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吃了苏彤给他塞到嘴里的药,过了一会儿,疼痛便得到了缓解。
“这是怎么回事?”赵驰忧心忡忡的看着苏彤。
毕竟他的身体已经见好了,怎么会忽然疼痛难忍。
“你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疼痛的?”苏彤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睡觉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些疼痛。”赵驰如实说道。
““那个时候已经感觉到疼了,为什么不早说?”苏彤语气中带着责备。
“我觉得可能就是稍稍有些疼,忍忍就过去了,何况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赵驰道。
苏彤怔怔的看着他。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赵驰问道。
“你在心疼我?”苏彤问。
赵驰有些尴尬,云霄和云诺还小,可是槐花毕竟大了,能听明白。
“姑姑,姑父,没什么事情,那我就先去睡觉了。”槐花识趣的回到了东厢房。
苏彤将小云亭放到了摇篮里,然后又让云霄和云诺上炕睡觉。
“疼是好事。”苏彤解释道。
赵驰疑惑的看着苏彤。
“疼说明你的神经系统在恢复。人体疼痛是因为你感受到了疼痛,然后传到了大脑,大脑分析告诉你,这是一种疼痛的感觉。”
“而整个过程都是由神经来感知和传递消息的。”
“之前你感受不到疼痛,那是因为你的神经被中断了。”
“可能你会疼一段时间,但疼痛的程度会慢慢减轻,等疼痛彻底消失,你的身体也就完全好了。”
赵驰似懂非懂的看着苏彤,“你的意思是以前路被挖了一道沟车过不去,现在路被填平了,车可以过去了……”
苏彤笑了笑,“就是这个道理。”
“以后你哪里感觉不舒服,第一时间要告诉我,我是你的媳妇儿,更是你的大夫。我得时刻掌握你的病情。”
“你不能因为心疼我,自己默默承受,那样我也会心疼你的。”
赵驰……
“好了睡觉吧。”苏彤吹灭了灯,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片刻之后眼睛才恢复了夜色中的感知。
赵驰的心跳很快,好长时间才平静下来。
晚上折腾了一通,早上很晚才起来。
苏彤进了厨房,看到厨房满地狼藉,想想昨天那姑嫂战况空前。
她将厨房收拾干净,然后开始准备早饭。
她先淘米,又放了一些杂粮进锅里,先熬了一些粥。
然后他又挖了一些面,用热水和面。紧接着她去后院的菜地里割了一把韭菜。
韭菜长得绿油油,掐一下就能出水。
然后她将韭菜剁碎了,先放了一些盐进去。
片刻之后,韭菜多余的水分便被盐杀了出来。然后她再放一些最简单的调料,搅拌均匀。
热锅不大,一会儿十几个韭菜盒子便出锅了。
吃着香喷喷的韭菜盒子,槐花简直是目瞪口呆。
“姑姑,你真是太厉害了,就那么简单的弄几下,做出来的这个饼就这么好吃。”槐花感慨道。
苏彤笑了笑,“喜欢吃,姑姑过两天再给你做,后院的韭菜长得特别好。”
“对了,云霄今日娘把后院的韭菜收割一些,你给张婶子,里长他们送一些过去。”苏彤看向云霄吩咐道。
云霄开心的答应下来。
“吃过早饭,姑姑带你上山,今日没事。”苏彤又对槐花道。
槐花答应一声,“我知道了,姑姑,吃完饭我去洗锅,洗完锅我就和你一起上山去。”
“你现在是不是感觉有些疼痛?”苏彤看向赵驰问。
赵驰微微点了点头,“稍微有一点感觉,但是没有那么严重。”
“昨天晚上那个药我就不给你吃了,等晌午我回来的时候再给你吃,可能上午你会疼痛感加重,你要忍一下。”苏彤对赵驰解释道。
“我明白。”
吃过早饭,苏彤去后院割韭菜,槐花将碗筷拿到厨房里洗刷干净。
“娘,我和云诺能带着虎子和虎妞出去吗?”云霄看着苏彤问。
“当然可以。”苏彤笑着说。
虎子和虎妞最近这段时间长大了不少,而且饭量也在增加,灵智也增长了不少。
苏彤看着云霄和云诺拿着韭菜,领着两只小猫出了院子,转身要准备背篓,带着槐花上山,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苏彤转身向院门的方向看去。
“师傅……”孟涓从马车上跳下来,冲着她喊了一声。
“小孟,你怎么忽然来了?”苏彤上前将院门打开。
“师父,玉春堂来了三个紧急的病患,我爹还有另外几个大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掌柜让我来请您,您赶紧随我去吧,快出人命了。”小孟语速飞快地说道。
苏彤看事情紧急,也不敢耽搁,赶忙进屋去换衣服,顺带冲着槐花喊了一声。
槐花是跟着她学医术的,既然有病患,她带着槐花,恰好可以让她学一些东西。
孟涓则进了里屋给赵驰磕了三个头,“师公,给你请安了。”
赵驰被小孟这一举动整的一愣一愣的。
“我怕我晌午回不来这颗药你一定要坚持到晌午再吃。”苏彤向赵驰交代了一声便出了院子,上了马车。顺路她又去了一趟周旺家,给周旺交代了一句,让他过一会儿去他家看看云霄和云诺有没有安全到家。
早知道有紧急的出诊,她就不让云霄和云诺出门了。
苏彤和槐花跟着孟涓坐着马车很快就到了玉春堂。
“苏娘子,你可来了?”老孟大夫见到苏彤摇着肥胖的身子迎了出来。
“病患在楼上,是三个人。这三位病患有点难以启齿,可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请你过来,毕竟人命大于天。”孟大夫遮遮掩掩的解释道。
“什么病?”苏彤问道。
“不好开口解释,你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孟大夫说道。
此时另外几位大夫还有孙掌柜也都过来一起上了二楼。
玉春堂所有的大夫都齐聚在这里,显然是很疑难的病症,把今天不坐堂的大夫也都喊回来了。
“小姑娘,你就别进去了。”孙掌柜将槐花挡在了门外。
苏彤进了屋里看到躺在床上的三个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可是她的杰作呀。
这三个男人就是前天他们从镇子上回去的时候遇到的那三个地痞小流氓。
三个小流氓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掩掩一息,可是那最显眼的部分依然高高隆起。
“苏娘子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很丢人,但是毕竟是人命,在大夫眼中,病人就是个病人,不分男女,不分什么病症。”老孟大夫是担心苏彤埋怨他们这样的病人也请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