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里太诡异了。只能靠自己逃出去。”
“那,你需要我们两个新来的做什么?”我问出了早已经想了无数遍的问题。这女孩筹划能力很强,从宿舍门前的人偶就能看出来。既然能将那么大的人偶悄无声息的从生理教室偷出来,还没有触犯校规。她,肯定不简单。
“逃出去的某一步,必须要六个人。”她模糊的回答,似乎不愿意说的太详细:“总之相信我就好,按照我的计划,一定能逃掉。你们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何不拼一拼?”
我看了她一眼:“既然来这里,肯定是想出去的。可,你似乎不怎么开诚布公吧。”
“该说的我都说了,有些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依依眯着眼睛,很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虽然说榆树下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谁又知道会不会隔墙有耳呢?”
“妈的,说起来为什么这颗榆树你们都说很安全?”张国风挠了挠脑袋,说出了这句我也想问的话。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不太清楚。”依依似乎有些迷惑:“前辈们都说这里安全,我亲身体验过。只要是触犯了校规,在还没有受到惩罚的时候跑到花园里的榆树下,惩罚便会不了了之。这里的榆树一共有八颗,曾经分属于不同的社团。可最近死的人越来越多,社团也只剩下了四个而已。”
“难道,你们的社团也不是你创建的?”我好奇的问。
“当然不是,社团的历史还是很久的。可以追溯到这个行为矫正学校开业之初。只是我参加的社团社员死的只剩下我一个了,所以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社长。他们也是我陆续邀请进来的。”她指了指身后的三人。
“原来如此。”我轻轻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张国风用手拍了拍大树的树干:“据说榆树有驱鬼的功能,老大,你说这家学校是不是鬼怪开的,专门吃人肉和人血,所以才弄出那么多古怪的校规来将你弄死,把你给吃掉?而榆树克制住了他们,让他们不敢过来,所以这里才变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宋茅嗤之以鼻:“白痴,我怎么听说榆树是最容易召鬼的树木,柳树才驱鬼吧。而且,如果学校真的是鬼怪开的,它们怎么可能容的下这些克制它们的榆树。早就砍掉了。”
“你才白痴。既然是能克制它们的东西,你说它们用什么东西砍?”张国风反驳道。
宋茅不屑的说:“笨蛋,笨的要死的笨蛋。它们完全可以利用校规,让我们去砍掉这些榆树。可它们没有,而是让榆树保留了下来,成了一种合理的存在。”
我和依依同时全身一颤,对啊,如果榆树真的是最最安全的地方,对这个学校有不利的方面,校方肯定是不容大榆树生长在校园里的。但榆树却长久的保留了下来,难道?
依依咬了咬嘴唇,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我一声不吭的走到榆树跟前,用手将一块树皮抠了下来。
只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全变了。
榆木,素有“榆木疙瘩”之称,言其不开窍,难解难伐之谓。
而眼前的这颗榆树高达25米。树干直立,枝多开展,树冠近球形或卵圆形。我抠下的树皮呈现深灰色,粗糙,不规则纵裂。本来应该是典型的榆树树皮特征的。可仔细一看,却又觉得有些不像。
想了许久,我才奇道:“这棵树,似乎是采用分蘖嫁接生长成的。”
“分蘖?那是什么?”依依等人不懂这个专业术语。
我解释道:“所谓分蘖,就是禾本科等植物在地面以下或近地面处所发生的分枝。产生于比较膨大而贮有丰富养料的分蘖节上。直接从主茎基部分蘖节上发出的称一级分蘖,在一级分蘖基部又可产生新的分蘖芽和不定根,形成次一级分蘖。在条件良好的情况下,可以形成第三级、第四级分蘖。结果一株植物形成了许多丛生在一起的分枝。早期生出的能抽穗结实的分蘖称为有效分蘖,晚期生出的不能抽穗或抽穗而不结实的称为无效分蘖。有效分蘖与单位面积的穗数直接有关。
如小麦的分蘖数要受水、肥、光照、温度、农业措施等多种条件的影响。条件适当,分蘖就多。从理论上讲,分蘖是无限的。目前,有人用一粒小麦种子,培育出上百个分蘖,并抽出100多个麦穗。”<cmread type=''page-split'' num=''3'' />
“能,只是成活率不高,而且手法很苛刻。”我思索了片刻:“一般而言必须将榆树的分蘖节嫁接在高大的树木上才行。”
“那这颗榆树有什么问题。”依依看着我的脸,眸子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刚才你看完树皮后,脸色可不太好。”
我随手将手中的树皮扔掉,并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有点冷而已。讲解一下行动吧!”
“恐怕没时间了。”依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身来:“如果十二点半之前不能逃出去,我们就会很麻烦。”
“那讲解。”我一动也没动。
“都说没时间了。”依依带着狡猾的笑:“除非你告诉我刚才发现了什么。”
“那走吧。”我立刻也站了起来,一副什么都不会说的模样。
依依用力跺了跺脚,气的牙痒痒的,却拿我丝毫没办法。一行六人小心翼翼的朝花园外走去。一路上我光顾了所有的榆树,在每棵榆树上都抠下了一点树皮,脸色却是越看越阴沉。心中渐渐的生出了某个模糊的想法。某个对这个学校的想法。
依依耐心的等着我,虽然好奇的要命,但再也没问过关于树皮的问题。花了五分钟才走出这不大的花园,夜色越渐浓重,逼近午夜的黑暗在许多人看来,是很神秘的,特别是缺乏照明的深山中。
华苑不良行为教育中心里灯光很少,一路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盏路灯泛出暗淡的白色光芒。晚上十点以后本来就不准学生出宿舍,路灯似乎也就变成了多余的东西。
天幕上的星星依然璀璨非常,就着星辉的光芒,附近的景象也并非难以看清楚。
依依等人似乎对路比较熟悉,看来是一有空就到处踩点,对逃亡计划已经策划了很久。我俩跟着他们一直走了三百多米,前边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我小声问。
“嘘!”依依将手指比在嘴边做出禁声的模样,她用视线示意着不远处。
就着周围昏暗的光线,我还是能看到不远处的柳树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但却实在看不清楚上边的内容。
“是校规?”我问。
依依点头:“上边的是校规第一百零二条,凡是夜间游荡者,都会被树杀死。”
“被树杀死?”张国风怪异的问:“怎么杀?树又没有手的。”
“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依依回答:“从前也有人试图晚上逃出去,可许多人在白天的时候就被发现吊死在了那棵写着校规的树上。死时候的模样特别可怕。舌头吊的长长的,全身干枯,身上的血液一滴不剩,就仿佛被树吸干净了似的。那干瘪的尸体会挂在树上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会消失不见,估计是校工抬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埋掉了。”
这个学校并不隐瞒学生的死亡情况,似乎还刻意在杀鸡儆猴。我稍微一思索:“你有不触犯校规的方法吗?”
“当然有。”依依得意的一笑:“为了这个,我们早就准备很久了。虽然不清楚校规具体的惩罚方式是什么,但只要是打个擦边球绕过去,肯定会没问题。胥陆!”
“收到。”胥陆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头扔了过去。石子划过一道弧线,轻轻的穿过那棵树,掉到了不远处。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他这才从背上的背包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我一看差点笑出来。居然是一只兔子。那只兔子表皮是灰褐色,体型较小,双腿在空中胡乱踢蹬着。看毛皮就知道是一只野兔。
“厉害吧,是胥陆用陷阱在花园里逮到的。”依依解释着:“这里的校规说起来很神秘,其实通过我大量的观察,发现它们还是有漏洞可钻。”“关于这个,我也知道一些。”我接嘴道:“校规在某一时段只对一个人进行处罚对吧,也就是说,一个校规对应一个人,处罚完就消失。而处罚时间,是在触犯后的第二十七秒。”“很正确,可以说是非常的正确。没想到你才来一天,居然能发现那么多。我都是花了半个多月时间才偶然知道的。”依依等人对我能说出这一番话来,表现的似乎极为惊讶:“不过其余几点你一定不知道。校规只对两种东西产生反应,一是没有生命的人形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