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逃出生天

哈罗德躲在一堆矿沙的后面,专注地观察着通道大门的情况。他听到齐立昂提到“铁砧子”,但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于是回过头来询问:“你要搬什么?那东西在哪儿?”

齐立昂看了看外面,子弹不时地打在外面的空地上,如果就这样直接过去,外面的人即便闭着眼睛也能将他打成筛子。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发现有一只木桶,随手抄了起来,冲着铁砧子就砸了过去。他的动作非常准确,木桶一下撞在了铁砧子上,摔得粉碎。随后,铁砧子也成了外面黑衣人的目标,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一颗颗地打在砧子上,发出了悦耳的金属叮当之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哈罗德和晴奈立刻明白了齐立昂想要找的东西。

哈罗德的手臂抬起,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向晴奈发出了陆战部队特有的手势。这个手势简洁而明确,能够无声地传达他的作战意图。晴奈对这种默契的沟通方式了如指掌,她迅速点头回应,然后起身后撤,像一名经验丰富的战士,敏捷地躲到了一个木架后面。

哈罗德突然站起身,朝着通道大门连续射击了几枪,每一发子弹都精准地压制着里面的黑衣人,迫使他们纷纷寻找掩体躲避。随着他的射击,对方的枪声明显减少,通道内一时间变得相对安静。抓住这个机会,哈罗德一个翻滚,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豹,灵活地移动到了晴奈刚才撤退的位置,两人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战斗小组。

黑衣人中反应较快的几人迅速在他身后回以一连串的“啪啪啪”枪声,子弹紧追着哈罗德的身影。哈罗德没有迟疑,再次用手势发出信号,同时大声喊道:“立昂,就是现在!”他猛地站起身来,而晴奈也如离弦之箭,迅速移动到他的侧翼,采取蹲姿射击姿势,两人的配合默契无间。

他们同时向通道口开火,一高一低,形成了立体交叉火力的战术布局,有效地封锁了整个通道大门。这种战术不仅增加了射击的覆盖面,也使得对方难以找到有效的还击机会。在这场紧张的对峙中,他们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压制得黑衣人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听到哈罗德的命令后,齐立昂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尽管地面上黑衣人射来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他相信哈罗德和晴奈能够有效地将敌人击退。没有任何犹豫,他脚下一蹬,身体猛地冲出,动作迅猛如同猎豹扑向猎物,瞬间就冲到了铁砧子前面。

见到齐立昂如此勇敢地冲出廊道,熊赳赳也被激发了勇气,他偷偷探出头来向外窥视。眼前的场景让他心生敬畏:哈罗德就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铁塔,傲然挺立在最前线,身后的晴奈同样展现出英姿飒爽的风采,单膝跪地,稳定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两人的枪口不断喷出火舌,子弹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向通道口倾泻而下。

黑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压制住了,一时间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都是动弹不得。通道里原本嘈杂的枪声戛然而止,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熊赳赳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吸引,哈罗德和晴奈的精准射击不仅展现了他们的战斗技巧,更体现了他们之间默契的配合。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每个人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共同构筑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看到两人如此神勇,熊赳赳眼中流露出艳羡的神色,“我的个妈呀!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太威风了。”

熊赳赳大多数时候不是在被别人欺负,就是在欺负别人。拥有一身好武艺一直是他的梦想。当他遇到齐立昂时,正是被他的拳头所征服。虽然熊赳赳曾想过跟齐立昂学习武术,但他清楚自己的体质并不适合。不要说齐立昂那惊人的力量,即便是学会了那套石破天惊拳,对他而言,可能也只是花拳绣腿,缺乏实战价值。

在哈罗德身上,熊赳赳看到了一种与齐立昂不同的战斗风格和实用主义精神。他的技战术都是部队里的实用招式,而且对枪械的熟练使用能让普通人如虎添翼。哈罗德的每一次动作,每一次射击,都是精确而有效,没有一丝多余的华丽。这让熊赳赳意识到,真正的战斗不在于花哨的动作,而在于如何迅速、有效地制服对手。因此,他脑海中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找机会拜哈罗德为师。

此时的齐立昂,已经轻松地搬起了那块沉重的铁砧子。对他来说,这块铁砧子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行李箱,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提起。铁砧子的四条腿由整根原木制成,正好充当了方便的把手。他一边迅速往回跑,一边大声喊道:“好了!你们快撤!”

听到齐立昂的声音,哈罗德立刻下达了命令,他和晴奈迅速回到了各自刚才的伏击位置。由于两人的子弹所剩无几,他们必须重新规划战术。

在没有了哈罗德和晴奈的狙击压制后,黑衣人的气焰再次嚣张起来。他们开始肆无忌惮地向房间内射击,似乎是在发泄着之前被压制的怒火。见到屋内暂时没有了反击,几个胆大的黑衣人试探性地从通道口露出了身子。

哈罗德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他冷静地瞄

准,随着一声枪响,一名黑衣人应声倒地。那名黑衣人发出“嗷嗷嗷......”的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让整个廊道都充满了恐怖气氛。熊赳赳和其他队员听到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受伤倒地的黑衣人很快就被他的同伙拖回了通道,其他人则再也不敢轻易地闯入。他们开始盲目地向房间内部乱射子弹,希望能够压制住哈罗德和啨奈的行动。

廊道里,齐立昂正努力地抓着铁砧的两根圆木腿,试图用它来砸墙。但这铁砧设计上头重脚轻,不易控制,初砸在墙上的力度并不如预期。红砖的质地异常坚固,墙面上只是被砸出了几个浅坑。齐立昂并没有气馁,他很快调整了用力的方法。

他放弃了原先扭腰挥动铁砧的方式,转而采用全身旋转的动作,就像链球运动员,利用整个身体的旋转动力来带动铁砧,以更大的力量砸向墙面。这一改变效果显着,没几下,墙面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那些红砖虽然被砸得粉碎,但墙面整体却依旧坚固,没有出现垮塌的迹象。

“昂哥!昂哥!你砸的位置不对,快别砸了。”熊赳赳回头见齐立昂砸了半天没有成功,才发现他砸的位置不对,忙纠正:“是旁边靠近墙角的地方,那里才是空的呢。”

齐立昂突然意识到自己慌乱中砸错了地方。他正打算换个位置继续砸,却在刚刚砸出的深坑下发现了底层墙面,这明显与外层的红砖材质不同。他用手抠下几块已经脱落的石块,正想仔细查看一番,外面却传来了哈罗德急切的呼喊:“立昂,怎么样了?能不能出去?我们的子弹已经用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出路。”

齐立昂知道不能再耽搁,急忙回应道:“快了,马上就有结果。”他重新抡起铁砧,像链球运动员一样,在原地旋转了两圈,身体随之拉成了弓形。在最后一次旋转到达墙边时,他用力撒手,将铁砧向墙面抛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哗啦啦”的墙壁垮塌声。铁砧竟在墙面上砸出了一个洞。随即,洞中涌出一股尘土,宛如抽烟者吐出的一口黄烟。

熊赳赳惊呼道:“太好了,里边果然有空间! ”

馆长和汤普森也兴奋地围了过来。齐立昂破开的墙洞虽然不大,一时还难以让人穿过,尤其是对于体型较大的熊赳赳来说更是如此。齐立昂没有等待尘土完全落定,就迅速靠近了洞口。洞里漆黑一片,难以看清任何东西。他正想寻找手电筒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哇嗷!哇嗷!”的叫声。“是兔狲。”齐立昂精神一振,他知道,只要有这些动物在,就必定有通往外面的通道。原本听起来刺耳而残暴的叫声,此刻在他耳中却变得如此悦耳。

熊赳赳对此却持有不同看法,听到兔狲的叫声,他不禁感到恐惧,连连往后退缩,“我的妈呀!这些该死的大猫,怎么到处都有,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齐立昂却没有被吓退,他此刻最后悔的是刚才用力过猛,将铁砧砸进了墙里,现在只能徒手扒拉墙上的砖头。好在墙上已经有了一个窟窿,砌墙的砖头也变得松动,他没费多少力气就将洞口拓宽了许多。

汤普森递过来一只手电筒,齐立昂赶紧打开,向洞内照了照。光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立刻照到尽头,他又左右扫了扫,这下心里有了底。左右都是墙,这确实是一条通道。齐立昂兴奋地说:“没错,里面应该是一条大通道。快去通知哈罗德,我们找到出口了。”

身后传来熊赳赳兴奋的喊声:“师父,找到出口了,赶紧过来,我们快要出去了。”

齐立昂趁机又扒拉下来几块砖头,将洞口拓宽,即便是体型较大的熊赳赳也能轻松地钻进去。

汤普森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他抢先一步站到了洞口,“我也是老手了,先去给你们探探路!”话音未落就抬起腿探进了洞口。

齐立昂忙提醒:“你小心点儿!”但汤普森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洞口钻了进去。

随即,“砰!”的一声闷响,“哎呦!哎呦!我的妈呀!”洞里传来了汤普森的惨呼声。

齐立昂连忙从洞口探进身子,关切地问,“怎么了?汤普森。”

洞里再次传来汤普森的声音:“哎呦,可疼死我了。这里边很深,我不小心摔下来了。”

原来,洞内的地面与连廊这边有一米多的落差。汤普森没有预料到这一点,一脚下去就踩空了,结果摔得不轻,疼得他直叫唤。

齐立昂一拍脑袋,责怪自己考虑不周。刚才他只下意识地观察了对面和两边,却忽略了脚下的实际情况。更何况,当他判断墙后有空间时,曾将廊道和外面的房子联系起来,推测这些空间应该是阶梯式的,外面的一层应该比里面的要低。

他立刻打开手电筒照向下方,只见汤普森正趴在地上,不停地喊着疼。齐立昂钻入洞中,跳到了他的身边。经过简单的检查,发现汤普森的伤势并不严重。他只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一时失足摔了下来。他的喊声中,一半是因为疼痛,另一半是因为

惊吓。

齐立昂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把汤普森拖到一边,为后面的人清理出了通道。在熊赳赳的协助下,科利尔馆长很顺利地下到了地面。熊赳赳也敏捷地钻了进来,动作干净利落,让人几乎忘了他是个体重二百多斤的大胖子。

熊赳赳一落地,就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情打趣汤普森:“还吹嘘自己是老手吗?这才多高啊,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连廊里再次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紧接着洞口突然一暗。原来是晴奈和哈罗德一前一后迅速地进入了洞中。此时,这一队人马再次在新的通道里聚集起来。

突然,“哇嗷!”一声低沉的嘶吼从队员们的身后传来,众人急忙回头望去。在昏暗的光线中,只见十几双闪烁着绿光的眼睛正慢慢地向他们逼近。

哈罗德迅速指挥道:“大家不要慌,保持冷静,背靠背站好,准备应对可能的攻击。”

晴奈则低声对齐立昂说:“看来这些兔狲被枪声惊动了,我们得小心。”

齐立昂点头,他知道在这种未知的环境中,任何一点大意都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准备随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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