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炎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状况,他内心不自觉的恐惧,却依旧握剑跟在月夏身边。
那个妖怪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他和师父会死在这吗?
不,师父这么厉害,才不会死。
顾昭炎脑子乱成一团,耳边传来月夏清冷的声音,“好好看,好好学。”
雾气消散,仙术能够使用,女子召剑化千齐刷刷刺在那妖怪身上。
藤蔓咧着锯齿尖叫,四处胡乱挥舞,顾昭炎避之不及,却在快要被攻击到的时候被月夏拎起躲开。
“师父!”
顾昭炎满脸崇拜的看着她,月夏拍了下他脑袋,“看剑,别看我。”
他委屈嘟囔,“哦……”这妖怪依附在岩壁上,靠偷袭吃掉不少人,奈何一直懒惰不修炼,只能凭着本能去抵抗。
一番打斗下,它被砍得只剩下核心。
而月夏正在传授顾昭炎三昧真火的使用方法。
“师父,这法术用来给你煎药挺好。”
妖怪觉得他们不太尊重自己,又是龇牙咧嘴一番,月夏蹙眉,“顾昭炎,练习一下。”
顾昭炎对着妖怪放出火来,在月夏手里的火焰在他手里却变成了火苗。
妖怪哈哈大笑,却是说不出话,只能抖动丑陋的身体。
顾昭炎盯着火苗,沉心静气,不能在师父面前丢脸,他要好好努力才行。
神情专注下的他,压根没发现月夏将雾灵芝揉成一团,顺便用自己的真火给炼制,一把拍进他的后背中。
丹药和灵气都差不多,反正进他身体就行。
手上温度变高,顾昭炎面上沁着汗水,他兴奋的看向月夏,“师父!变大了!”
月夏十分‘赞赏’的点头,看来这雾灵芝还是有点作用的。
顾昭炎立刻将这火丢到妖怪身上,在连连的哀嚎声下,妖怪化为灰烬。
他兴高采烈转身,体内却灵气乱窜,忽的失去意识倒下。
月夏将他拉起来,双手抵着他的背,帮他运气消化。
……几滴水覆在唇上,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顾昭炎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师父?”
再一抬眸,他眼里的神采消失,哪来的师父,面前站着的分明是陆霜儿。
陆霜儿将竹筒递给他,“要再喝点吗?”
顾昭炎摇头,打量着四周,发现他已经不在那林中了,这好像是间小屋。
“还好你跟我们走散后被猎户所救,我们这才找到你。”
“你在雾中遇见什么了?
可有受伤?”
陆霜儿那些看似担忧的话顾昭炎都没听进去,他盯着地面走神。
师父在哪,为什么师父不见了,那些都是他的一场梦吗?
为什么要让他醒过来,他想见师父,想跟师父在一块。
“顾师兄?”
陆霜儿伸手过来,顾昭炎受惊的甩开,她有些难堪道:“我只是想帮你擦擦脸。”
“不用,我有。”
他掏出怀里的手帕,忽的神采奕然,这是师父的手帕!那不是梦!见他喜怒无常,陆霜儿也失去了耐心,“今晚我们且在这休息一晚,你若是想起什么了,就找我们说说。”
门关,顾昭炎躺在床上,将手帕捂在心口。
“师父……”他念叨着月夏,心口频率加快,“徒儿想你,你要快些来看我呀。”
师父肯定是不放心他,才会去救他,这事他一人知道就好,可不能被那些师兄弟知道,不然他们就会跟他抢师父。
嘿嘿,师父的手帕,香香的。
……在自己内伤过重的情况下还去帮顾昭炎打通经脉,月夏回到狐狸身体后便一蹶不振,恹恹趴着。
环顾四周,兆华殿内无人,她打了个哈欠,快要累死。
狗子,打工人好心酸,男主对我好感多少了?
什么?
月夏气得坐起来,那没良心的傻徒弟,好感居然这么低,平时那挂在嘴边的都是花言巧语吗?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傻男人也不能信。
希望吧。
月夏双爪捧脸,不过这次还真有点奇怪,她一点都不讨厌这个傻徒弟,甚至还挺喜欢亲近他的。
难道因为他不是渣男吗?
或许等他恢复神智后,就不讨人喜欢了。
清风袭来,带着百花香,月夏动动鼻子轻嗅,还觉得挺好闻。
“哪来的野狐狸?”
伴随着花香,女子嫌弃的声音传来,月夏还没看清眼前是谁,就被扇了一下,整只狐狸飞到了兆华殿外。
她一脸懵逼的从草地上爬起,猛地吐出口血来。
这……对方直接无视了乾坤罩,给她来了个内伤啊。
要不是因为有她的灵元护着,恐怕早就死了。
谁啊?
这么嚣张!反正位面中的配角和路人对于gg来说都不是重要的。
可月夏得在司遇身边汲取灵气才行,她走了几步,又倒下了。
伤及五脏六腑,她还能呼吸就是个奇迹。
那司遇也是个渣男,哼,有了追求者还想要她当仙侣呢。
又是嫌弃他的一天。
“诶,这妖……妖宠怎么在这趴着,嘴角还有血?”
“谁知道它又做什么坏事了,这妖就没一个好东西。”
几个仙童走到这边,也只是路过,嘴里嘀咕着,没有一个人施以援手。
“刚刚来的是花槿仙子吧?
瞧她风风火火的,待会儿又要惹仙尊责怪。”
“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别多嘴,做自己的事。”
月夏趴着听八卦,反正那花槿追求了司遇八十年,神仙就是好啊,寿命都拿来玩了。
她时不时来昆仑找司遇,每次都是直接闯进兆华殿,仙童们都不敢拦这位脾气暴躁的仙子。
且司遇也是,一直都没有驱赶的意思,这才让那花槿有恃无恐。
月夏百无聊赖,让gg给她看里面的景象。
司遇正在内室打坐,他周围显现着黑白交加的气息。
花槿站在门口不远处看着他,面上神色焦急,好一副为他担忧,想替他疼的模样。
男人察觉到视线,睁眸与她目光对上。
花槿在仙界中算数一数二的美人,那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月夏都有些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