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编绳

《错轨计划[电竞]》全本免费阅读

罗文栋张着嘴想说点什么,手都伸到余辽肩膀了,又缩回来。

听到“试训”二字,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洛游,好像懂了点什么,原本想要劝说的内容止在了齿缝间。

他恍然道:“啊,你想来我们俱乐部?”

怪不得余辽一开始把她带来,说一起五排,表情却没有一点想要优待对方的意思,更别说对局时的手下留情了。

小洲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温和安慰道:“没事的洛游妹妹,你打得挺好的了,要是有时间打表现分的话,说不定能拿国标呢。”

听到“时间”二字,余辽甩过一记眼刀,小洲不明所以,但捂紧了嘴巴。

余辽重新看向洛游,目光落在她用力攥紧手机时微微发红的指尖,语气缓和几分:“别误会我不公正,大家都在,客观评价一下。”

罗文栋欲言又止,发出一连串模糊的字音。

洛游只听清“反应”,“准度”之类的词语,大概是说她技能准度还ok,就是反应灵敏度还不足。

小洲理清思路后,分析道:“要是业余爱好的话,打得挺好的了。但这个水平,不说年龄,技术离职业也远远不够。就算你真的进了青训,也很难熬到首发队伍。”

说不定……等熬到了,也该退役了。

最后那句残忍的话,被小洲用眼神带了出来,他相信洛游能懂。

她紧抿着唇,灯光在脸上浮动,像一直生活在暗处的小乌鸦偶然被聚光灯扫到,惊得羽毛簌簌抖动,簌簌麻意的电流也从指尖蜿蜒而上。

不知道谁的手机铃声响了,催命式地挤压着寂静的空间。

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后,烊烊不好意思地解释:“我闹铃响了,提醒我睡觉。”

洛游忽然记起来,前世余辽退役后,一向还算稳重的烊烊接手了队长的位置,可HX仍像失了主心骨一般,怎么也找不回状态——赛场失误越来越多,被网友喷,被俱乐部高层约谈。

教练怕他们扛不住压力,甚至断了他们的网,可俱乐部俨然成了一堵漏风的墙,抵御不了外界的声音。

烊烊的失眠症也从那个时候开始愈发严重,到最后需要依赖药物。

“很晚了,你们该回就回吧。”

余辽说完,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把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往烊烊怀里一塞:“去便利店找点吃的垫垫肚子,然后赶紧睡觉。”

“没问题小队长!”罗文栋声音最大,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把勾过烊烊的脖子,另一只手扯着小洲弱不禁风的胳膊,把他们拖出了门。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那队长你回去不?”

“我回家。”

”好吧,那明天俱乐部见!”

洛游见状,收了收翻涌的情绪,撑着沙发起身。

余辽已经快速地将喝光的饮料瓶收进垃圾袋中,经过沙发时,停下,又转向洛游:“还继续么?”

洛游茫然:“什么?”

不是要走吗……

余辽没再看她,而是继续低头将散乱在桌上的垃圾扫进袋子,声音很低,也很轻。

“看起来,你好像不甘心。”

原本洛游心里只是堆积着火,余辽态度一软,她就不自主委屈上了:“你打法太凶了,很激进,前期经济差那么大,你还一直抓我……”

“那为什么前期经济拉开了?”余辽反问道,目光撞上洛游再度泛红的眼眶,顿了顿,“职业赛场会因为你哭鼻子就心软放过你吗?”

“你把它当娱乐的话,我自然会让你。”

“没要你让我!”洛游吸了吸鼻子。

她确实不甘心,但更气自己,如今操作变形,手速完全跟不上。

纵使保留着高端局的意识,在余辽纯靠手法秀操作的碾压下,也没办法。

这个冷酷的家伙今晚真的在用尽全力,让她明白比赛的残酷,让她退缩。

如果失败的代价只是一场眼泪,比起台前幕后更多的泪水与汗水,及时止损才是最优解。

洛游恍然间想到了前世,因为赛道不同,她每次和余辽撞见,基本都是以娱乐性质为主的比赛。

她不可避免地将那些大大小小的比赛和今日联系起来。

所以……那些时候,余辽压根没有认真跟她打吧,由着她在算好的点位,制造些观众爱看的节目效果,配合她把一场表演赛完美落幕。

余辽送她到楼下,两人一前一后从狭窄的楼梯走进厅内。

大门是敞开的,月光淌进来,潮湿微风挑拨着风铃片,把洛游带下来的沉闷吹散。

空调依旧开着,往外呼呼冒冷气,她走到门边,才发现雨停了。

沿路的水坑在月光的反射下,形成规则不一的银镜。

洛游嗅到了微微潮湿的泥土气息,混杂各类花香。

远处的天如褪了色般泛着浅浅一层白,此时已经凌晨一点了,却给人一种天光将亮的错觉。

余辽在身后叫住她。

“落东西了。”

他轻叹了口气,走动时带来钥匙碰撞的轻响,比风铃音要粗糙一些。

洛游回头,看见他摊开的掌心有一枚吊坠,暗红色绳子的尾端坠着白色的小水滴,表面透着皎洁的光泽。

她一慌,赶忙弯下腰去看自己的脚踝——空荡荡的,皮肤表面只有一条细细的勒痕。

什么时候断掉的……她竟然没发觉。

心中懊恼滋生出藤蔓,将她缠紧。

“楼梯拐角捡到的,可能是被刮下来的,换一条牢固的绳子就行。”

洛游还发着懵,双眼直勾勾盯着脚,没有反应。

余辽皱了皱眉,转身拉开前台抽屉,翻找出一条新的红绳,在指尖灵活缠绕,穿过玉坠,编成一股股绳结。

一片阴影覆盖下来,晃花了洛游的眼睛,她茫然地抬头,脸颊先是一凉,随后看见眼前人像变戏法似地晃了晃吊坠。

“烊烊以前睡不着觉就爱编绳玩,不介意的话先戴着吧,明天买个新的去。”

她摇摇头,眼睛发热,手指摩挲过玉坠,感受它微微的凉意:“不用,这样就很好。这个……也买不到。”

绳子有些长,只能暂时挂在脖子上。

洛游艰难地将它套过头,穿过乱乱的头发,在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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