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这个,原本还担心周瑜需要三两天调兵,现在倒好他不用调兵了,所以我们赶紧跑,只要到时候淮水没有周瑜水军,我们就转道钟离!”法正大笑道,
“钟离……”甘宁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已经知道法正要做什么了。
“断粮道什么的,哪里有亲手破掉十万大军酣畅淋漓!”法正神色激昂的看着甘宁。
“我既然敢以百骑踏营,三千士卒冲击十万大军有何不敢?”甘宁看着法正朗笑道!
“所以赶紧跑,跑远了,他也就没有先灭我们的打算了,赶紧跑。”法正朗笑道,只要周瑜不率领水军来袭击他,他就敢率领三千人去抄豫州军的后路,他和甘宁的个性最共通的地方,对于奇谋有着自己深沉的爱!
“全军撤往淮水!”甘宁大笑道。
虽说甘宁也知道法正的这个谋划有着相当的危险,甚至可以说是一不留神就可能将自己陷进去,但是甘宁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兴奋。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当赶赴险境,追求奇迹一般的胜利的时候甘宁内心就会出现一种亢奋,然后无比亢奋的内心和他绝对冷静的大脑就会出现完美的协同!
这种游走在奇迹的大胜和绝对的惨败之间的战斗,令他无比的着迷,这种亲手书写历史的感觉,让甘宁身上每一个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呐喊。
同样法正也属于奇谋的爱好者,他的计谋不适合一个沉稳的大将去发挥,但是和甘宁这种外表冷峻,但是内心颠狂的绝世猛将搭配,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甘宁有着自己的头脑,他对于一切形势都有着自己的判断,否则无数次游走在险境的他早已倒下,而不至于每每获得奇迹一般的胜利。
想到自己的三千麾下,即将有可能完成一场壮举,甘宁就兴奋的颤抖。
如果说关羽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忠义,诸葛亮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智慧!
那么甘宁活着就是为了享受活着的意义——游走在于生与死的界限,背负着无数人的性命,以自己的生命作赌,赐予所有愿意相信自己的人胜利。
法正撤走之后,周瑜就算有担心孙策的因素在里面,在诸葛瑾的精神天赋也知道自己被法正给诈住了,不过这个时候对于周瑜来讲,法正的事情已经不算太过重要了,重要的是荆益的孙策!
“我们不去管法正?”诸葛瑾皱着眉头询问道,“我们的水军就在寿春附近,顺水而下堵住对方的可能性非常大,再说荆州还有元叹他们,韩将军绝对不会让主公出事的,公瑾何须急于一时。”
“并非是急于一时,顺水而下虽快,但未必能截住甘宁和法正,当初长江水战你并没有见到,在水战指挥上我比甘宁优秀,但也不可能速胜,堵住对方可能性虽大,但是要擒杀……”周瑜抿嘴看着诸葛瑾,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诸葛瑾看着周瑜的表情,就知道周瑜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周瑜说的很有道理。堵住法正容易,要擒杀法正难度系数就有些太大,而不擒杀法正、甘宁也就基本没有多少的意义,因此也就不再建议先灭掉法正和甘宁那一路偏军。
“子瑜,我今日就率兵前去荆州,剩下的就靠你操劳了,淮北能反攻则反攻,不能,就保住攻伐徐州的十万老卒,尽可能多的保住。”周瑜眼见诸葛瑾不再说话于是开始发号施令。
“这一方面没有问题,虽说没有了长江的水军,从徐州南渡的困难程度有所加大,但是撤回三万左右的精卒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可惜了那么多兵甲。”诸葛瑾平静的说道,刘备在仁德方面,现在天下诸侯还是认可的,从不会去做杀俘这种事情。
“区区兵甲而已!”周瑜摇了摇头,袁术别的不多,就是屯的物资多,豫州是袁家的老巢,正式开始囤积已经囤积了几十年了,兵甲这种东西并不少,“而且这些兵甲给了刘玄德他也未必会要。”
“以后还是需要精兵简政。”诸葛瑾听了这话,想起当初在泰山见到的精卒不由得点了点头。
至于放弃淮北,诸葛瑾虽说心痛,但也不算太过难受,对于现在的袁术势力来说失去了淮北,并不算是伤筋动骨,最多有些肉痛。
当初豫州被刘备第一次攻伐的时候就将豫州很多士子迁走,后来袁术回到汝南为了防患于未然,将治所从汝南迁到寿春,虽说这一步在周瑜看了是步烂棋,但是当初袁术迁徙治所的时候也将不少人迁往了淮南。
当然豫州毕竟是富硕,就算被刘备和袁术这么来了一下,现在淮北也有着将近两百万人,对比兖州那个倒霉地方,人口还是相当的密集。
“精兵简政这件事等回头在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也能下发招贤令,这是我的佩剑。”周瑜将自己的佩剑交给诸葛瑾。
“呃,给我这个干什么?至于招贤令,这个需要袁公同意才可以,我们现在不应该和袁公发生任何的冲突。”诸葛瑾一脸不解的接过周瑜的佩剑,他完全不需要这种东西证明自己的权力,他在孙策麾下就像坐镇泰山的鲁肃一样,已经过了用别人声望支撑自己的时候。
“这柄剑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将之交给攻伐徐州的一个将军的,那是伯符的手下。”周瑜摇了摇头说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诸葛瑾完全不需要这东西。
“交给攻伐徐州的将军?”诸葛瑾琢磨了两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神色微微有些诡异的看着周瑜,这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袁术现在将权力下放给了孙策,但是周瑜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依赖别人,也抱着鸠占鹊巢的想法,不过和平演变让周瑜隐藏着的底牌还没有翻开。
“就像你想的那样。”周瑜没好气的说道,“将这柄剑交给李通李文达,直接将权力下放给他,让他接管豫州军,不再以徐州为目标,为撤往江东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