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路漫漫何去何从 见仙君谁识混沌

袁天生几人想到此处,立刻就要动手。只是这些仙娥却不与他们争斗,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弄得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人没了?那我可要砸了,先消消气再说。”雪无痕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又没了发泄对象,就对着眼前的亭台楼阁,仙人府殿动起手来。

然而,这终究是些幻象,被砸坏后又立即复原,雪无痕便住了手,愈发生气。

“这天神道虽说是无欲无求的,但是他们仍在轮回之中,也就是说他们亦追求超脱,只不过他们持戒修善,抵消自身业力,所以至此环境。诸位道友,我们不如先探寻一番,看是否能发现其中端倪。”说着,七宝和尚便当空端坐,口念佛经,向西而行。

袁天生此刻正着急见不到玉馨儿,听到七宝和尚这样说,也唤出袁可汗,朝东方而去。雪无痕一看袁天生要走,便立刻跟上。

凌剑本想跟着袁天生,找机会报仇,但是看到雪无痕飞了过去,又只好选了另外一个方向。秦岚一看只剩自己,便也向西去了。

袁天生他们刚飞出去不久,就见眼前场景变化,亭台楼阁减少,而许多凌空的巨石仙山上却出现了庙宇大殿,并不时传来仙禽神乐清悦之声,不觉好奇起来。

“雪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呀!小弟弟,姐姐正愁没处消气呢。”雪无痕开心答到。

他们降落至一处大殿,只见殿门前二童子立刻迎上来施礼,“欢迎诸位仙驾,吾师正与仙友论道,且容通报。”

“哼!少来这套,你姑奶奶现在很不爽,直接带我进去便是。”袁天生还没答话,雪无痕已不耐烦道。

“是是是!仙姑奶奶还请息怒,学生即刻带您去见师尊。”这两名童子当真是毕恭毕敬,看得袁天生都觉得好笑。

他们穿过前殿,饶过一处荷花池,又上了一架在七彩云霞里的拱桥,绕过大殿,终于到了一处格外险峻的崖头,这崖头之上建有一个八角亭,有三层,在最上层,正有二人对弈。袁天生细看时,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玉姐姐”,而另外一人则是一名中年道士,细眉狭目,面目白净,五柳长髯,一身素袍,颇有仙风道骨。

袁天生和雪无痕拾阶而上,两边伺候的仙童已准备好蒲团,二人入座。

“欢迎两位道友,贫道金光子,此处唤作‘金光亭’,待云雾散去,可览金霞万道,是故得名。”那道人道。

“晚生有礼!”袁天生回礼道,此刻他的注意力早就在玉馨儿身上,只是见她正钻心思索,所以不敢打扰。

“天生?”玉馨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终于从棋局中回过神来,见到袁天生当真是又惊又喜,“你也来到这里么!还有妖精,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不好不好!本姐姐现在可是生气的很,丫头你怎么样?”本来雪无痕看到袁天生只在意玉馨儿,这醋意又有点儿上头,可是听见玉馨儿关心自己,又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所以又不自觉关心起对方来。

“仙子,到你执棋了。”金光子看自己清净的气氛被打破,只好提醒玉馨儿下棋。

“催什么催!牛鼻子老道儿,你一个假人神气什么?我们姐妹刚团聚,有你什么事!”雪无痕得理不饶人,对这幻化出来的人物,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假人?你,……,为什么说我是假人?”金光子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假人,因为在他的意识里自己是持戒修善终于获得天神之位,在这天神道做了神仙,可以享得万世道果。

“妖精,他真的是假人吗?”玉馨儿也不敢置信,因为自从她踏入传送阵和他们分别之后,寻找袁天生不见就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见这道人并无歹意,便听他之言,在此等候袁天生,故而下棋起来。她本来以为自己刚才坐下,时间不过一打盹儿的功夫。

“那可不!你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幻化出来的。”雪无痕道。

“玉姐姐,他是幻境的人物。”说着,袁天生便和她讲起了分开后的遭遇。

“假的?假的,不!你们说的不是真的!”金光子无法接受自己只不过是个幻象,居然没有了刚才儒雅的风度。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叫‘金光子’,这里为什么叫‘金光亭’,你又是从何而来?你可有名?可有姓?”雪无痕见到金光子的样子,很是解气,于是再次问道。

“不!不!我是谁?我从何而来?我……,我杀了你!”金光子此刻已经意识到,对方说的可能是真的,有一种自己的美好幻想被击破的感觉,于是恼羞成怒,再也保持不住自己作为一名天神该有的豁达和宽容,一条金色的拂尘便向雪无痕抽来。

雪无痕自是无惧,但她还未出手,一旁的袁天生已闪身而起挡在雪无痕身前,一把将拂尘攥住。

“嘻嘻,说你是假的,你还真不上道儿,真正的天神可是无欲无求至高豁达之境界,你这点儿言语都受不了,这心胸还不如我一小女子也。真的是太假了,哈哈,笑死我了。”雪无痕本来古灵精怪,见对方越生气,她就越开心,看到这所谓的“天神”,所谓的“仙风道骨”,不过是藏在虚妄华丽外表下的笑话罢了。

“你,你,你们……,气煞我也!”金光子此刻只觉得信仰崩碎,信念破灭,已经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了。他一运劲力,那拂尘陡然发出万道金光,如剑气一般,凌厉非常。

袁天生立刻撒手,他运起日月浑天鉴,一掌推出,正是一招“日月无间”,只见光华乍现,将雪无痕、玉馨儿护在身后。可是那金光亭却经不住两人的气劲,在一瞬间亭子顶已经在金光中四分五裂,四散飞去,而那亭子中的童子被气劲击中后竟消失了。

金光子看到这里,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幻象而已,痛心疾首!

“罢!罢!罢!漫漫长路欲何心?修身修道未修真。原来因果皆一梦,回首羡煞眼前人。”金光子郁闷之余也不再与袁天生争斗,吟了一首诗,一抖拂尘,拍向自己脑门,只见金光四散,眼前的一切都寸寸化作虚无。

“咦?就这么结束了?”雪无痕愣愣地看着金光子消失的地方。

“是的,这幻象太真实了,以至于这幻化的人物执念太深,谁知正是这真实的执念是他致命的弱点。”这时,原来各自离开的众人出现在不远处,七宝和尚淡然道。凌剑看到袁天生、雪无痕和玉馨儿三人在一起,这下自己更不是对手了,更是气得牙根痒,只能默默停留一旁。

“和尚,你说现在我们当如何行事?”秦岚见破了这天神道,便问到。

“这个么?”和尚一迟疑,然后道了一声佛号,“仙君前辈,我辈晚生已破了六道轮回幻境,敢问可否亲睹前辈尊荣!”

“哈哈哈哈!……”众人只听得一阵朗声大笑,只笑得他们仿若又入轮回,神魂颤动。在众人惊骇间,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人影半边雪白,半边漆黑,从服饰到靴子皆是如此,但是却看不见他的五官,凡裸露在服饰以外的肌肤都是一片混沌。看他容貌时,只觉得当中有一股神秘莫测的吸力,仿佛要把人的神魂吸出一样。众人只是偷瞟一眼,立刻将目光转移,生怕自己被勾魂摄魄而去。

“当真是后生可畏!此吾之分身也。汝等后辈修为虽相差远矣,可道心甚坚,前途不可限量。此处吾尚留法宝、丹药、功法,汝等但可向吾取之。”那人影声如洪钟,缓缓道。

“晚生凌剑!得识仙君大人真颜,真是三生有幸,乞求前辈赏赐法宝灵丹,或传授功法,感激不尽!”凌剑一听有这样的好事,知道自己此刻势孤,又担心被其他人抢先,待人影讲完,他立刻就跪倒。

“呵呵!竖子仅此尔,去吧。”只见那人影一抖手,从袖中飞出一件镜状法宝,随那凌剑便一同消失。

“你们呢?”人影见其他几位无动于衷,颇感欣慰,于是问道。

“仙君前辈,晚辈秦岚。幻境中已得法宝一件,此时不敢再有贪欲,只希望早日回返宗门,请前辈开恩。”秦岚见众人不答话,于是上前见礼说道。

“好!你也去吧。只是我有言在先,就送你一枚保命神丹吧。”接着秦岚也消失。

“前辈!我叫雪无痕。我也想要法宝、丹药、功法,但是我想把它送给‘小弟弟’,所以等我看他怎么选吧。”雪无痕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对人影深施一礼说道。

“你呢?”人影直接问袁天生。

“啊!前辈!我,我,……,我还没想好呢!”袁天生吞吞吐吐,抓着脑袋回答道。

“无妨。你呢?”他又问玉馨儿。

“前辈,晚辈并无他求,只想和天生在一起。”

“哈哈哈哈!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夫今天当真开心之至。”他转过首来,对和尚道“你呢?”

“前辈,小僧不知和‘六道心环’有缘否?”七宝和尚施了个佛礼,问起“六道心环”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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