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礼俗,月夏需要先沐浴。
祖庙后头有个偌大宽敞的露天浴池,里边是这独有的温泉。
怕早成了蛇羹,还真营养。
甜儿端着新衣,想在一旁服侍,那老妇皱眉呵斥道:“这沐浴,是要净洁人心,留二小姐一人,我们在外等候便可。”
甜儿冷声道:“我得先进去检查。”
老妇伸手不讲道理的拦住她,“你一个下人,连进祖庙的资格都没有,衬在二小姐身边,才被允许进来,别这么多事。”
“我只是想确保……”甜儿的话被打断,老夫人伸手就想去掐她,“我看你就是不懂规矩,我来替二小姐好好管教你!”
不等甜儿出手,月夏挡住那老妇的手,女子柔美,却不娇弱,她眸色冷然道:“本小姐的侍女,何时轮到你来管教。”
甩开老妇的手,月夏抱着新衣朝甜儿道:“不必担忧,在外等我。”
“小姐……”瞧着她飒爽进去的背影,甜儿抿唇不语,如此,她好好在外候着罢了。
“有主子撑腰的狗就是不一样,真当自己跟着沾光呢。”
妇人嘴不停,甜儿一道寒光射去,妇人直觉汗毛倒竖,话语卡在喉咙里。
妇人心底唾了一声,神气什么,等你家主子没了,下一个就是你。
……月夏在天然浴池旁寻了处干燥的地方,将新衣放下。
纤纤玉指解着腰上的衣带,动作犹如精致刺绣,缓慢仔细。
外头的纱衣解开,徐徐脱下,只剩下里边的素白浅衣。
她半蹲在池水边,伸手试了试水温。
冒着热雾的水面,看不清她的倒影,月夏略一晃神,一滴血下落,在水面上晕染开来。
微惊,她抬眸一瞧,盘踞的老树上边,坐着一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子。
他似屏气凝神,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你是何人?”
月夏蹙眉,将衣襟按住,后退几步。
男子正欲开口,鼻血却跟止不住似的往下淌,眼一翻,他从树上砸了下来。
月夏抬脚踹了踹他。
这傻蛋哪来的?
月夏羞涩。
他是被人家的美貌给迷出鼻血来了么?
月夏:……俯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月夏敲了敲他那头顶上用绸缎缠绕的巨大帽子。
什么牌的缎子,还真废头。
月夏不以为然,继续打量着达拉王子,脚腕忽的一疼,她眼前发晕,就在快要倒地的时候,被人扶进怀里。
那花纹漂亮扭动着的毒蛇,在她迷蒙的视线中被一分为二。
“月夏!”
耳边是男人惊慌的声音,她身上的穴被封,小腿裤子被撩起。
男人半搂着她,俯身薄唇紧贴,吮吸着毒液鲜血。
一套处理方案行云流水,月夏耳边却能清晰听见他胸膛里的紧张心跳。
冰凉的薄唇经过摩擦后变得炙热,月夏只觉脚腕滚烫,整个人也燥了起来。
她讨厌夏天,讨厌高温。
神志不清间,她将衣襟拉开,想要更多凉风吹进。
双臂寻着冰凉的地方,一把将男人的脖颈圈住,她白皙滑嫩的面颊在男人的侧脸轮廓上蹭着。
只听对方呼吸一滞,唇下用力,鲜血被猛地吸取,她疼得闷哼一声,语调哭腔软糯,“好疼……”如细雨打在心上,男人将最后几口血清了,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抹在她受伤的地方。
冰凉触感让月夏有所缓和,那小声喘着的气息却让男人心神不定。
“明月夏,你想让本王当着别人的面宠幸你?”
沉声一语,让月夏忽的清醒,湿润的眼眸微眨,她泛着水光朝男人看去。
“……皇叔?”
那绝世容颜就在眼前,月夏心口微滞,慌乱松开手,上半身要摔下的时候被男人提起。
“别乱动。”
月夏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瞅着他,“皇叔,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了?”
“来看你怎么死。”
轩辕弈面无表情,那低垂眉眼却是谨慎无比的查看月夏的伤口。
“皇叔,你可当真狠心。”
月夏抿着唇,语气委屈,“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明月夏,你已不是太子妃,叫什么皇叔。”
经男人提醒,月夏唇瓣僵住。
她这是喊习惯了。
“弈王爷,放手。”
“刚刚可是你主动勾着我。”
男人一直没从这嘴里听出点好话,见那柔唇半张半合,眼眸深谙,忽的将她朝自己按来。
两唇相触,似水柔情,月夏双眸微瞪,余毒未清,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是软绵绵的,看上去就跟欲拒还迎一样。
摆脱不了,她一口咬住那胡作非为的东西,男人一顿,面色微寒的看着她。
“松手。”
月夏强撑镇定,面色愠怒。
男人松开手,月夏倒在地上,她瞧了眼不远处脸正对着他们的达拉王子,羞愤愈加,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毒蛇怎么不咬狗男人呢,失策了。
月夏微咳。
狗子,你不对劲。
怀中少了月夏,轩辕弈有些怅然,他转眸看向达拉王子,单手拎起,“明月夏,别自作多情,本王找的不是你。”
明明心中不是这般想法。
对上月夏那双眸子……不,他竟然不敢对上。
仿佛一个大意,就会被她知晓心中想法。
“……”月夏闷不吭声,她摸了摸倾泻披散的发,寻着自己的簪子。
啊,簪子,好像掉水里了。
她这般狼狈,待会儿被看见的话……一支银白簪子丢到她面前,男人冷呵,“明月夏,记住,本王是你的恩人。”
语毕,男人带着达拉王子离开。
月夏揉了揉脸,神色淡然的转着手里的簪子。
瞧,礼物这不是伸手就来。
等狗男人送,估计她坟头草长别墅那么高都等不到。
gg表示唾弃。
这玩意能换积分不?
所以说,既然不能,我干嘛特意要,这只是意外而已。
简单挽着发,月夏顺手就插进了青丝间。
这温泉……蛇羹汤,不泡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