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的人紧张起来,那声音不是他弄的,而是疑似楼上弄出来的。
应该是血猎队员去了上边。
“看来有老鼠跑进来了。”
伏特朝上盯了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走后,严楚从床下出来,月夏面色严肃,“有多少人进来了?”
这本是不能告诉月夏的机密,但严楚还处在相不相信她的犹豫中,便下意识的说出个数字。
“赶紧召集他们离开,你们的武器对付不了伏特。”
像那些等级比较低的血族,子弹当然是能够对付,但伏特能力强,一心可多用,闪身速度快,他们所有人举起枪,都不是伏特的对手。
知道月夏不是在开玩笑,紧张之感弥漫全身,严楚忽道:“田月夏,你到底站在哪一边,为什么又救我一次。”
月夏站在积分那边,她服了这男主的磨叽,再不赶紧走,又等着被抓啊。
没有得到回答,严楚一步三回头,从窗户边翻了下去,他用哨子模拟出鸟叫的声音,提醒队员们立刻撤退。
月夏房外,伏特站在门边,凌然的目光静止不动,他那耳朵轻轻动着,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视线上移,他盯着三楼,没有动身。
月夏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走起路轻飘飘的,若是抓了那些溜进来的血猎,一定会影响到她的恢复吧。
“影子。”
“在!”
“盯着那些血猎。”
“是!”
等府邸里的外来声音全部消失之后,他才重新进入月夏的房间。
女生靠在床头,朝他看去,伸手拍拍床边,伏特顺从的走过去坐下,搂住她的肩,“怎么了?”
月夏不好意思道:“有点饿。”
她的饮食由小弥准备,经她提醒,伏特扫视着府邸,发现小弥不见了。
那个血仆,是凯特在意的人,他若是出事,会引起凯特失调。”
我去准备。
“伏特屁股都没坐热,又得起来。
男人来到厨房,操纵着眼前能看到的东西。
人类的食物,只要是熟的就能吃吧,片刻他将东西做好,厨房也变得一片狼藉。
伸出舌尖尝了尝,味道古怪,但应该是能吃的。
他将那一锅食物抬到月夏房间,女生嘴角抽搐,一脸抗拒。
“这是什么?”
男人一脸严肃,“吃的。”
月夏:……能吃就见鬼了,看我不爽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折磨我。
在男人严肃且期待的目光下,月夏抿了口,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这千奇百怪的味道,简直可以当做毒药了。
男人见她实在难受,就把东西扔到一边。
“哥哥,哥哥!”
两人正相对无言,凯特闯了进来,他面色焦急道:“你看到小弥了吗?”
这几天是他的薄弱期,极大可能不能通过项圈感应到小弥。
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恐怕是因为小弥没有守在床边,所以他不安的提前醒了过来。
“采办。”
府邸现在就他们四人,采办食物的工作就落到小弥头上,听见伏特这么说,凯特松了口气。
“前天不是才采办过一次吗?
你吃得真多。”
他朝月夏说道。
月夏:?
离谱。
凯特瞥见桌子上那一大锅东西,月夏趁机道:“这是你哥哥做的哦,要尝尝吗?”
凯特眼眸亮了起来,他还从没吃过哥哥做的东西。
“真是哥哥做的?”
他朝伏特问道。
男人点头,他立刻挖起一勺子吞了下去。
“唔——”血族对人类的食物并没好感,也从来没吃过,凯特形容不出来这东西的味道,只觉得很奇怪。
月夏想给他竖起大拇指,666.“你在这陪月夏。”
伏特给凯特安排了事情后,转身离开。
月夏猜测他是去将小弥带回来。
屋内只剩下两人后,凯特抱起双臂,目光嚣张道:“喂,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
月夏笑道:“喜欢啊。”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坦诚,凯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你……”他咬牙警告,“你是人类,喜欢血族干什么?”
“谁说种族不同就不能喜欢的。”
月夏懒洋洋的靠着,“你管得着吗?”
凯特当然管不着,但他跟月夏举了一堆从别处听来的例子。
“我知道了,你是想被哥哥初拥,变成血族吧,那样就能永葆青春,长生不老。”
“你说的有道理。”
月夏道:“但我就不变,诶,就是玩儿~”“你……哼,反正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给我和哥哥添麻烦就行。”
月夏从他口中套话,“你们准备什么开战?”
凯特指着月夏上下挥舞,“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回来套话的,说,你是人类派来打探消息的吧!”
“你猜。”
这小孩挺有意思,月夏正想再逗逗他的时候,却见他面色发青,忽的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月夏:……凯特:……“呕——”凯特眼里露出惋惜,他把哥哥做的东西吐出来了,但思想抵不过身体的诚实,他胃里越来越难受。
目光看向月夏,他擦擦嘴道:“你给我咬两口吧。”
月夏往后退,“想都别想,不可能。”
她体内的药效还没完全消除呢,凯特控制不住,她就没了。
凯特憋屈,跑去漱口。
月夏顺势看起了伏特那边的景象。
夜幕降临,血猎们提高精神,不敢轻举妄动。
严楚带着他们回来后,越想越不对劲,连队员们询问的话都没听见。
“队长,严楚队长,这血仆怎么处理?”
严楚回神,看向依旧昏睡着的小弥。
他现在脑子有些混乱,瞥见巡守岗位,他蹙眉道:“白桑桑呢?”
“她去远些的地方巡视了,说是担心有血族手下回来。”
严楚还没换口气,忽的眼前事物的流动速度全部变得缓慢。
风、飘落的树叶,甚至队员唇瓣张开……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而在这空间速度中,身着血族独有披风的男人经过他们,随手将小弥拎了起来。
身上汗毛倒立的感觉变得清晰,他们从没感受过一口气吸了这么长时间。
男人站在血猎群中,目光轻轻一暼,犹如凌迟悬在脖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