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是被天赋所制约。
有些人，则是困于环境束缚。
“以你的条件，即便办了助学贷款，大学的日常生活也很难维持吧？”
看着陶晓婉依旧腼腆的样子，林星带着她，还有那一小推车的新鲜青菜，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
但一开口，就又是痛击。
“我会努力兼职赚钱的。”
“还有，刚才你给那个阿姨的五十，我晚点还给你。”
脸上挂着倔强，陶晓婉的性格就是这样。
确实长得很漂亮。
林星心头暗道，以他的年纪阅历，早就过了看皮相的肤浅时候。
美人重在骨！
如果陶晓婉真能熬过年少这段困苦时光，以后肯定会有质的飞跃。
“我的意思是，要不换个轻松点的活法。”
“你这样太累了。”
“先说说你的高考成绩吧？”
林星眼神微微闪烁，绕了个圈问道。
“六百二十一。”
虽然不知道林星是什么意思，但陶晓婉依旧乖乖听话。
她能感受到，林星没有恶意。
“成绩很不错啦，想好去哪个大学了吗？”
林星有些讶然，因为这已经比顾暖还要高两分了。
差距是很小，可毕竟有啊！
要知道顾暖的条件，可比陶晓婉好上不知多少。
“金陵理工大学。”
抱着膝盖，陶晓婉就直接坐在了路边，身上多了几分尘土，可依旧掩不住那对大学生活的向往。
妹子啊！
你这样会吃亏的。
一看林星就知道她在畅想什么了，毕竟大学是最后一座象牙塔嘛！
但实际上，这都是装点给外面人看的。
要是普通家庭还好，可像陶晓婉这种条件很差的，刚开始无论在哪里都是底层。
甚至，在一中的时候没有受到欺负，林星都已经觉得是校长老师们，努力严抓风气的结果。
大学的话，接触的人太多，那就真不好说了。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国外的一些模式，就是会有正经企业，在学生进入大学之初，就制定专门的资助计划。”
“作为回报，该生需要在毕业后为其工作数年。”
没错，林星打着让陶晓婉‘卖身’的主意。
当然也就明面上是这样而已，实际上那协议什么的，林星搞个印刷机和红章，还不是想怎么糊弄怎么糊弄。
又没想着要陶晓婉还钱。
依稀记得，重生之前，嘉城理科第一，好像就是个家里条件不好的瘦小女生。
所以这次占了她的位置，林星也算过意不去。
聊表心意吧！
“我，我可以吗？”
这是坏事？
对陶晓婉来说肯定不是，相反，却是她和母亲的救命稻草。
成绩好不是错，但要因此让家里负担不起，陶晓婉就觉得是自己的错了。
尽管在这个年代，很难很难才能让一名大学生，因为没钱而无法读书。
但是，可以让他读得无比艰难。
“是云凯吗？”
眼睛一亮，陶晓婉用力问道。
“对，其实我也算是。”
犹豫了一下，林星还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是不是都没关系啦！
她还能去求证不成？
再加上有自己珠玉在前，陶晓婉这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除了自己，还能再找谁接触！
“那太好了。”
陶晓婉拍着手，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给人极为元气的感觉。
好像瞬间就鲜活了一样。
没办法，这个希望实在太大，而之前生活的重担，不单压垮了她的母亲，更将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你有银行卡吗？到时候办妥了直接就打到你卡里，然后协议一签，咱们和云凯矿物就两清了。”
“还有，你平常喜欢用什么，先加个联系方式吧！”
林星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也很愉悦。
这不比被系统扒皮逃好多了吗！
“我，我没有手机。”
“这个是我舅舅以前的电话，要不你告诉我电话号码好不好？”
陶晓婉更害羞了，但藏在兜里的手，还是细细地把破旧的小灵通给捏了出来。
不要看它很破的样子，但一个月才五块钱花费，就能有三十分钟的免费通话呢！
也是平常她和母亲联系的唯一方式。
“……”
默然无言，林星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
那几千奖金对自己不值一提，每天就是拿来吃吃买买的基本开支而已。
但对陶晓婉来说，已经是整个世界。
“云凯给我的协议是四年二十万，我差不多能给你谈到起步十万吧！”
“哦对，云凯还有一点做的不错，就是这些资助会一次性付清，但要中途违约放弃学业的话，是会有不少违约金的。”
林星又开始胡扯，但这也是为了陶晓婉的未来。
省得这小丫头之后，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者说被什么麻烦找上来，而随便放弃这珍贵的大学机会。
“十万啊？”
小女生一阵惊呼，显然这么大的数字，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之中。
“可，可是我也没有银行卡。”
但激动过后，陶晓婉又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用我妈的可以吗？”
这个折中方案，应该也可以吧。
小丫头满脸期翼。
“没关系，阿姨是你的监护人，肯定也行的。”
“看你这么小，还没满十八岁吧？”
林星不忍打击她，再说是自己出钱，怎么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末了还开口调笑了一句。
“我下个月十九周岁的生日。”
脸上一红，但因为天气炎热，陶晓婉的羞涩被掩盖得天衣无缝。
好像小女生的脸蛋，不是白嫩嫩就是红彤彤的。
惊奇了一声，林星没继续下去。
“要不我们先去你家，把事情定下来吧！路上我联系一下白总陈总他们，很快就有结果的。”
“还有这车菜的话，不然你卖给我？”
林星这样安排道。
“不行不行。”
固执劲上来了，陶晓婉死死拉着林星的手，不让他动她家的菜。
都是家里旁边开地自己种的，不值几个钱。
“我帮你推回去可以吧！”
人不大，力气倒不小。
林星看着陶晓婉不到一米六的个头，感觉有些可惜。
要是之后吃好点，应该能反弹出二次发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