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朝堂之上都寂静得可怕。
山雨欲来风满楼,聪明人这会儿都选择明哲保身。
轩辕麟的手下逐渐变多,甚至有在暗中和轩辕弈较劲。
一来二往,两人明面上各不相干,实则背地里死伤惨重。
登基前一晚,月色正好。
轩辕弈难得的搬着月夏之前坐过的小凳子,在殿附近找了个空旷的地赏月。
皎皎月光,寒色临落。
他一面仰头看月,一面端着玉杯,轻抿薄酒。
这酒喝着并无醉意,但入喉回味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没一会儿,桌上的酒壶空了。
轩辕弈看的月亮中,恍惚出现了一抹倩影。
那倩影逐渐清晰,幻化成了月夏的模样,对他巧笑嫣兮。
轩辕弈也不自觉跟着唇角上扬,可惜这只是微醺后的幻影,并不是真的。
他捞起只剩一半液体的玉杯,轻抿一口,里边出现的竟是茶水味道。
心下警惕,他迅速朝后望去。
女子拎着茶壶,距离他不远的位置,静静瞧着他。
“月夏……”男人闭了闭眼,再次看向那玉杯,里边的液体又变成了酒水。
看来……他是醉了啊。
女子没有说话,反而是试探性靠近了些。
那清浅药香随风飘来,给他一种真实的感觉。
如果她是真的,该有多好。
但他知道,真正的月夏,此刻正在丞相府,等待着出嫁。
女子在快要靠近他时,脚下一崴,朝他怀中跌去。
他本将她甩开,却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从心灵而起的颤栗,让他开始着迷。
意识在告诉他,这幻像可太真实了。
温香软玉在怀,男人再也克制不住,将满腔情意化作爱抚,锢住她,掠夺着她的一切。
“唔……”月夏惊呼出声,这狗男人,亲嘴就亲嘴,干嘛非要动牙齿。
真属狗的吗!一边玩去,我这是在搞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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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举动暧昧升温,椅子摔落,她砸进男人怀里,两人贴得更近。
“月夏。”
男人不间断的想要感受她的体温,想要记住她身上的味道。
混合着青草香,撕拉一声,他看见了女子里边的红衣。
“虽是朴素了些,但也算嫁衣,轩辕弈,今晚,让我成为你的王妃,可好?”
那刺目的红在此刻却异常柔软,男人大脑当机,随之一震。
嫁衣?
做他的王妃?
可她明日就要成为轩辕麟的皇后了。
悲从中起,轩辕弈埋进她怀里,呢喃道:“月夏,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是真的想对她恶言交加,他不是真的想推开她。
他想和她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谅你了。”
月夏揉着他的脑袋,眉眼弯弯。
“所以,你能答应我的求婚,成为我的相公了吗?”
‘相公’二字,缠绕住了轩辕弈的神经,他深吸一口,将她从地上抱起。
男人浅笑,那双桃花眼泛着晶莹,如雨水中摇曳的花瓣。
“当然能,我的王妃。”
他用着此生未达到的速度,将月夏带到了寝宫的床上。
女子准备的东西,确实简陋,但婚礼应有的东西,差不多都在床上了。
月夏将喜帕盖在自己脑袋上,一本正经道:“好了,现在,新郎可以揭开新娘的红盖头了。”
男人轻笑一声,将她从床上拉起,“傻瓜,我们还没拜天地。”
月夏‘啧’了声,到底谁是傻瓜啊,连在幻想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分不清。
一想到待会儿还要洞房,月夏就有些隐隐作痛。
做出这种决定,她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嘛,不管了,谁让她大概欠狗男人那么点债呢。
天地拜了后,不等月夏准备好,男人便将那喜帕揭开。
倾城的美娇娘就在眼前,还有着呆呆的茫然。
男人心动不已,如猛虎般将她压至身下。
“呃——”腰下压着那花生之类的喜果,月夏苦不堪言。
好生生的她玩什么浪漫,现在倒好,把自己都送出去玩了。
“王妃,你想让本王做什么呢?”
男人醉眼朦胧,煞是漂亮,如炫彩的宝石般,每一帧都让人心动不已。
月夏轻喘着,捧着他的脸道:“取悦我,让我满意为止。”
说这种话的时候真是又害羞又爽。
男人唇瓣轻勾,将她的手抬起,放在自己心口上,声带振振,低语磁性,“遵命,我的王妃。”
大床下陷,殿内仅剩的烛火被风扑灭。
黑暗降临的那刻,月夏将在gg那死皮赖脸兑换的药一口吞下。
轩辕弈,我不欠你了。
……头痛欲裂,经脉涨疼。
轩辕弈从床上挣扎起来时,外头的太阳刚好照射进来,尤为刺眼。
“王爷,您起了么?”
殿外太监问道。
这尖锐的嗓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是……梦吗?
他看着自己毫无变化的床,抬手摸索了下。
没有,什么都没有,包括他自身的衣着,也是毫无变化。
这刺鼻的酒气,就像是有人往他身上倒了不少酒似的。
太监匆匆赶了进来,将洗漱的东西端着。
“昨晚……本王如何回来的?”
他从未真正喝醉过,昨夜,却是醉得最真实的一次。
梦中的触感,嗅觉,还有那连连抵抗的娇呼,都不像是假的。
在他的凝视中,太监回答得坦然自若。
“王爷一直要酒喝,后不小心将酒撒至身上,我们想将王爷扶进来,却被王爷拒绝。”
轩辕弈闭了闭眼道:“所以昨晚,没有别人?”
没有……月夏。
太监:“对。”
失落,如同一脚踩空。
轩辕弈捏着衣襟,久久没将那口气给叹出来。
“王爷。”
太监顿了下,说道:“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丞相府。”
轩辕弈:“……”他看向外边那刺眼的阳光,沉声:“已经到时候了啊,太后接过来了吗?”
“回王爷,太后接回来了,太子在那安排的人,全副武装准备着,只等王爷下令,便可完成计划。”
毫无神采可言,满是阴霾的眉眼冷然道:“如此,甚好。”
终于,要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