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法听到她们聊什么吗?”
“可能性不大。”
半夏坐在车里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那就跟着,看看她们去了什么地方。”
姜慕晚挂了电话。
又给欧阳去了通电话。
而此时,正在跟华亚一起的人接到了姜慕晚电话。
看到来电时,她还惊愕了一番。
欧阳看了眼华亚。
后者扬了扬她的下巴。
示意她接。
姜慕晚稳了稳心神。
用及其平静的语气同她道:“后台安排个饭局。”
“什么饭局?”
“银行的人。”
姜慕晚道。
欧阳听到姜慕晚这话惊讶了一番,然后目光落在华亚身上。
“好。”
姜慕晚想约银行的人吃饭,就证明她想在银行那些人的手中得到些许什么。
资金?
还是关系?
这二者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华亚深思一番。
她与姜慕晚都看中了首都西部的开发案。
如果能入驻控股,公司未来的发展以及对个人的发展无疑是锦上添花。
谁都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可如果想拿到首都西部开发案的控股权。
就需要有大量的资金进入,且这资金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任何企业即便自己手中有这样大笔的资金存在,也不会全部都投到一个投资项目当中。
资金的运转还得需要靠银行。
华亚既然知道姜慕晚有意向跟银行联络、就必然会从中做点什么。
欧阳挂断电话时。
华亚抖了抖手中的烟灰。
望着欧阳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就谢谢华总了。”
二人坐在路边,举起杯子。
碰了个杯。
————————、
这日晚。
席修泽正与几位合作商应酬完出来。
想透透气。
跟司机一起去了首都大学旁边的路边摊。
点了一碗冰粉。
坐在不算干净的塑料椅子上搅拌着。
听到身后的声响时,回头望了眼。
这一望,可不得了。
这不是达斯的副总吗?
跟对家坐在一起吃烧烤?
是想干嘛。
“那不是,达斯——————。”
显然,司机也是认识欧阳的。
毕竟中间有顾江年的这层关系在。
席修泽看了眼司机。
后者静默了。
他懂了。
“华总、一个人呢?”
欧阳走了之后。
华亚还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眼前的一碗冰粉一口没动;席修泽看准了时间端着碗坐到了她跟前。
华亚见到席修泽时。
不否认的。
她的内心有一抹慌张一闪而过。
以席修泽跟顾江年的关系。
即便二人现在是半个仇家。
可到底是认识,如果看见她跟达斯的副总在一起。
传到了顾江年耳里。
在传到姜慕晚耳里。
怕是不好收场。
“等人。”
说着,她又看了看席修泽身边,没看到熟悉的身影疯狂跳动的心这才安稳了下来。
“席总一个人?”
“应酬,喝多了,司机开车去了,我来醒醒酒。”
席修泽这话,说的又坦诚又大方。
让华亚想从他的脸面上看出点什么来,却愣是没有看出来。
“席总还真是拼命。”
“不然呢?”
“也不能躺了不是?”
“席总真会开玩笑。”
“华总有唐总,我就一孤家寡人,我不拼,估摸着连西北风没得了。”
席修泽这人情商极高,又不拘于世俗,没有豪门世家给那些阶层观念。
能骂人。
也能开的起玩笑。
这也是为什么席修泽在离了顾江年这个支柱之后,仍旧在首都的商场上混的下去的原因。
“只要席总愿意,多的是人趋之若鹜啊!”
席修泽叹了口气:“算了,人这辈子能把自己过明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真看不出来席总对生活还有这么深的感悟呢!”
华亚笑着揶揄席修泽。
后者及其淡然的笑了笑:“感悟这种东西,不还是自己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才得到的经验吗?”
“人和人之间的区别就在这里,有人吃亏能得到经验,而有人吃亏却什么都得不到。”
席修泽说着。
浅笑的目光落在华亚身上。
那一眼。
带着洞穿所有的本事。
看的华亚心里直打颤。
好似,他什么都知道。
这一切,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席总有话不妨直言?”
席修泽望着华亚愣了一秒,一脸迷惑。
跟不知道她在讲什么似的。
“我不明白华总在说什么。”
“但如果华总一定要想听到我直言什么的话。”
“那我只能说,这家冰粉可真特么难吃。”
席修泽说着,看了眼华亚碗里一口没动的冰粉。
笑望着人,问道:“华总觉得呢?”
有些东西就如这二人跟前的这碗冰粉,远看,它是好看的,并且,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很美味。
可只有得到过它的人才知道。
这冰粉。
及其难吃。
更甚是到了难以下咽的地步。
就如同权利顶端。
站在上面的人都知道,那里是怎样一处肮脏不堪之地,没有上去过的人,却对那里充满着向往与憧憬。
恨不得拼尽全力甚至是牺牲性命也要上去看一看。
可上去之后呢?
能得到什么?
华亚在席修泽的注视下。
舀了一勺子冰粉。
静静的吃着。
然后望着席修泽,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不错。”
“席总觉得哪里不好?”
华亚搅动着手中的勺子望着席修泽,温温的笑意在唇边散开。
又问道:
“甜度?纯度?还是冰块没加够?”
“我对这碗冰粉的唯一要求是,能解渴就行了。”
“十块钱一碗的东西,要想达到一百块钱的效果,自然是不行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是吃不惯这些东西的,席总、要贴近生活啊!”
华亚用一段漫不经心的话语将席修泽的话给怼了回去、于她而言,她努力站在权力中心只想要一件东西就够了。
而席修泽,却与之不同。
华亚这段话,还不如直接说席修泽想要的太多。
说他人心不足蛇吞象。
华亚的话,很狂妄。
丝毫没有因为席修泽的背景而有半分委婉。
“华总说的,言之有理。”
席修泽含笑点了点头。
目光中有些微弱的笑意冒了出来。但笑意之下,是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