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丧礼上的席面,好吃吗?

霍明溪是不紧张,真的不紧张呀,不说大学里的各种社团活动,医院里的述职演讲什么的,霍明溪从来不缺应付大场面的经验。

谈不上社交牛逼吧,人迹交往方面,只要她想做,还很少有拿不下的人。

只是霍定山紧张啊,老父亲心里,女儿还是单纯胆儿小的小女孩子,那么多的老狐狸们都盯着她,成家更是恨不得撕下她的肉,心里就放松不了。

第一次觉的他太没用了,对不住女儿。

“爹,我真的可以的,你别担心啊。”

“我没担心,爹当然知道我家明溪很能干的,真的不担心。”

“那您哆嗦什么?”

“有哆嗦吗?”

霍定山自己都没察觉,“好吧,不管那些人说什么……”

“我都怼回去,您放心,怼人这事儿,您女儿不说怼遍天下无敌手,一般人真不够看。”

霍定山:“……”

行吧,该紧张的是他那些同僚们才是。

因为带着她,两人坐马车一起来的,霍明溪还是第一次到皇宫大门口,象征着朝廷最高权利的地方。

去后宫和这个不是一个门,更庄重威严,让人深深震撼。

霍定山扶着她下来,惹来无数神色各异的目光。

霍明溪大大方方的团团作揖,像个男子一样,“诸位大人,早上好啊!”

如此洒脱,倒是让众人刮目相看。

“霍小姐,女子应该待在内宅,相夫教子,你倒是好,抛头露面到了朝堂上了,霍家真的好教养。”

霍定山大怒:“东安候,老子还在这儿呢,我闺女轮到你来教训?

你自己愿意舔着国公府老子不管,想踩着我女儿表忠心,老子跟你没完。”

撸着袖子就想揍他,禁卫军都面面相觑,打算出手拦着点儿,这是刚见面就开打呀!

霍明溪也不恼,反而安抚霍定山:“爹呀,别生气,道理是跟人讲的,你跟畜生一般见识做什么?”

霍定山瞬间被安慰到了,还是明溪厉害,哈哈一笑:“对呀,是爹想错了,爹听我闺女的。”

东安候羞恼道:“小小年纪,不修口德,有娘生没娘教,活该倒霉嫁不出去。”

霍定山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羞辱亡妻,脑袋嗡一下,又要炸了。

霍明溪按着他的肩膀,脸色泛着冷意,“东安候是吧?您倒是有娘教的,结果就教出您这么个东西来,令堂可真是好本事呀!

嗐,或许不是令堂的错,毕竟孩子嘛,不是她一个人生出来的,总不能生出一个不是人的东西来,就得女人背锅吧?

我想着得从根儿上找原因,许是您祖宗不积德,一代代的传下来,到了您这儿就专爱做些犯贱讨嫌,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您也算是把祖宗的优良传统发扬光大了,想必您祖宗会很欣慰的,回头您上坟,记得多给祖宗烧点儿纸啊。”

皇宫门口,足足上百号人,瞬间静若坟茔,除了风吹过衣摆的哗哗声,还有东安候剧烈的喘气声,所有人都一个表情,嘴巴张的老大,下巴都用手托着,免得砸在地上。

霍定山身心舒畅了,比做了马杀鸡还要舒服,他低估了女儿怼人的本事,反而同情起东安候来了,别给气晕了。

当然,晕了也是活该,谁让他给成家做马前卒,敢冒头就要接受闺女的毒打。

霍明溪谦逊一笑,还有点儿羞涩,掩嘴道:“诸位别这么看着我呀,你们可得作证,是他先骂我的。

小女子命好苦,母亲走的早,就剩我和爹相依为命了,谁都想欺负我们一下,还没早朝吗?我得求皇上做主呢。”

众人齐齐撇嘴,你还要告状?

没看东安候都要吐血了吗?

霍明溪长吁短叹,愣是没有人敢接茬,无辜看着东安候:“这位什么猴儿,您还要继续吗?”

“噗嗤!”

九皇子忍不住笑起来,不愧是我霍姐呀,他要是有霍姐一分本事,昨儿成国公欺负啊,就能怼的他心脏病复发了。

侯爷都不喊了,直接喊人家猴儿,这张嘴呀,真是山里的笋都让她夺完了呢。

东安候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被人骂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眼一翻,缓缓倒在了地上。

“哎,晕倒了吗?放着我来,请相信我的医术,不管是心脏病,脑梗缺心眼儿,中风瘫痪,肾虚不育,我都能治。”

宇文沧海往后躲了躲,这是谁?我不认识,说好的低调,霍明溪呀,你是想彻底在朝堂上出名的吗?

霍明溪一脸兴奋,像是要对无辜少女下手的恶霸,愣是没人敢拦着。

她从袖子里取出荷包,刷一下,一根足够簪子那么粗的针取出来,冲着他人中就扎上去,吓的东安候的好友博陵侯赶紧拦一下:“霍小姐,可使不得。”

“别啊,我跟你讲,心梗脑梗猝死率最高了,忘了成国公了吗?要不是我救他,咱们早该去成国公府吃席了。

哎,错过了,我还没有吃过丧礼上的席面呢?好吃吗?”

博陵侯:“……”

你让我怎么说?

“您这么大年纪,该不会也没吃过吧?”

“吃,吃过的。”

“好吃吗?”

尼玛,博陵侯都要疯了,你能不能不要问好吃不好吃了?让人怎么回答?

好吃是盼着吃席,不好吃是嫌弃人家招呼不好?这是什么阴间问题?

算了,他管不了,明哲保身吧,对不住了老兄弟,不是兄弟无能,实在是对手太强大。

霍明溪直接扎在东安候人中上,嘴皮子都扎透气了,别说晕倒,死了都得扎活喽。

“嗷呜,疼,疼死了!”

“什么猴儿的,你千万别动,还没好呢,淤血排出来,你的毛病才能好,请相信我的医术,我是专业的。

来个人,按住了,病人都不听话,怎么能讳疾忌医呢?”

“不,老夫已经好了,谢谢霍小姐。”

“救人救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听我的。”

霍定山乐的露出满嘴后槽牙,关心上前:“老陈呐,听话,我家闺女为你好呢,像她这么以德报怨,不计前嫌的人真的不好找。

你看看,她都救了成国公两次了,你骂我们父女俩,我们还救你呢,我自己都感动的想哭呢,乖一点儿,总得给你彻底治好了。”

“就是呢,陈侯爷放心,我们这么多人看着,我霍姐能害了你?”

九皇子也上前,和霍定山一起按着东安候,霍明溪那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冲着他十根手指头下手。

都说十指连心,霍明溪扎的是又深又狠,东安候气死的,这是治病吗?这是酷刑!

霍明溪表示,恭喜你,答对了。

“你们看,这血多黑啊,比他的心都黑,能不生病吗?身上的黑水都挤出来,人才会好呢。”

众人不忍直视,默默同情东安候,心中打定主意,千万别招惹霍明溪。

……

皇宫里,晋明帝正在穿龙袍,举着胳膊让太监伺候,问刘学义:“明溪丫头来了吗?早点儿上朝,别让那些个老东西欺负了她,你派人去看着点儿。”

刘学义一脸古怪,“皇上,奴才觉得吧,您还是心疼心疼您的那些老臣吧,再不上朝,奴才担心咱都得去东安候家吃席了。”

晋明帝疑惑:“什么意思?”

“丧礼,不得吃席吗?”

晋明帝好笑:“出什么事儿了?”

“刚才外面来禀告,东安候骂霍小姐,结果反而让霍小姐骂的昏迷,然后给他治疗呢,十根手指头扎的都没好肉了,东安候叫的那个惨,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宫门外杀猪呢。”

“哈哈……”

晋明帝畅快大笑:“那不急着上朝,朕去看看。”

“别,皇上,史官还在呢。”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史官翻个白眼,多谢你还记得有我这号人,皇上的荒唐言行不是一次两次,他麻木了。

晋明帝有些遗憾,没有坚持,“成国公来了吗?你快派人看着点儿,还有御医,真的死一个,明溪丫头也不好脱身。”

刘学义嘀咕:“奴才看她挺想去成家吃席呢。”

吩咐一声,继续伺候晋明帝更衣。

宫门外。

“霍小姐,霍老哥,我错了,我不该辱你亡母,我跟你道歉,真的不用治了吗,求求你,可怜可怜老夫这把老骨头吧。”

东安候实在忍不住,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实在是太疼了。

霍明溪叹息一声:“我真的给你治病呢……”

“我相信你,我给你诊金,霍小姐医术高明,老夫服了。”

“行吧,诚惠一百两银子,童叟无欺,有售后的,以后您犯病,本小姐免费给你扎针。”

“不,不敢要。”

霍明溪遗憾起身,一张青色的帕子递给她,是宇文沧海:“擦擦血。”

“谢谢。”

霍明溪恢复了谦逊温柔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刚刚折磨东安候的狠辣劲儿,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大理寺卿唐松柏多看了她几眼,满脸沉思,大家只看到霍明溪的狠辣,而他是一辈子待在大理寺,看人最透彻。

她折磨人,哎,不对,救人的神情,跟那些刑狱司的行刑老手一样,不是谁都能面不改色的把人的手指头当木头扎的。

这个霍小姐,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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