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寒眸色一沉,面色冷厉,散发着丝丝寒气,“你听谁说的?”
“原来真是这样!”
秦小楼笑着,笑容却是那样的悲伤,她真是傻,为什么一直不愿意相信事实?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她听了所有人的话,却假装听不见,所以她面对白安娜的嘲笑,仍然选择躲在自己的壳里哭。
她深深地看着墨轻寒,“墨轻寒,你早就知道我有孩子,是不是?”
“秦小楼,你听我解释。”墨轻寒回应,他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小楼打断。
“你想把我的心脏给墨秀秀,好让她活的像个正常人对不对?”
她歇斯底里地问,眼底写着一丝决绝。
空气中传来长久的沉默。
“是。”
墨轻寒再次回答。
“就算知道车祸的凶手是谁,你仍然选择包庇对不对?”
秦小楼终于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她多么希望他说不是,起码,给她保留一些尊严。
可是墨轻寒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
“是。”他冷冷地回应。
秦小楼再次笑了,几乎笑出了眼泪。
“墨轻寒,我以为你还是我的轻寒哥哥,就算恨我,也绝对不会违背一个做人的良知,也绝对是正义善良的轻寒哥哥,你!让我很失望!”
秦小楼别开眸子。
那一年,她进墨家,墨母根本不待见她,甚至将她送到了孤儿院。
秦小楼哭着跑出来,追在墨母的车后面,想要离开这个比家更加冰冷的地方。
那天,她跑的很快,可是再快,也快不过墨母的汽车。
后来,天下了大雨。
在雨里,她整整走了一个下午才回到墨家。
冰冷而又漆黑的铁门前,一个身影撑着伞,站在门外,焦灼地等着她。
“小楼,你终于回来了,你去那里了,我可担心你了。”
小轻寒急急跑上前来,温柔地将她揽在怀里,不顾她的湿漉漉的衣服。
“哥哥。”她痴痴地喊了一句,终于整个人彻底混了过去。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墨轻寒关切的脸庞。
他佯装生气地用手指亲昵地弹了她的额头,“下次若是这么晚,我可不等你了!”
秦小楼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哇啦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全部往她的轻寒哥哥身上擦,却也不见他生气。
后来,听秦小楼说了事情的原委,墨轻寒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说:
“别怕,什么时候都有哥哥。”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她发烧了,而他守在她的床边一夜。
是他,在黑暗的时候,给了她唯一的光。
再后来,她好了之后,他拉着她走到墨母的面前,无比严肃地说:
“秦小楼是我的妹妹,若是她不见了,那我便出去寻她,失踪一日,便寻一日,失踪一年,便寻一年。”
虽然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这般,但也颇具威严。
所有人都知道墨家的少爷说一不二,心思深沉,连墨母险些被他的气势所摄。
“若是她永远不回呢?”墨母问。
“若是一辈子,那我便寻她一辈子,秦小楼是我永远的妹妹,所以请母亲对她好一点!”
稚嫩的声线,却是阵地有声。
她躲在他的身后,险些以为,那真的就是一辈子。
可惜一辈子那么短,若不是后来,他便是她一辈子的轻寒哥哥了。
……
“墨轻寒,你就不怕我不甘心失去孩子,报复你的宝贝妹妹,你说若是墨秀秀余生在监狱里度过,会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呢?”
秦小楼笑得癫狂,嘴角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
“秦小楼,你妄想!”墨轻寒眸色一沉,伸手掐住秦小楼细嫩的脖颈:
“我警告你,若是敢动墨秀秀,我会让你比现在惨一百倍。”
“呵呵!”秦小楼仰着头,悲凉地看着墨轻寒,哀莫大于心死吧?
惨一百倍?
就算是惨一千倍又如何,她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
他们亲手一件一件夺走了她所有的东西!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不放过!
“放马过来,轻寒哥哥。”
她的唇慢慢吐出这几个字,却见墨轻寒脸色瞬间冷到了极点。
“轻寒哥哥这个称呼,你不配!”
他的薄唇很是凌冽,吐出的话也是伤人的很:
“我甚至很后悔那个时候可怜了你那么一点,要不然也不会造成你的痴心妄想,更不会有后来……”
“轻寒哥哥,后悔那时候你救了我吗?后悔又如何?这个世界是没有后悔药的。”
秦小楼笑着,笑的灿烂。
因为苦到了极点,才会笑的那样灿烂。
墨轻寒彻底冷了眉眼,“如若你死了,这件事情我可以算了,但是偏偏你活下来了,活着,就注定承受这些怒火。”
他说完,转身离去。
“嘭!”
门被重重地推开。
病房里只剩下秦小楼一个人,坐在病床上,阳光从窗外射了进来,洒在秦小楼的身上。
但是她却觉得很冷,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着寒冷,那冷仿佛浸透了她的五脏六腑。
小脸隐隐透着一股失血后的青色,浑身埋在杯子里,小小的一只,透着虚弱和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他走了,却带不走她的悲伤,只留下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浮沉,受了满身的伤,落了一海的泪,补不齐破碎的心。
他走了,空荡荡的房间无数次地提醒她这个事实。
夜幕降落,为这个城市笼罩上一层朦胧的颜色,落得雾里看花的美色。
酒店的高级套房里。
白安娜一身透明睡衣,身材妖娆地躺在高级酒店大床上,白皙的手撑在一侧,修长的双腿微微叠起,勾勒出近乎火爆的曲线。
不远处,墨父一身西装,显然是刚从外面进来。
“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白安娜媚眼如丝。
墨父脸色微沉,眼底写着不满,“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成功了吗?”
“定国……”
白安娜从床上爬了起来,像是一条蛇一样攀上墨父的肩膀,柔弱无骨的手点点滑过他的胸膛:
“我们这么久没见,你第一件事情就是和人家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