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婕愣了愣,目光集中在了纱布上,根本没有察觉陆时旧攥住她手的力气和骤然变重的呼吸。
直到下一秒陆时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推到房门上,整个身体覆了上了。
她瞳孔一缩,来不及反应,男人的气息便整个侵袭过来。
巨大的体型差让陈仁婕除了看见眼前那张闭着眸子的脸,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了。
陆时旧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动作生疏,却异常坚定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唇瓣,强硬地在她口中攻城掠池、夺走属于她的气味,容不得任何反抗与迟疑。
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身体里压了很久的火再也压抑不住,轰的炸开,将他的理智、神经还有灵魂,全部淹没了。
他强势地将她压在门上,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所有抵抗、推搡,丝毫不能让他移动一分一毫。
她慌了神,一下没注意推到了他的伤口,陆时旧却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继续发了疯似地吻着她。
陈仁婕很慌,脑子很乱,也不敢再推他。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附在他胸膛之上,准备用异能先帮他恢复。
可是陆时旧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一只手将她的手拉住推了上去,压在头顶上,他的手很大,一只手就足够将她的两根手腕束缚住。
现在她整个人都被束缚在墙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被迫接受男人的气息和他的吻。
可是刚接吻的男人只能靠着蛮力压住她的唇舌,毫无技巧,没有多时就吻得两人都快缺氧窒息,他在最后一下松开她,靠在她的肩膀上重重地喘气,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声一声,叩开人心。
有股欲火涌上来,她的身体也变得滚烫起来。她突然想到姜司无说陆时旧喜欢她。
那时她还不信。
不过真的是喜欢吗?
她的脸颊上突然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她勉强抬头,看见陆时旧忍得满额头都是汗。
这是因为异能的副作用,特别他们刚才经历了那么高强度的战斗,欲望更是一点就着。
她垂下眸子,想了想刚才那个问题。
或许只是因为她现在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呢。
陆时旧低着头缓着呼吸,胸腔一阵一阵起伏,汗水滚到伤口上,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他突然从她身上起来,松开陈仁婕,微皱着眉,像是在抑制着什么,深沉的眸子里一点光也看不见。
“你还想帮我吗?”
陈仁婕没能回过神,只是看着他,表情满是惊异。
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突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搂了过来,鼻子里满是她的气味,喉结一滚,“我想要的是这个。”
“你帮不了。”
陆时旧咬了咬牙,硬生生将那已经将他覆灭的火压下去,伸手打开门,下一刻就要将她推出去。
陈仁婕突然反应过来,忙搂住他的腰才没有被推出去。
她的耳根还因为那个吻而炽热发红,这一刻却想了许多。
她想象到之后的日子里他们之间会有多尴尬,这些记忆会不停的提醒着他们这段“意外”。
异能者的情欲不是那么容易压下,到了零界点,她总有一天会接受他,或者——与他分道扬镳。
但这个人时陆时旧。不是别的人。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声音低低的:“我……我帮你……”
这次失神的是他。
陆时旧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撑着门弯着腰垂下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在意这个动作会拉扯到伤口。
他捏住陈仁婕的下巴,声音有些轻佻地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仁婕。你没必要为了维持我们这段队友情谊做到这种地步。反正我们也才认识不到三个月不是吗。就算我死了也没关……”
“我愿意的,”她语气异常坚定地说着,手轻轻扯住衣角:“我没有勉强。我说我愿意的。”
王战从浴室中出来,刚才躺在浴缸里差点睡着。
想起今天说发生的事情,一杯接一杯的水被自己猛灌入喉咙。
在抵抗丧尸的时候,他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他面前,只有他还幸存在原地。剩下的所有异能者都不敢靠近他,仿佛他就是给人带来不幸的瘟神。
从小到大,总是这样。
回过神来,瓶子里的水早就空了。
他敛了眸子,又拧开一瓶水,顺便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药片吞了下去。
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额外再吞下两片。
陆时旧压上来,将她面前的光都挡住,叫她只看得见他。声音沙哑,“后悔吗。”
陈仁婕此时还保留着理智,手放在他身前为他治疗。她感觉到他身体得差不多了,终于放心一些。
“你想的话,现在还可以离开。”
陈仁婕抿着唇,没有回答。
陆时旧又继续吻着她,轻咬着她的唇瓣,扰乱她的呼吸,“你不走,就不要后悔”
陈仁婕喘息着,“我……我们试一试……”
弦断了,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这一步,他都没真正明白陈仁婕为什么要答应。
想为他治疗,现在已经治好了,他给了她机会,但是她并没有离开。
他一点一点确认她的心意,她想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是真的喜欢自己。
现在他不会再问了,一切都显得多余。
……
他翻了个身,两人相拥着睡在床上。
等陈仁婕缓过来时,陆时旧正搂住她的后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在她沾满湿发的额头上落了一吻。
她的目光看向男人的胸膛,那块纱布还包裹在那里,提醒着她他受了多重的伤。
“你好一点了吗?”她问他,说话时才注意到喉咙因为呻吟有些哑了。
陆时旧闭着眸子,如刀刻般轮廓分明的五官总是泛着冷峻,此刻却难得多了些柔和。
他开口,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令人羞红了脸:“以后还会有的。陈仁婕,不是这一下就够了。”
“我……我知道……”她顿了顿,话语都打结了。
她不是想问这个,她想问的是陆时旧的伤。或许他是真的没有听懂,还是故意要说这个。
其实陆时旧相貌很好,五官俊朗,身材伟岸,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很多女生喜欢。只是太过冷峻让人不敢接近而已。
想到这,陈仁婕试探性地开口:“以后……以后也好,等你找到喜欢的人,我们就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就好……”
陆时旧突然睁开眼。
“你说什么?”
质问的语气,带着莫大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我,我是说你……你总会遇上你喜欢的人,到时候,就可以不用再……”
陆时旧从床上起身,陈仁婕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嗯?只要有了欲望,随随便便一个女人不管是谁我都会去是吗?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那你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扯着嘴角,眸子里满是失望与悲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陈仁婕,还是说你非要装傻?”
“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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