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沧海这是把顾家当自家人了,敢对顾家下手,就是跟他宇文沧海作对。
霍明溪收到消息已经傍晚,宇文沧海能帮忙再好不过。
不过也不能让人家白辛苦,做了他爱吃的几道菜,取了一壶蒸馏过的高度酒,清澈透亮的酒水,幽香扑鼻,她都想尝一口。
这种酒水她原本打算蒸馏出来做消毒酒精用的,度数还不够,勉强凑合。
希望宇文沧海会喜欢喝。
小芳在家里照顾星星点点,霍明溪来到个隔壁,门房都不用禀告,领着她到了宇文沧海的院子。
残阳西下,院子的水井旁,一道伟岸健硕的身影,一桶水就这么从头顶冲下来,肩背的肌肉虬结有力,倒三角的身材,腰肢纤瘦有力,结实紧实的翘臀,霍明溪眼睛蓦然瞪大,老天,这是不收费能看的吗?
手指捂着脸,露出大大的指头缝儿,忍不住咽一下口水,怪不得那么多腐女欣赏美男,确实赏心悦目。
只是肩背,胳膊上有不少疤痕,更添了阳刚凶悍之气。
“谁?”
宇文沧海感官敏锐,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看,猛然转身,看到的是霍明溪指头缝里大大的眼睛。
嘴角扯一下,你看就大大方方看,掩耳盗铃呢?
霍明溪目光落在他的腰下,那么大一坨,妈呀,会不会长针眼?
“你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啊。”
宇文沧海耳根子泛红,不过看着霍明溪明亮的眼睛,很满意的样子,干脆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本钱。
“那个,你怎么洗凉水澡,着凉了怎么办?我做了点儿菜给你送来,谢谢你帮我大舅舅。”
霍明溪把食盒放在石桌子上,手还捂着眼睛,打算离开。
“我换好衣服了,刚才练了一套拳法,出了一身汗,以前经常洗凉水澡,没事儿。”
霍明溪放下手,看到他的样子,瞬间呆滞,“这,就是你说的换好衣服了吗?”
是换了,只是披上一件外套,松松垮垮的系着腰带,露出大片的胸脯和八块解释的腹肌。
你还不如不穿呢,霍明溪有些无语,这家伙今天真够骚的。
裤子换了干爽的,卷着裤腿,穿着木屐,走到石桌子上,打开食盒闻了一下,惬意道:“太香了,正好饿了,谢谢你啊,霍明溪。”
“你慢慢吃,我回去了。”
“别啊,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吃饭,多无聊。”
“食不言寝不语。”
“食不言是说嘴里有食物不要说话,别喷人家一脸,不礼貌,不是说不让你吃饭的时候说话。
你放心,我不会喷你脸上的。”
霍明溪叹口气:“你单身是有原因的,这么聊天,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你?”
到底坐下,陪他一起吃,还帮他剥虾,宇文沧海眼底温柔一闪,除了那个女人,霍明溪是第一个帮他剥虾的人。
“虾很好吃,谢谢。”
霍明溪一时间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好,只是默默陪着他吃了饭,帮他夹菜盛汤,给丫鬟一样伺候着。
嗐,看在顾家的份儿上,她伺候一回吧。
“朝中那些迂腐老头,真是干啥啥不行,站着茅坑不拉屎,真不知道他们这种人,如何能掌管一国军政?”
宇文沧海说着兵部的憋屈,明明利国利民的事儿,为何不肯去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大公无私的心胸,你现在没有实权,没有声望,只有个皇子的身份,说实在的,那些个大佬还这没把你放在眼里。”
宇文沧海嘴里的虾都不香了,“霍明溪,你不安慰我还打击我,还是朋友吗?”
“是朋友才跟你说实话呢,你想心想事成,做你想做的事儿,先要有足够的实力,话语权都是掌握在强者手里,弟弟呀,你还嫩了点儿!”
“你……,不扎心能死吗?”
宇文沧海更心塞,谁是弟弟?比你大好不好?
“我真心帮你解决问题,忠言逆耳,你别生气嘛。”
“好,我不生气,你继续说。”
霍明溪眼底闪过睿智的光,前世好歹是高材生,上下五千年的历史读着,做事儿不行,大道理可是一套一套的。
这个时代的史书都在翰林院里,不对外流通,只要考中了进士才能读史书,寻常百姓摸都摸不到。
“兵部做这些事儿,没啥好处,还要和户部要钱,费力不讨好,他们闲的慌,去做这些无用功?
要么皇上重视,要么底下造成恶劣影响,让他们不得不改变,才有效果,否则你说的再多,也是干着急。”
宇文沧海若有所思,许久道:“霍明溪,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还是人吗?”
霍明溪脸黑:“你骂我,想挨打呢!”
“没有,夸你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谢我就多教教星星,这孩子心思重,没有点点好哄,我希望他开心点儿。”
“行啊,以后早起晚上,我闲暇就去教他读书习武。”
“读书还是算了吧,我怕你不行。”
宇文沧海不服:“我读书很好的,三岁启蒙,五岁能背书,八岁作诗,小神童一个,我先生都说我去科举,肯定能中个状元。”
“哪个先生眼瞎?你要是能中状元,我还能当将军呢,哈哈……”
宇文沧海同情看她一眼:“你这话传到我先生耳朵里,天下士子的口水能淹死你,不怕告诉你,我师从九牧先,是王家那个大儒,王九牧。”
“九牧王?做裤子的?”
宇文沧海觉得自己对牛弹琴,狠狠喝一口酒,刚才只顾着感动,忘了喝酒。
一股辛辣只冲鼻腔,落入腹中,犹如火烧一样,宇文沧海没想到这么酒劲儿这么大,一张脸瞬间血红。
“不是,你没事儿吧?”
霍明溪吓一跳,喝个酒而已,跟喝毒药似的。
“呼,还好,这是什么酒?比最烈的烧刀子都厉害,差点儿把我放倒呢。”
霍明溪眼珠一转:“闷倒驴。
你少喝点儿,我先走了,再见。”
霍明溪提着食盒逃也似的跑了,宇文沧海纳闷:“跑那么快做什么?闷倒驴?好奇怪的名字。”
突然回神,“好你个霍明溪,说我是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