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如果你真的想防住他,我建议你,把这个房间放到我的房间后面,你应该知道,那个小家伙是拦不住他的。
我正有此意,毕竟,想拦住贪婪这种人性本源的人格特质,也只有完整的傲慢,才能做得到。超我再次用叉子插起了一块肉,送进了席勒的嘴里。
在高塔降落之时,我所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漩涡和黑洞,或者说,这股力量已经庞大到,在这具肉体之内,制造了一个奇点。
我不知道,这是否可以用科学原理来描述,但我当时的印象,就是这样的,而后来,它的力量,果然也没有让我失望。
在我发现这股力量可以任由我使用的时候,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它修复了我们伤痕累累的思维高塔,我想,这应该没什么问题,毕竟,伤痕虽然代表着一种记忆,但要是能修复的话,还是崭新的高塔更漂亮。
席勒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超我的观点,超我接着说:然后,我开始思考,要如何利用这种力量,来解决我们现在亟待解决的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在漫画的世界当中安身立命,保障自己的安全。
当然了,我还必须要思考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事不能让太多的人格碎片知道,尤其是贪婪、病态、暴食等等,也就是有可能会把这股力量一口吞下的那些人格。
你可以不用说其他的人格特质,只有贪婪会这么疯狂,要是让他知道了,哪怕会把自己撑死,他也一定会吞的。
有的时候,他的一些表现,真的会让我反思,我怎么会是一个这么贪婪的人?席勒摇了摇头说道。
于是,我制定策略的时候,必须满足两个要求,那就是解决安全问题,同时不能让贪婪察觉出异常。
不过好在,你们是两个人格特质,贪婪虽然驱动力更强,但他对于分析和解谜不感兴趣,更多的只是凭借贪婪的本能行动,所以,只需要一个符合我们的常识,并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可以将这股力量遮掩起来。
于是,你创造了穿越者标配的系统。席勒说道,但他思考了一下,随后又说:不,不对,你创造的系统,拥有可以和其他世界人物聊天的能力,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早就说了,这股力量更像是压缩到极致的奇点,他与贪婪席勒弄回来的那些力量,有着质的差别,其他的那些力量更像是能源,而这种力量,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
超我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席勒,他皱了一下眉,然后说:你的呼吸频率太快了,最好还是冷静一下,它并没有能力让我们回去。
席勒喘息了一会,努力的平静了下来,然后超我接着说:就像你所推测的一样,你听到的那些系统提示音,都是我在说话。….
而因为这种强大的足以扭曲现实的力量,它真的可以做到让我们跨越世界进行通讯,甚至是复制其他人的能力……哦,不,或许不是复制,只是我根据你的行动,用这股力量,创造出与其他人相似的能力。
席勒又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怪不得,你弄出来的系统,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功能,连个商店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转盘、抽奖、兑换物品的功能了。
如果我想,其实能做到,但我们都知道,那没有必要,甚至我根本没有遮掩这件事,我知道,你后期叫过好几次系统,但没有回应,因为我不想理你。
其实是因为,现在我们已经非常安全了,对吗?席勒推测道:你的伪装毫无诚意,但或许也不需要什么诚意,因为贪婪不会细究。
不,恐怕,他的贪婪,超乎你的想象。超我摇了摇头说:
虽然漫威世界那边的生活更轻松,但他空余的时间,也没有闲着。
在我们刚到那边的时候,贪婪所有的空余时间,都用来找寻系统的踪迹,我都看到他眼睛里冒的绿光,和嘴角的口水了。
席勒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然后说:你该不会和他打了这么久的游击吧?
超我也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说: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还狼狈一点,说真的,小丑的出现救了我,那个疯子来了之后,贪婪嫌他太吵,就不怎么出门了。
我早就说过,他是我们当中最疯的一个,他只追求永无止境的获得,不论获得了什么,不论获得了之后要用来做什么,他只享受获得那一瞬间的快感。
超我叹了口气说:不过,这种力量并不是无限的,你也看到了,跨宇宙通讯倒不算什么,关键是凭空创造出这些能力,消耗了不少力量。
超我低头看了一下盘子里的食物,然后说:你们能吃下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当然,贪婪和暴食除外。
我们已经说完了事实,接下来,该进行推论了。席勒主动打开了话题,他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接着说:这股力量到底来自于哪里?
我可以肯定,他与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有关。超我说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结论,他接着说: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这股力量就已经存在于身体里了,它不是随着我们来的,而是原本就有的。
正因它来路不明,在解决了最初的生存问题之后,我并不愿意过多的使用,能来到这里进行用餐的,也大多都是一些比较强大的人格特质,确保即使这里有什么杂质,也不会控制或污染你们。
席勒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他说:还记得我们潜意识当中的东西吗?羽毛、鳞片,或许在更深处,还有更多,那不是我们获得的东西,很有可能,他们与这股力量一样,是原本就存在于身体里,而后潜入了我们的意识当中的。….
但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太少,按照我们获得的那些模湖的记忆来看,没有什么线索,而原本的席勒的生活轨迹,也不应该能够获得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从逻辑上完全说不通。超我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会不会与克格勃有关?席勒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说:我们所了解到的,原来的席勒的生活轨迹当中,最为可疑的,就是他在克格勃当中的经历。
而这时,超我已经放下了餐具,开始解开席勒身上的锁扣,并对他说:所以,你现在必须上浮至表意识,你知道之前的那阵爆炸是谁弄出来的吗?
不会是克格勃吧?
恭喜你,答对了,并且,你是我邀请过来用餐的客人,当中最有礼貌的一个,而如果你能够从头到尾都闭嘴不说话的话,就更好了。
席勒偏头,露出颈侧,让超我打开他脖子上的锁扣,他侧着头开口说:贪婪来到这,一定没功夫开口,如果你喜欢的是这种沉默的话,我会帮你转达的。
不必了。超我解开了最后一个锁扣,席勒却并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而是拿起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将面前桌子上的盘子和刀叉摆的一丝不苟,然后才站了起来。
在他走向房门的时候,他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的礼貌建立在锁扣的电击功能之上,谢谢你没有启动它。
超我目送席勒离开,并说:你得知道,对付某些过于暴力的人格,总得有点与之相对应的手段,否则,你在那个伤口上看到的,可就不止是一个牙印了。
席勒离开之后,直接乘电梯上浮至表意识,刚一醒来,他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而天花板,是熟悉的酒店吊顶。
他一偏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人脸,棕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眼眶很深,因此,眼神带有一种藏在阴影当中的神秘,或者说,这种表情眼神和气质,往往只会出现在一类人的身上。
你是谁?席勒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沙哑,于是,他躺在床上咳嗽了两声,从那个男人的手里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并靠在了那个男人刚刚立起来的枕头上。
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那个男人坐在床头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席勒,开口说道:安德罗波茨维耶夫斯基,你可以叫我安德罗。
席勒又咳嗽了两声,用干涩的嗓音艰难的说:你们是克格勃?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席勒先生,我们听闻,您作为中美洲的革命导师,被联邦调查局逮捕并失踪,我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志,于是,我们派人进入哥谭,搜寻您的踪迹,并最终将您带到了这里。
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教授,我还有两篇论文等着发表,你能送我回去吗?席勒面无表情的说道。….
安德罗低了一下头,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说,席勒教授,明人不说暗话,自你未按时与莫斯科联络,也就是失联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在克格勃的通缉名单上了。
而这一次,不论你是出于何种目的,顶替了中美洲革命领导者的身份,莫斯科都不可能再轻易相信你。
所以,我需要提前提醒你,这一次,我带你回莫斯科述职,你必然会遭到审讯,你曾经是我们的同志,但你也应该知道,每一个进行过长期潜伏,或曾有过双面间谍经历的同志,都难以避免这一流程,更何况,你曾长期失联。
席勒转头看向他,安德罗的脸色很平静,就像是已经曾数次说过这番话,但席勒同样面无表情他说:我都说了,你们找错人了,我与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家毫无瓜葛,也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克格勃,你带我回莫斯科,只是一场凶残的绑架桉,如果我能脱身,我不会吝啬于对记者说出这一切的。
安德罗没有理会席勒说什么,他只是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另一个女特工看了他一眼说: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十分钟之后准备转移,注意看好目标人物,毕竟,这里是哥谭。
安德罗回头看了席勒一眼,刚要说话,就听见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两人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女特工冲了出去,安德罗后退了一步,看住了席勒。
楼下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响,安德罗飞快的冲向席勒,想要将他作为人质,可下一秒,窗户的玻璃啪的一声破碎了。
席勒转头,看向冲进来的人,但那并不是他预料中的蝙蝠侠或是超人,而是另一张陌生的面孔。
冲进来的人从背后击倒了安德罗,另一队人从房门当中冲了进来,双手持枪的男人将手枪放回风衣的口袋里,转身看着席勒说:
抱歉,我们来迟了,局长。
bq.
遇牧烧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