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忙你们的,这狗我认识,是有主人的,回头我找它主子算账。”
霍明溪摆摆手,有主的狗,总不能真的打死了。
“大牛,你藏哪儿了?出来,我不打你。”
点点跑到柴房的柴垛后面,扯着一条狗尾巴把大牛给薅出来了:“阿娘,大牛在这儿呢!”
霍明溪哭笑不得,这算不算是顾头不顾腚?
大牛蔫头耷脑,也知道自己错了,蹭着霍明溪的腿呜咽着撒娇。
“撒娇也没有,偷吃就得挨打。”
大牛狗眼一亮,突然跑走,不一会儿,叼着一个荷包回来,抬起身子,放在霍明溪手里。
小芳惊讶道:“它还知道赔钱呢?真是太聪明了。”
大牛冲小芳作揖,像是感谢她夸奖自己。
霍明溪打开一看,“还都是银票,不少呢,得有几百两。”
没等她问是谁的钱包,那边传来一阵惨嚎声:“大牛,你个杀千刀的,那是我的老婆本儿,我攒了这么些年我容易吗?
主子都三个月没法薪水了,我就指着这点儿钱活呢!
你给我滚出来,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炖狗肉吃。”
大牛的嘴巴把荷包往霍明溪袖子里拱,藏起来,他就找不到了。
霍明溪乐不可支,真是成精了。
“芳儿,去还给徐淮安吧,他估计要气死了呢。”
小芳很干脆,隔着一道墙道:“大牛偷吃我家肉,拿你的钱做赔偿呢,小姐让还给你,你可藏好了,接着!”
荷包直接飞过去,徐淮安接住,喜极而泣:“太谢谢芳儿姑娘了,我都藏到箱子底下了,杀千刀的大牛还能刨出来。”
霍明溪忍俊不禁,你就是藏到地底下,也躲不过狗鼻子呀!
七皇子的家里有活泼的下属,成精的狗子,还挺热闹。
她没注意到,点点戳着大牛的鼻孔,大牛趴地上,由着她扯自己,乖的跟哈巴狗似的。
霍明溪今天做了炖肉,做了一大锅,烙了饼子,做成肉夹馍,晚上吃一顿,明天还能给老爹做肉夹馍,管饱又好吃。
大牛被宇文沧海拉走了,一个劲儿赔礼,脸都被这死狗给丢尽了。
但是没提赔钱,霍明溪也没在意,当皇子的都不懂人情世故,对钱财不大在意。
之后她了解真相,觉得自己想当然了,宇文沧海不赔钱,是因为他真的穷,堪称最穷皇子,能舍下脸的事儿绝不会提钱。
徐淮安等亲卫的薪水都三个月没发了,就差一文钱掰成两半儿花。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穷,就是后话了。
之后大牛就跟长在霍家似的,正确说是长在霍明溪的院子,几乎形影不离的陪着点点,霍明溪也不是小气的人,大鱼大肉养着它,越发的毛光水亮,跟小牛犊子似的。
翌日庙会,霍明珠一早打扮好了,来找霍明溪,“大姐姐,你梳妆好了吗?”
天真娇俏的语气,如果不看她做的那些事儿,都会被她无辜的外貌给骗了。
“好了啊,可以走吧。”
“你就这样出门?”
霍明珠一身烟霞粉色长裙,新买的粉色珠宝头面,娇俏贵气,一看就是大家贵女。
相反霍明溪则素面朝天,只一根玉簪子挽着头发,青色长裙,普普通通,丢在人堆儿里都不显眼。
“是去逛庙会,人多手杂,你戴那么贵重的首饰,不怕小偷给偷走了吗?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约会呢。”
“哪儿有?哪个小偷不开眼,敢偷咱们的东西,又护卫跟着,大姐姐多虑了。”
霍明溪耸耸肩,你有钱你就显摆呗,吃亏了跟她没什么关系。
一起坐马车到了城北,半个时辰就到了,行人渐渐多起来,她们下马车步行走。
霍明珠拿出一个帷幕戴在头上,霍明溪嘴角抖一下,真是狗带花环花样多,人不咋地,倒是会矫情。
衬的她跟丫鬟似的,小芳忿忿不平:“大小姐,奴婢就说给好好捯饬捯饬,不能让二小姐比下去,您非不听。
看到了吧,她能安什么好心,让您衬托她有多高贵呢!”
霍明溪无所谓,“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出来玩儿的,低调为主,跟她斗气,她也配?”
这么说小芳心里舒服些。
刚要走进庙里,在门口又碰到了熟人,赫然是昨天遇到的吴王殿下。
霍明珠帷幕下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没等上前打招呼,霍明溪先说话了:“哎呦,这不是糖葫芦王爷吗?好巧啊,你也来逛庙会?
相逢即是有缘,咱们可太有缘了,是不是啊,糖葫芦王爷?”
霍明溪直接把四皇子的台词给抢着说了,他竟然和霍明珠勾结在一起,跟霍明珠鬼混的男人是不是他?
吴王:“……”
什么糖葫芦王爷,这个误会是过不去了吗?
他很糖葫芦,这辈子都不想看到它。
“大小姐真幽默啊。”
吴王干笑,霍明溪的难缠超出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