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烘烤,要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炙烤成灰烬。
她勉强压抑着骨头缝里袭来的痛,朝着手机伸出手,砰的一声!
痛!
她就是性格再坚韧,再能忍受痛楚,可是此时……她浑身都是汗,身子虚软,她挣扎着想要爬过去,拿手机给江心宇打电话……
她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江心宇冲进来的时候,阮苏已经奄奄一息,意识几乎全无。
江心宇吓了一大跳,大脑嗡的一声响,一片空白。
记忆中,这种狼狈骇人的场面,四年前出现过多次。
阮苏勉强睁开疲惫的杏眸,虚弱的开口,“我……我……”
她杏眸缓缓闭上,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是说媚蚕的毒已经不会发作了吗?
阮苏缓缓睁开双眼,周身弥漫着的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虚弱的身子之前仿佛有千斤重,此时却轻盈如往昔。
她正暗自感叹,撑过了毒发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你醒了?”
熟悉,暗哑,磁性……
她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就看到自己床上的男人,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
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整个人坚毅中透着一股冰冷的邪魅。
最让她震惊的是,薄行止竟然还抱着她,一只手臂横跨过她的腰,将她牢牢圈进怀里。
“我也想知道,你是有多需要我?”薄行止神情疑惑的扫视着女人那苍白的容颜。
结果他来了以后,发现这女人啥事儿也没有,正在睡觉。
阮苏暗自咬牙,怪不得她清醒了。
百分百是江心宇那个八婆一样的男人,把薄行止给叫过来的。
她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身上粘乎乎的,全部都是汗,太难受了。
“你究竟怎么了?”薄行止不是傻子。
江心宇不是他的情敌吗?为什么还会叫他过来找阮苏?
为什么阮苏出了这么多汗?
这件事情的疑点重重。
直接拿了一套崭新的睡衣进了浴室。
她这样子狼狈极了,因为之前刚回来就毒发,她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皱皱巴巴挂在身上,脸上的妆容也因为虚汗过多花掉,那黑色的眼线顺着眼眶往下滑,活脱脱跟个女鬼似的。
再配上这午夜女鬼一样的脸庞,跑出去绝对能吓哭小朋友。
竟然还能对着一身汗湿的她,抱得下去,还能同床共枕?
阮苏先卸妆,完了又去洗了个热水澡。
她这才舒服的踏出浴室。
薄行止正坐在她那张被她的汗水打湿的床上……
阮苏愣了一下,开始坐到梳妆台前吹头发。
这就是之前视频时候,她的那个房间,很简约的装修风格,清新自然。
接着还掀起睡衣,往腿上和手臂上擦身体乳……
阮苏斜睨了一眼薄行止,有点无语。
阮苏慢条斯理的将身体乳涂好,这才慢悠悠的对坐在床沿的男人道,“起来。”●m
“换床单。”
这可恨的媚蚕,竟然在薄行止来到她身边以后,乖乖安静下来。
天天靠我的血养着,喂着,薄行止是你爹吗?
咋不跑到他身体里让他养着你!
可是,那又如何。
然后边吩咐薄行止将旧床单拽下来。
但是他仅仅犹豫了一秒以后,就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落到了床单上。
只是……这被罩就有点困难。
哪怕薄行止做这么接地气的事儿,也帅得让人无法挪眼。
他本来就长得高,这被子被他提在手上,手臂微微上扬,被子根本就不会沾地。
阮苏先将新的床单铺上去,然后又将被罩打开。
薄行止站在床边,乖乖听话的捏着俩被角。
男人拽住俩被角,直接就抖擞了两下。
弄好以后,他还拿了被子固定器,将四个角给钉好,以防被子在被罩里面乱跑。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只要是和阮苏呆在一起,他好像情绪就会变得极稳定,心情都会情不自禁的添上半分愉悦。
一点也不像她清冷冰冷的样子,反而让人觉得这个床上用品特别亲切怡人。
阮苏正准备坐下来,就听到男人突然道,“我饿了。”
阮苏这会儿才觉得,自己又累又饿。
能不饿吗?
阮苏那情况,很明显就是毒发了。
他迫于无奈,只好找了薄行止这个暂时的解药。
他担心的很。
这感觉,抓心挠肝的,太难受了。
只见阮苏换了一身清爽的睡衣,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轻飘飘的拾级而下。
江心宇果断的抓住了泛皱这两个字眼。
他赶紧站起来走到阮苏身边,双眼贼兮兮的直打量阮苏,都是担忧的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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