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娘,家里可能有点乱,我收拾了你再进来。”烛龙回了青丘,将妻子拦在身后,阻止她直接进门,姑射觉得有点奇怪,探头看了一眼,烛龙马上就阻拦:“好啦好啦,别看了,我去收拾,你和宝宝在院里的秋千架玩着等我吧。”
“嘁,有那么乱吗?”烛龙进屋收拾了好一会,姑射坐着,觉得无聊的很,孩子也睡了,没人陪自己玩,便大步的进了屋子:“离开的时候明明收拾了的。”但看着桌角凌乱的酒坛子,地上一堆一堆的沙土,姑射瞬间吓着了:“咱家这是进贼了吗!”
姑射往里走,看周围都是乱七八糟的,刚要喊叫,烛龙赶紧嘘了一声:“这边天色都深夜了,宝宝也睡觉了,你别嚷嚷,我会收拾好的。”姑射捂着鼻子,抬手就召唤了一阵微风,冲开了窗子通风换气:“屋子里好臭啊,这是什么玩意,家里自从你回来清理,没有地老鼠了啊,而且明明离开时候收拾干净了,也锁了门。”
“好啦好啦,没事的,我弄的,我承认了,别大呼小叫啦。”烛龙无奈的叹气,承认了“罪行”,姑射拧着眉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你没去共工那里,一个人跑回家了?你有什么毛病啊。”
“嘁,这般和夫君讲话吗?中午挨收拾挨的不够是不是。”烛龙瞥了她一眼,坏坏一笑:“温柔些对我。”姑射斜着眼睛看着他,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抱着孩子坐在了屏后的榻上:“你进屋子这是干啥了,为何满地的沙土?”烛龙笑了,拿笤帚按压了一番,又到外院子拿上了铁锹,一块一块的将地上的土堆铲了:“我喝酒来着,喝吐了,稀软一滩还臭的很,我就召唤了些海沙,先埋上了,这不,已经硬化了,铲了就是。”
姑射撇了撇嘴:“真讨人厌,哼。”说完又很是关切的看着他:“你心疼病是不是当做没事了,忒也大意,怎么能饮酒如此,万一醉酒在这里,家里又没人照顾,病发了也没有人管,岂不是...”烛龙笑了笑:“岂不是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想说这个是不?”
姑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宝宝这么小,你倒是舍得。”烛龙铲了地上的三四滩污渍,有些觉得可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那会,一心觉得自己是替代品,为自己感到心寒,活着死了,有些无所谓了。”姑射真是在榻上捂嘴笑话起来:“真够傻的,老三不聪明就是沾了你的光,心眼小,又傻,也不知道我为何看上那个杨金风。”
烛龙叹息了一声,眉头紧锁:“杨金风只是个名字,若天尊未死,他就是你的杨金风了,我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名字了。”姑射轻轻拍了拍小黑龙,将孩子放在了摇篮里,给他盖上了小被子,掖好了长尾巴,也动手帮着丈夫收拾起来:“越说越来劲了是不是,师傅就是师傅,和杨金风半分关系都没有,你再多叽叽歪歪一句,我以后不和你说话了。”
知道妻子不擅长劝人,没想到是用这般粗暴的方式来哄他,烛龙心里觉得温暖,也觉得很是有趣,将铁锹的渣土抬到了后院的菜园子里,回来便一把逮住她,往浴池抱了:“让我来整顿一下你的倔脾气。”姑射手脚乱挣扎着,但被他又挠了挠痒痒肉,瞬间转成哈哈大笑,也是对他一点办法没有…
“这边该是过去半年了,咱们该去狐狸窝瞧瞧。”烛龙早晨起来还真是热情,听见儿子醒来便赶紧跑去打鱼,将新鲜的鱼儿刮去鳞片,随口叫了妻子一声,姑射醒来后,赶快跑去屏风后的浴池,拿了昨天的衣裳,很是羞涩的穿好,拉着衣领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从天上回来时就想到了要去狐狸家,收拾了这身新衣裳,鲜亮又好看,你瞧瞧你昨天给我拽的,领口都撕破了,禽兽。”
烛龙拿着鱼便笑了,自顾的摇了摇头,喊了她一声:“好啦,我禽兽,你去抱抱我的小禽兽吧,他哼哼唧唧的,再不抱就要炸了。”姑射将外衣脱了,提了针线篮子坐在床上:“不管,父债子偿,你撕破我衣服,他今天一整天都不会有抱抱了。”
“真够绝的。”烛龙叹了一口气,收拾好鱼肉就去后院的水渠清洗了,待反复冲刷,鱼肉呈现粉嫩嫩的颜色,水润多汁,烛龙拿到后厨是改刀切大块,盛进了碗中:“我们这么可爱的黑龙宝宝怎么能替爹还债呢,娘不抱爹抱,来,叫爹。”
“肉。”浊宁尖嘴一嘟,挤出来的声音是肉的类似,贪婪的嗅着父亲身上的衣服,口水直流,伸出舌头就要舔舔父亲的衣襟,烛龙是一把薅住:“干啥呢小崽子,老子这也是新衣裳,你爪子抓我也不说啥了,不叫人,光舔我,几个意思。”
姑射低头缝补了一下自己外衣的衣领,哼了一声:“你一身的鱼腥味,不需要龙的嗅觉,我都闻见了,像条老咸鱼,可不舔你,没听他喊肉,也就是他块头小,块头大,该琢磨着吞了你了。”
“嘁,哪有这么怪事。”烛龙捏了捏儿子的小脚爪,很是宠溺的亲了一口:“我儿就是饿了,怎么会想吃爹爹呢,是吧,叫爹,叫了就给你吃东西。”浊宁还是傻乎乎的看着烛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父亲的大手,伸嘴好似要啃咬,给烛龙弄的很是尴尬:“小家伙,你真够讨厌的,怎么能咬爹爹,我每天都给你喂食的,有腥味就是肉啊。”
姑射推了推他:“好啦,别闹了,你快给他吃上吧。”烛龙无奈的低头亲了孩子一口:“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叫爹。”浊宁看父亲脸贴脸的看着自己,是怕了,唯唯诺诺的,奶气的喊了一声爹,算是服了软,逗的姑射扎到了手,微微含在口中吸吮了一下,笑话道:“这都是什么声响,真是胆怯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