼看着女鬼已经追了上来,伸出尖锐的利爪就要把他开肠破肚的时候,常宇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常宇摸了摸汗涔涔的额头,惊觉自己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湿透了,显然被这噩梦给吓得不轻。
“刚才那女鬼向我扑来的时候可太可怕了,我还真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玩完了呢!”常宇心有余悸道。
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
常宇有心想要再睡个回笼觉,可或许是因为刚刚做了噩梦,这会儿精神有点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只面目可憎的女鬼在向他扑来的画面,于是他又吓得连忙睁开眼睛,不敢入睡。
思绪回转,常宇无论如何都无法摒除心中那纷纷扰扰的杂念,这让他放弃了继续睡觉的想法。
“看来我今天是注定见不到师父了。”常宇沉沉的叹息一声,从床上坐起身子。
被褥从他的胸膛处滑落,露出了他那堪称完美的匀称腹肌和健硕胸肌。
如果此时此刻有女孩子们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一边尖叫着一边向常宇献上她们的媚眼。
无他,实在是常宇的身材足以优美的令任何一个世界著名的雕塑大师如获至宝。
伐毛洗髓给常宇带来的好处有很多,最为直观的表现就是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变得强健有力,极具爆发力。
而在那之前,常宇就只是一个走路都打晃儿的瘦竹竿,风一吹就倒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修炼一下茯苓心经吧,好歹之前也答应过师父要好好修炼的。”
想起浩二真人在他离开茯苓山谷时的嘱托他勤加修炼的教诲,常宇当即运转起《茯苓心经》来。
他现在刚刚进入凝气境,距离下一个大境界筑基境还差着不小的距离,所以他必须要勤加修炼才有机会突破到下一个大境界。
随着茯苓心经的运转,大股大股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涌来,被牵引着聚集在常宇的身边。
一丝丝存在于空气中的灵气被吸进他的体内,一股淡淡的暖流也同样出现在常宇的身体里。
这股暖流如同涓涓流水一般,一边吸纳着外界的灵气,扩大着自身,一边在他的四肢百骸内飞速游走着。
从外界的空气中汲取灵气,再经由功法的转换,转化为常宇身体里的真气,接连运转了几个周天,一种若有若无的灵威便开始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
就在这时,一种难以诉说的压抑感忽然出现,使得常宇的胸口沉闷闷的,就像是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来气一样。
灵气的运转也开始变得不流畅起来,总是断断续续的,连一次完整的小周天都不能完成。
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常宇第一时间就停止了茯苓心经的运转,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惊疑不定的说道:“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他细心的回忆起浩二真人灌顶给他的那些有关茯苓心经的诸多修炼经验,惊疑的发现这种胸闷的感觉并非是修炼茯苓心经时产生的正常现象。
“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常宇第一时间就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在他的印象里,电视里上演的那些大侠们在练功出了岔子的时候也是他这种反应。
可随即,他就推翻了这种想法:“我可是严格按照茯苓心经的内容修炼的,又怎么会走火入魔呢?”
常宇直了直身子,舔了舔嘴唇,自恃拥有诸多修炼经验的他,不信邪的再一次运转起茯苓心经。
熟悉的胸闷感又一次出现了,这次甚至还变本加厉的让常宇的的胸口产生了轻微的刺痛感。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针在他的胸口上刺来刺去。
这一次,常宇再也不敢修炼茯苓心经了。
他可不想像电视里的的那些武侠剧里的大反派们一样,因为修炼出了岔子,弄得自己爆体而亡。
常宇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没有为祖国和人民贡献出他的那一份光和热,就这么英年早逝确实不太合适。
“看来在事情解决之前,我只能暂时停止修炼了。”常宇沉吟少卿后,喃喃低语。
“有关我胸口产生的异样,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吧?”
“他老人家法力通天,应该可以看出我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看来我必须得尽快找到师父了。”
他缓缓躺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思索着眼下破局的办法,却没有半点思绪。
下一次,下一次他若是再见到师父他老人家,一定要向他问清楚茯苓山谷到底在哪。
这样他就可以时不时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顺便还能让他老人家指导一下自己的修行。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当清晨的阳光透过印花的窗户映照在这间不大的屋子时,常宇已经穿好了衣物,准备去上班了。
刚一打开大门,常宇就看见一个烫着大波浪,穿着艳红色外套的中年大妈正守在自己的出租屋门口。
看她翘首以盼的模样,显然已经在门口等他好半天了。
“张姨,您来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常宇望见来人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寒暄。
这个大妈常宇很熟悉,她就是常宇的房东,张大妈。
张大妈为人有点彪悍,一向不讲理惯了,是可以和篮球场上的打球少年们正面PK的主力选手,跳得一手好广场舞。
见到常宇正要出门,张大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就是闲着没事儿过来看看你,不请阿姨进去坐坐?”
常宇当即赔笑一声道:“瞧您说的,您是咱家的房东,这本来就是您的家,您快请进。”
说着,常宇就将面前的防盗门大开,顺便还侧过身子,为张大妈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趁着常宇一不留神,房东张大妈突然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一阵风似的溜进了屋子里,直把常宇看得一愣。
这张大妈今天怎么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好像生怕常宇不让她进门似的?
瞧她那左顾右盼的样子,怎么看都有点鬼鬼祟祟的,这可和她往常的表现可大不一样。
要知道张大妈可是房东啊,她进自己家的房子呀,干嘛要鬼鬼祟祟的?
这里面绝对有古怪!
“张姨,您急个什么劲儿啊。”常宇连忙跟在张大妈身后,想要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只见张大妈环视四周,用她的一双慧眼左瞧瞧,右看看,将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致的检查了一遍。
颇有种....007神探附体的既视感。
直到张大妈推开卧室门,走进常宇卧室的那一刻,常宇的心里顿时涌现了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
这时他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房间里貌似还存在着一个他昨天早上留下的“罪证”,而这个“罪证”是决计不能让张大妈这种尖酸刻薄的人看到的。
“要糟!”常宇觉得自己有些口干,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一样。
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卧室里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可他自己确实一清二楚的。
果不其然,几乎是张大妈走进常宇卧室的下一刻,她尖细凄厉的嗓音就传了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常宇,你难道想拆了我的房子吗?”
常宇知道事情终究无法避免,只能无奈的捂住了额头,走进了卧室。
刚一进屋,常宇就看到张大妈满脸怒气的指着墙壁上凹陷下去的那个拳印,对着他兴师问罪的一幕。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平日里神龙不见尾的张大妈会一反常态的守在他家门口了。
他也终于明白,张大妈为什么会迫不及待的冲进屋子,好像生怕常宇不让似的。
合着就是为了当着他的面找到他的“罪证”呗。
“张姨,您听我解释啊!”常宇有些心虚,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焦急的等待着老师的批评。
张大妈没有给常宇辩解的机会,她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又快又凌厉:
“我才不听你的解释!我也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家的墙面糟蹋成这样子的,我就是想要你赔钱!”
“要想修复好墙面上的大坑,怎么着也得两千块钱,你就赔我两千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