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障碍?”泽维尔天才少年学校当中,斯塔克和史蒂夫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转头看向说出这个病症名词的查尔斯。
“托尼,我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席勒是一个精神病人。”
史蒂夫转头看向斯塔克,斯塔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我以为那是一个形容词,你知道的,他有的时候有点……”
他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就知道,他一直都不太正常,有一种……”
斯塔克翻了翻手掌,似乎在努力找出一个能够描述那种状态的词汇,几秒钟之后,他说:“……努力想要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但却因为对普通人的生活想象的过于匮乏,而用力过猛的感觉。”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史蒂夫回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他挺正常的。”
“你知道吗?彼得现在还以为他的好医生真的是个普通人。”斯塔克摇了摇头说:“就算他不是个精神病人,也一定是个该死的骗子。”
“我更好奇的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多重人格分裂症的患者,那之前怎么没见其他的人格出来?”史蒂夫看向查尔斯问。
“一般来说,患有分离性身份障碍的患者,都是在受到某种刺激之后产生了其他的人格,可能也正是某些刺激,让他的其他人格浮出了水面。”
“刺激?他最近遭受到了什么刺激?”斯塔克摸了摸下巴说:“虽然也有可能是九头蛇影响了他,但我总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案……”
“其实你可以试一下另一个方法。”查尔斯提醒到:“你忘了吗?之前你请我去你的实验室,给你的那个人工智能管家调试人格分析模块,来为你提供心理学和行为学方面的支持。”
“不得不承认,你在人工智能这方面的确取得了取得了非常伟大的成就,我感觉我并不是在和一个机械说话,而是在教导一个真正的人。”
“贾维斯是一个好学生,在学习这方面,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他的理解能力和联想能力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智能生命该有的水平,可以称得上是融会贯通了。”
“如果他能有一具身体,那我觉得,他考下几个博士学位并不难,说不定还能去知名大学里任教呢。”
面对查尔斯,斯塔克罕见的没有强调他的天才,他只是有点意外的说:“其实我只希望他能帮我分析一下可疑人物而已,要是他真的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有了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心理学专家?”
查尔斯摇了摇头说:“理论知识水平上来说的确称得上专家,但是你要知道,在心理治疗方面,共情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他对心理学和行为学的认知,更多的是基于一种相对刻板的逻辑,在情感这方面,还达不到这种水平,所以你最好不要指望他可以随时帮你解决心理问题。”
斯塔克却笑了笑说:“我记得之前,某个无良的医生狮子大开口,敲诈了我几百万美元,现在身份颠倒过来了,我可以让贾维斯给他看病……”
查尔斯也笑了笑说:“我猜,那场景会很有趣,但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席勒不可能对自己的病情没有认识,或者说……”
查尔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斯塔克追问道:“什么?”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的情况可能超出了贾维斯所能治疗的范畴。”
“好吧,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斯塔克语气轻松的说:“反正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起码还有教授你,不是吗?”
查尔斯的表情更古怪了,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然后说:“事实上,他的情况可能也超出了我所能治疗的范畴。”
斯塔克摆了摆手,他觉得查尔斯是在谦虚,从认识这位x教授开始,就连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品德高尚的人,他的性格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强大、温和、谦逊、彬彬有礼,你几乎不会从他口中听到任何吹嘘他自己的话,所以斯塔克觉得查尔斯只是礼貌的谦虚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他错了。
又是一个早晨,席勒正站在神盾局食堂的自助餐台旁边,用面包夹挑选面包,他听到身后传来机械的咔嗒声,席勒头也不回的说:“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机甲还需要吃饭。”
“嘿,你都不回头吗?看看我的机甲,刚刚从天才斯塔克的实验室诞生的漂亮家伙!”斯塔克张开手臂,周围路过的神盾局特工,都为之侧目,因为斯塔克穿着的那身新机甲真的很漂亮。
在内战事件当中穿着的那套马克型机甲,因为能源耗尽,外部受创又很厉害,被斯塔克报废了,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崭新的马克型机甲,因为刚刚出厂,所以非常闪亮。
娜塔莎正巧路过,对着斯塔克吹了个口哨,斯塔克马上转身用手臂指着她,示意她很有眼光,周围的特工也开始欢呼起来,斯塔克“嗖”的一下飞到半空,欢呼声更热烈了,他像一个大明星一样挥舞着手臂。
席勒取完了面包,又夹了一小块奶酪,接着拿上牛肉饼和生菜,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餐桌。
等到人群散开,斯塔克落地,他的视野中出现蓝色的分析面板,他问:“怎么样,贾维斯,分析出来了吗?”
“行为数据不足,还需要继续收集数据。”
“好吧……”斯塔克转身回去拿餐点,拿完之后,他又坐到了席勒的对面,“咔嚓”一声,面甲升上去,席勒抬眼看他说:“你昨天还说你的焦虑症没有发作,为什么今天就穿着机甲来吃饭?”
“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斯塔克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你以前喜欢时时刻刻穿着装甲,正是因为焦虑症给你带来的惊恐和不安,你把机械武装当成了一种心灵寄托,这是一种缓解焦虑的办法。”
“呃……这次不是因为这个。”斯塔克否认道,但是提起焦虑症这个话题,他却想到了一些别的事,他一边吃一边问:“说起来,我的焦虑症到底是怎么好的?我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情况有所好转了。”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写的病历寄给你看,虽然我一直觉得他在病因分析这方面太过啰嗦,但给一个外行人解释应该是够了。”席勒一边说,一边擦了擦自己的袖子。
“他?”斯塔克盯着席勒问:“你指的是谁?”
“我的另一个人格,不然呢?你和史蒂夫·罗杰斯应该连夜去找了x教授吧?然后他告诉你们,我是多重人格障碍患者。”
“看来虽然你们人格不同,但是读心术是共享的。”
“这不是读心术,只是心理学而已。”
斯塔克发现,面前的这个自称是席勒另一个人格的人的说话语调、面部表情都和他认识的那个席勒有所不同,他的声音显得更加冷漠,声线也更低,表情变化比较少,斯塔克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眨眼的节奏都完全不变。
然后,他又把目光落下去,看向席勒的餐盘,继昨天折腾完煎蛋之后,今天他又开始折腾那个牛肉饼,把它从左边放到右边,再从右边挪到左边,最后有些嫌弃的把它放在一旁。
“你不吃吗?”斯塔克皱着眉问。
席勒摇了摇头,斯塔克接着问:“那你为什么要拿它?”
“因为煎蛋没有了。”
“为什么煎蛋没有了,你就一定要拿一个牛肉饼?然后还不吃它,只是把它挪来挪去?”
席勒抿了一下嘴,露出一个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就好像完全无法和斯塔克沟通,他说:“因为我需要一个圆形的东西,明白了吗?”
斯塔克完全没明白,但他只明白了一件事,这个人格肯定是有病。
“你知道吗?在我生活的地方,没人会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说我是一个疯子,但其实我是一个正常人,只是不太适应你们的社会。”席勒一边吃一边说。
“你生活的地方?”斯塔克越来越疑惑了,他的确没有接触过这么奇怪的精神病人,于是他有些好奇的问:“所以你是什么身份?你们的记忆是共享的吗?能交流吗?”
“你不如问问,正打算告诉你结果的那个人工智能。”席勒头也不抬的说。
这时,贾维斯的声音在斯塔克的耳朵里响起,但却并不是他经常听到的一连串数据播报,而是略显迟疑的声音:“先生,我怀疑我的行为学分析数据,出了一点问题……”
“怎么了?”
“我得出了具体分析的数据,但是,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应该得出的数据。”
斯塔克把软质奶酪往面包上抹,他说:“别紧张,这个系统的确还需要一些调试,因此会有问题也是正常的,你先说数据吧。”
“行为逻辑分析完毕,自闭症谱系可能58%,反社会人格障碍可能22%,阿斯伯格综合症可能约11%,其他综合性病症可能约9%,更重要的是,和记录在案的席勒医生的行为逻辑完全不重合……”
看着那一连串从来没见过的医学名词,斯塔克并不感到惊讶,这时贾维斯却说:“我觉得这个系统分析得出的数据有些问题……”
“从数据上分析,我无法判断到底哪一个才是席勒医生的主人格,这与分离性身份障碍的症状不符,不论这两个曾出现过的人格,哪一个是有可能存在的副人格,都表现的太过完整和独立了。”
贾维斯尝试向斯塔克讲解有关的知识,斯塔克听得很认真,并且也基本都听懂了,他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说,根据这两个人格的表现进行对比,无法判断他们哪一个才是占据主要地位的主导人格,这不像是多重人格障碍,反而像是两个灵魂住进了一个身体?”
“等等……”斯塔克眯起眼睛说:“你还记得史蒂夫之前跟我们讲过什么吗?如果某天他变得陌生,一定不能排除他变成了九头蛇的可能……”
说着,斯塔克装作不经意的缓缓抬眼,想要观察席勒,他刚好看到,对面那双熟悉的眼睛,也正在用一种略带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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