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两个,苏瑞想得更多的是这么跌下去,得多疼啊,而且这比跳楼机更可怕。
在苏瑞想东想西时,后家母身子忽然一动,整个马车向后倾斜。
由于后家母扑倒在马车口,雷护王率先将她拉出来,苏瑞一惊要阻止时,已经迟了。
马车之所以没有立即掉下去就是因为有后家母在前面压着,两边平衡着。可是她一走,其他人难以撑不住,凉在半空的马车就往下坠。
这么死好疼的啊!
眼看她就要连同马车往下掉时,雷霄管不了那么多了,跃进马车抱住她的腰跃出马车,再利用马车为点一瞪,惊险万分的回到路面。
苏瑞惊住了,差点摔成肉泥了。
“美玉,还好吗?是不是吓到了?”后家母惊慌的走到她身前,左右查看她是否受伤。
苏瑞缓过神,见雷霄抱着自己,退后一步,愣愣地说了声“谢谢”,转而望向担心的后家母:“刚才是吓到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别担心,娘。”
后家母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随即脸色暗沉:“好好的马车,怎么突然就倒了?”
“怎么回事?”雷护王凝眉,神色很难看。
驱赶马车的士兵惶恐地回道:“属下也不清楚,外边的轮子突然就飞了出来。”
“出发前没有仔细过的吗!”雷护王怒喝道。
“对不起,对不起,属下知道错了。请雷护王饶了属下……”士兵吓得咚一声跪在地上。
雷护王不满地扫视他一眼,不耐地挥手让他退下去。
“美玉和雷霄一起坐吧。”
雷护王看了后家母一眼,后家母也说道:“那美玉你就好好照顾着雷小将军吧,刚才一动可能伤口又裂开了。”
说着后家母就随雷护王进入马车,经她这么一提,苏瑞才发现雷霄脸色有些苍白。
雷霄冷淡地进入马车,马车也没了也轮不到她犹豫,李宝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里只有他和自己二人,气氛有些寂静,苏瑞坐的很不自在。
李宝撩开纱帘,递了瓶东西进来:“这是程医官临出发时特意为少爷准备的。”
苏瑞“哦”一声接过,言下之意她懂的,于是说道:“雷小将军请脱下外衣,我替您看看伤口。”
由于左边肩膀受伤,左手一动便拉扯道伤口,雷霄额头布满汗珠。
“我来吧。”
说着,苏瑞将药瓶放好,小心翼翼的帮他解开衣衫,伤口果然裂开流血了,看着这伤口都觉得疼,忍不住又谢道:“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我很想死。
雷霄望着她认真的神情,低沉的嗯应了一声便撇开头。
苏瑞重新为他敷药和缠上纱布,最后替他穿好衣衫。
抬头望见他似乎在生气?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生气了?
好了几秒,又闹别扭,这人性子怎么这么难伺候。
看着它稍微坐离她远一点的位置,挺直背闭目养神,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苏瑞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坐在窗旁,无聊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空气中忽然传来洛里斯的讥讽:“你是打算不死,享受荣华富贵吗?”
“肤浅,荣华富贵哪比得上自由好。”苏瑞内心默默的回了他一句。
“那你怎么不死?”
空气中传来不耐烦地声音,苏瑞认真地想了想心道:“我在想怎么死才舒服点。”
然后,空气中静了下来,良久也没回音。
好吧,习惯就好,苏瑞默默接受他这种没礼貌,因为她管不着啊。
在苏瑞绞尽脑汁怎么死时,后家母和雷护王应该是谈论着关于回京和她的事吧。
“雀玲……这些年辛苦你了。”
望着当年的秀气的宫女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多年艰辛的生活让她的双手不再滑嫩,雷护王难免感叹。
雀玲是大皇女的心腹宫女,长得也十分秀气,一脸不卑不亢。
雷护王很是欣赏她的为人和忠心。
后家母其实不姓后,姓林。只是为了避免耳目和不引起后美玉和他人的怀疑改的罢了。
后家母听到他唤起这名字,惊讶过后是无比的黯然。
“其实,我不是雀玲……”
“什么!那你是谁?”
雷护王震惊地看着她,和雀玲一模一样的的人竟然不是雀玲,那后美玉的身份是真又是假的?
“我是雀玲的同胞妹妹雀瑛,我姐雀玲她当年一路被追杀,将美玉交给我了就用假的引开杀手,跳崖死了。”
后家母一向敬重姐姐,当年因为姐姐的死,也一度伤心了好久。
雷护王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下一秒便狐疑地看着她。
“我如何信你所说?”
一开始便没有怀疑,一眼认定她就是雀玲,可是现在她却不是突然冒了个同胞妹妹,这让他不禁开始有些怀疑。
“虽然我不是姐姐,但是当年发生的所有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联手让大皇女下位被禁之事,间接害死了我姐姐,难道要我一一诉说!”
后家母说的字字铿锵,眼神里散发着微怒和凝然。
雷霄不禁一震,不是被她的话,是被她的气场和眼眸里的熟悉。
“抱歉,是我多疑了。”
后家母被他这么容易的说服弄得有些微愣。
随后想起姐姐的话和事就觉得安心和心情也好多了,算他还有那份心,姐姐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
雷霄声音低沉道:“雀玲的事抱歉,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没想到连累了雀玲。”
“罢了,姐姐的事我不会让他们就这样逍遥快活的,况且至今最重要的是护美玉安全回宫。刚马车垮掉一定不是意外,我担心这里一行人里有要害美玉的人。”后家母分析道。
“我知道,放心,有雷霄在。”雷护王淡定地回道。
后家母就没他那么放松了,敌人再暗他们在明,他们何时出手都未知。
“老爷,赶了一路天已经渐黑,我们就在前面扎地露营吧。”石林岳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雷护王撩起帘子夜色昏沉,确实不宜赶路,便让石林岳吩咐下去安营扎寨,注意巡视。
石林岳应声而去,不多时,大伙便忙碌着烧火扎地露营,分工合作着整整有条。
竹林里温差是平素里的低几倍,苏瑞衣裳单薄微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哆嗦。
衣物所有东西都随马车掉入山底,也只能将就着,抱着自己双臂,向着冰凉的小手轻呼一口暖气。
这漫漫长夜,何时才冷到天亮啊。
苏瑞烦着时,肩膀一沉,忽然多了件衣袍裹身,暖意瞬间传来,抬起头时,雷霄已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开了,连谢谢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