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的问题让云黛稍愣了愣,随后她就笑了起来。
“你很在意这个?”
别戏弄我了,?_[(”少年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显得有些狼狈,“给我个准确答复吧。”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即使你最喜欢的不是我,我也不会放手的,反正我如今早已是你的一部分了,我们也不能再分开了。”
云黛仍是止不住地笑,她实在是头一次见到斩月露出这幅模样,他以前真的藏得太深了,以至于她从未窥见过他的感情。
“斩月,”她双手捧起他的脸颊,语气认真道,“我们结契吧。”
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让面前的少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反应了好半天才明白她所谓的结契到底是何意思。
他的心跳突然有些不受控制。
“我早就已经死了,如今只是剑灵,无法结契。”斩月提醒她。
“那我们就只拜个天地也行,从今往后不止是剑主与剑的关系,还是夫妻。”
斩月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呼吸变得局促,云黛既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给出的答复已再明显不过了。
不知何时,少年再次低下头吻了上来,云黛也攀着他的肩回应着他。
他们像这样亲吻的次数实在不多,斩月便总有一种怎么都不够的上瘾感。
“不继续了吗?”云黛突然问他。
斩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他却有些紧张。
即使前世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今生的他仍旧笨拙而青涩,刚刚虽是他主动将她推下来的,但他也不过是在佯装镇定,真到了临门一脚时,他又实在无措。
云黛垂眸看去,她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有些夸张,比她经历过的所有人都要夸张,若非如此,前世的那次也不会给她留下那么不好的印象了。
见面前的少年一直在踌躇,云黛这才想起,前世其实是她主动的。
“我来吧。”她突然翻身,将斩月按了下去。
“云黛,我......”少年显得更加无措,他抬眸看着她,金色的眼眸中似泛着水润的光。
“没事的。”云黛轻声安慰他的同时,拉起了他的手扶住自己,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她的动作很慢,遇到再难寸进的情况时,她便会往后退开一些,再缓缓往下套,直至彻底适应,完全套紧压尽,斩月的小臂都绷紧了,他面露隐忍之色,仰起头认真地看着云黛。
云黛也在忍耐。
真的太夸张了,夸张到让她彻底从之前那种略微眩晕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每一寸意识都在努力去适应,总觉得有什么被塞到了极限,她时而有些后悔,觉得不该这般操之过急,时而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最终,云黛还是完全放松了下来,她搂住了斩月的脖子,任由自己沉沉地坠在他怀中。
“舒服吗?”云黛问他。
少年轻“嗯”了一声,却仍是道:“还不够......”
真的不够,那种紧密的感觉让他的理智有些岌岌可危。
云黛又问他:“你想要怎样的?”
他想要怎样的......斩月只觉自己的意识都有些迟钝了,等他微微回过神来时,就听到了云黛在他耳边,几乎带着痛楚的鼻息声。
他怔了怔,才突然反应过来,此时的他竟已经凭借着本能将她按了下来,然后迎着她的方向持续不断地向上摇着,有好几次她想起身逃开,都被他重新压了回来,于是她便只能彻底放弃挣扎,只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望着他,毕竟她每次起身一半,又重新跌回去时,对她而言都是一次新的折磨。
他这都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如此过分......斩月闭上眼睛,却并未停下,而是突然用力站起。
“啊......”云黛猝不及防之下惊呼了一声,几乎下意识挣扎了起来,斩月便收紧了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
封闭的修炼室中,除了摆在地上的柔软蒲团,就只有屋中央点亮的油灯闪烁着光芒。
室内没有风,火光便只是轻微跳动着,将一道影子映在一侧的墙上,那却并不是一个人的影子,而是完全扭紧连接在一起的两个人,小腿从臂弯里垂下,触不到地面,下巴搁在肩膀上,微启着的唇努力地汲取着氧气,明明完全生长在一起,却又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不甘示弱的争斗,膝盖不停微曲起再猛地用力,如绸缎般的黑发垂至腰间,又跳动着扬起。
直至那道印在墙上的黑影突然靠近清晰,云黛的后背终于重重撞在了墙上。
“斩月......”她指尖掐得发白,细密的汗珠将鬓角的发丝浸得濡湿。
少年停了下来,他的鼻息同样晃动沉重,金眸如水洗般的明亮,倒映着被她自己咬得有些发白的嘴唇。
“别咬,”斩月温柔地轻贴上了她的唇,“可以咬我。”
云黛下意识就松开了牙齿,她就听斩月又问她:“很疼吗?”
此时的云黛,反应稍有些迟钝,好半天才摇了摇头:“不疼。”
两人对视了片刻,少年再次低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斩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云黛这时候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有些过于温柔。
“什么?”他轻声问道,却忍不住又开始用力。
“嗯......”云黛捧起了他的腰,接下了那些力道,她有些找不回自己的气息,缓了好半天才问道,“前世......你为何总要躲着我?”
“我不知道......”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我很害怕,我怕你发现之后,就不要我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云黛靠在少年怀中,她闭上眼睛,“你的担心,太多余了。”
声息停止时,屋内安静得过分,油灯仍亮着一抹昏黄的光,云黛散发依偎在少年怀中,衣衫盖在
她身上,在黑发的遮掩之下,白皙细腻的后背若隐若现,少年骨节分明的手则轻搭在她的脊骨之间,显出几分懒散与随意,她似是枕在他怀中歇息,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一切并非静止的,垂落的衣衫上荡着一层层的纹,做着最后的温存,久久未熄。
云黛。少年唤她,她应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毕竟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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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太过分了?”斩月问她。
云黛终于抬眸望了过来,她此时的模样出奇的艳丽,脸颊红润,眸中泛着盈盈的水色,让斩月看得有些呆住了,他实在未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云黛很快再次贴近了他怀中,紧紧搂着他。
“不过分,”她道,“你看不出来......我很喜欢吗......”
醉流鸢彻底修复好了,斩月也重新回来了,但云黛多了个后遗症,因为她丢失了部分神魄,所以时不时会偏头痛,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和斩月好好亲近一番,所以被关在这间修炼室中的日子,云黛几乎是处在一种上瘾的状态。
若是按照云黛以前的性格,她是不会让自己如此放纵的,但她如今已决定与斩月拜堂成亲,既然是夫妻,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有所顾忌。
更何况,她看得出来,斩月其实也很喜欢,甚至与她一般沉迷于此。
只不过另一个问题是,他们被关在此处了,关住他们的,自然就是云黛亲手布置下的防护阵法,阵法因判断出云黛处在了失控的状态,于是被彻底激发了,轻易无法打开。
真要说起来的话,丢失了部分神魄的云黛其实的确该处于失控状态,阵法的判断也没有错,只是因为云黛前世的那些经历,她本身的抗压能力太强了,这种程度的损伤根本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加之斩月一直在她身旁安抚她,所以她的状态格外稳定。
但是她亲手布下的这个阵法,就有些难办了,因为这层防护阵本身就是为了阻挡她自己的,所以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破阵而出,想要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突破到第九境,她的实力也会随着修为的精进而有质的飞跃,到时这个阵法自然也困不住她了。
所以到头来,想离开这个地方,她还是需要突破到第九境。
不过云黛并不着急,她现在已经是第八境大圆满的修为,距离突破瓶颈也只是临门一脚,再说了,斩月已经回来了,她现在的心境非常稳定,如今也的确是突破的最好时机。
司棠正将自己关在炼器室中,所以她并不知道云黛到底在做什么。
想要从这座灵铸墓中离开,她就需要炼制出一把不输给鬼剑和神剑的兵器,当初的灵铸炼制醉流鸢时,都耗费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司棠的水平自然是不如灵铸的,更何况此处的炼器材料虽足够珍贵,但也有着不小的限制,司棠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想炼制出一把神级兵器,少说也需要五十年,且这把兵器炼制而出后,她自己都不确定到底能不能行。
最差的情况,她们可能会被困
于此处百年......
她憋在炼器室内,准备先用五年的时间,绘制出一张图纸,先考虑好到底要炼制一把怎样的兵器,再来动手。
但她才思考了三年,就察觉到了炼器室外面的巨大灵气波动。
司棠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愣怔了好半天,才突然意识到,这熟悉的灵气波动,是有人突破境界了。
这座灵铸墓中,除了她以外,就只剩下云黛了,云黛已经第八境了,她若是再突破可就直接第九境了。
司棠坐不住了,她蓬头垢面地推门走了出去,于是那股浓郁的灵气震荡就更加浓郁了。
还未等她看清楚,不远处的修炼室之中就爆发出了强烈的灵气波,数道锋利的光芒闪过,那间屋子就在司棠的注视下被砍了个粉碎。
尘雾散去后,司棠就看到一道白衣人影,立在空地中央,她身姿挺拔,神态冷淡,周身被灵气环绕着,俨然一副刚突破瓶颈的模样,那人自然就是突破至第九境的云黛了。
司棠走上前去,正想说些什么,就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她手中的剑,半天吭不出一声来。
因为被云黛握在手中的,竟是醉流鸢,而此时的醉流鸢也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充斥着灵性,翠色龙影环绕,隐隐有龙吟之声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司棠差点都快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
云黛笑了笑,她手腕一转,就将醉流鸢收入了剑鞘中,并未多解释,只道:“我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是了,她现在一共有两把本命剑,一把神剑醉流鸢,一把鬼剑渡厄,她们不会再被灵铸的阵法困在此处了。
司棠仍旧瞪着眼睛,在云黛略带笑意的目光中,她终于喘过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我要在此处死磕一把神兵出来呢,没想到这就能出去了?”她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高兴。
在云黛的催促下,司棠跑去梳洗了一番,这才跟着云黛一同向洞天外走去。
她们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四年,也不知现在外面如何了。
两人仍是从潭水的底部,钻回了那间墓室,接着云黛就同时召出了两把本命剑,一齐向关住她们的阵法斩了过去。
在轰然的巨响中,通向外界的通道终于出现在了云黛和司棠面前。
这一刻,司棠有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她用两只肉乎乎的小胖手揉了揉脸,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她辛辛苦苦地跑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得到来自灵铸的《千锤百炼谱》,谁知道居然会被关在这里这么久,差点就再也出不去了。
虽说司棠之前一直都自信满满地向着锻造神兵的方向努力着,但她心里其实始终都知道,她与灵铸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灵铸锻造渡厄剑和醉流鸢时都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她又怎么比得上呢?
她这些日子里,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云黛将本命剑收起后,就跟着司棠一同走出了这座将她们关了十四年的
地底墓穴。
再次见到阳光时,就连云黛都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野外荒无人烟9_[(,即使过去了十四年,树也仍是树,山也仍是山,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太多的变化来。
司棠却在这时“咦”了一声。
“怎么会这样,”她抓着一枚聆风玉符,一脸茫然,“为何我的聆风玉符用不了了?”
云黛听她这么说,也掏出了自己的聆风玉符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她也皱起了眉头。
聆风玉符完全失效了,这种情况云黛只遇到过一次,那就是当初沧曜率魔域将领入侵云中八州后,率先斩断聆风转灵阵时。
可是沧曜已经死了,魔域也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再说了,当年神都那场大战之后,七宗与世家的实力都受损严重,几乎各方势力都处在养精蓄锐的状态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谁会主动挑起斩断。
不过她们毕竟被关了十四年,也不知这段时间内,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司棠显得有些焦急,她对云黛道:“云道友,我就不和你多聊了,我得先回神都去看看,看看我那群小徒孙们都如何了。”
云黛点了点头,也没多留她,于是司棠就御起了遁光,消失在了天际。
云黛同样也在担心自己宗门的情况,不过万仞阁即使离了她,也还有其他几位长老坐镇呢,而且如今的她正好就在云洲附近的流洲,只需半天的时间她就能回到万仞阁,所以她也没司棠那么急。
她御剑升空之后,正打算朝着云洲的方向飞去,就突然听到了从附近传来的打斗声。
各色的灵光闪烁着,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声的怒骂。
云黛倒是没想到此处竟然有人在争斗,她犹豫了一下,便悄然潜了过去。
她现在和前世一般,是第九境的修为,她也恢复了前世的全部实力,甚至于此时的她比前世还要厉害一些,毕竟今生的她是靠着自己修成的无情道,而且她如今除了醉流鸢以外,还有一把渡厄剑当本命剑。
云黛根本无所畏惧,她也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但等她完全靠近后,她却明显吃了一惊,因为她竟在打斗的人群中,看到了身穿万仞阁门服的弟子。
三名第五境的万仞阁弟子,手持本命剑,将一众修为不过一二境的修士护在身后,而他们的敌人则是一大群修为均在第五境之上的锦衣侍卫,看那些人的打扮......似是从神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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