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疼！”
枪声落下，惨叫声传来。
众人露出欣慰的笑容。
“哈哈，管用了！对方是人。”
“对啊，对啊！”
李静几人难得地开心了一会儿。
这一晚上打的子弹，比这过去好几年打得都多。可收效却甚微！
打在那些奶牛身上，连吭都不吭一声。她们甚到以为，手上的枪是玩具枪呢！
不过，现在好了，对方终于有了回应！
黑暗中，一个黑影从半空中缓缓飘下来。
呼啦啦，衣摆随风乱响！
落到平地时，五束手电光柱照过去，那人的脸瞬间呈现在众人面前。
是赵哲。
“啊，这…”
他的样子让众人吃了一惊，刚刚的欣喜也不复存在了。因为，看这拉风的出场方式，刚刚的射击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赵哲的平头四方脸依旧如是。白色的衬衣现在成了土灰色。长裤上还残留着大片血迹，虽然早已凝固，却有污渍附在上面，伤口轮廓依旧清晰可见！
唯一多出来的是一件黑袍，它裹住赵哲的大部身躯，在这黑夜中有点像黑无常的即视感！
不过，这些破败不堪的外表，还不足以让李静她们惊讶。
完全让她们震惊的是，在手电光照下，他的脸以鼻子为分解线，居然一半黑一半白！
“阴阳人！”
这个判断在赵玲口中惊叫而出。
“什么？”
赵哲向赵玲看了一眼，左半边的白脸露出愤怒的表情！
“你们骗我？该死！”
赵哲抱起手中的“赵玲”看了一眼，一抖，白色长袖外套里一个双肩背包掉了出来！
没错，这就是李静她们的计谋！以衣代人，诱敌现身！
可，现在看来，计划是成功了，可和没成功没什么两样！
一番脑筋算是徒劳了！
“刺啦！”
一声响，外套被赵哲撕成两半！
“受骗了？哈，早说了，你个傻瓜！”
黑色的半张脸动了动，同一张嘴中发出另一个嘶哑的声音！
李静几人见了这场景，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
“不用你管！”白脸反驳！
“什，什么？怎怎么回事，装神弄鬼！”
李静举着枪，强打精神问道！只是内心的恐惧还是十分强烈，所以说出的话都结巴了！
开始时，初见赵哲，她欣喜若狂！
拘留所的事儿，虽然处理完了！可要把这罪魁祸首抓回去，仍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连记过的处罚都能免了！
可现在看，这赵哲似乎已经和原来不一样了！
浑身上下都透出诡异！
“警戒警戒！靠近，就开枪！”
“是！”
胖妞三人点头答应。而没了外套的赵玲则满脸不乐意。
她拿出电击枪，继续绕着电极丝，“谁来帮帮忙，这东西到底怎么缠？”
李静看她一眼，冷笑，“你学不会，刚刚那个用法就不错！”
“你…”
赵玲负气，可现在并不是置气的时候，只得憋着气，把电极针又捏在手里，摇摇晃晃指着黑影，“你，你别过来，否责电你！”
“哈哈哈哈！”
赵哲一阵大笑，从被欺骗的愤怒中缓过来。笑容里满是对赵玲威胁话语的轻蔑！
“好，来电呀！”
赵哲迈开步子，突然又怔住！
“啊！好疼，打我身上了，子弹！”
白色的半张脸扭曲着表情，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黑脸晃动着血红色的眼球，“痛？这就是不完全蛊化的后果！你看我怎么觉不着？”
说着话，赵哲的双手在身上乱摸！探清了子弹扎在胸膛和腹部！双手便开始互相配合着，一手摁着皮肉，一手用指头扣动！
“啊！噗！啊，噗！”
每扣出一颗子弹，肉皮便发出“噗”的一声响，而白脸也随之惨叫一声！黑脸则很看不起白脸的怯懦，半脸鄙夷！
“噗！啊，疼死我了！”
随着最后一颗子弹取出，白脸终于舒缓了表情。
“呼！”
赵哲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继续朝几人靠近！
“站住！再过来就开枪了！”
李静大呵道。她气势很足，可也只是强撑罢了！
他喵的，这家伙居然也不怕子弹！
“开枪吧，老大？这家伙自己和自己说话，简直精神分裂，好烦的！”
大妞颇为厌恶。
二妞三妞如是点头。
李静没做反应，可赵哲却看向大妞，
“你懂个屁，我这可不是精神分裂！这黑脸是盅虫，要不是它我早死了！你们真是肉眼…”
“废什么话！”
黑脸突然打断白脸的话。粗粗的嗓门似像恐吓！
白脸的眼睛白向黑脸，略有不满。黑脸的黑眼睛也瞪向白脸，有些愤怒的意思！
很明显，它们谁也不服谁！
而在旁人看来，两只眼睛挤在中间，则颇像斗鸡眼！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李静她们怕是要笑出声了！
片刻后，
还是白脸首先服了软，眼睛眨了眨，把话语权交给黑脸！
“哼！还算识相。师尊交代，杀了她们给牛死侍报仇！你忘了？”
“没忘，可是这水灵灵的小姑娘…”
白脸似乎还保持着为人时的欲望，以恳切的声调语气和黑脸商量。
李静越听越不对劲儿！这对话，让她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待宰感！
她仔细揣摩了下当前形势。
不管是被黑脸杀，还是给白脸处置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于是，趁赵哲自己吵得正欢，她偷偷撞了下大妞的肩膀。
大妞点点头，又用同样的方法通知了二妞和三妞！
多年相处下来的默契让四人心灵神会！
“开枪！”
李静突然大喝一声。
“啪啪啪啪…”
四人一起扣动了板击！
枪声响起，火光照亮了山洞，眼前一片雪亮！
这次没人中途停火，都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掉！
直到“嗒嗒嗒”的空仓挂机声传来后，众人这才停了手！
火药的烟雾迷漫在眼前，刺鼻的硝烟味很有战场的危机感！
“咳咳咳！”
众人挥挥手，驱散硝烟。
手电筒四处乱晃，她们急切地寻找着赵哲的死尸！
她们希望，下一刻就能看到，赵哲横尸在牛群里！
可是，越找，她们的心越慌。越慌，心里便越急，直到她们头上急出一头冷汗，硝烟散尽了，无奈接受了现实：地上没有赵哲的尸体！
“啊！不对头呀，这傻缺去哪了？”
大妞又怒又怕，她平常恃力而骄，从没遇见过这种对手。
动不动就消失？她的拳头再硬、力气再大，可打不着人啊！
“你才傻缺！”
“啪！”
突然大妞挨了一巴掌，恍惚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靠，是谁？哎？枪呢？”
大妞捂着脸大骂，可手一握，枪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什么鬼？赵哲，你他妈…”
“啪！”
“嗖！”
“哎哟！我的枪也不见了！”
二妞的脸也挨了一巴掌，骂声顿止，黑影一闪，枪居然也不见了！
这下李静她们彻底慌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黑影应该就是赵哲！
这么快的速度，她们无力招架！
几个人拥挤成一团，有枪的李静和三妞站在了最外缘！
她们紧张到无以复加，双手举着枪颤颤巍巍！
巨大的不安袭卷她们内心，赵哲的强大让她们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似乎，这是她们丢了两把枪后掌握的规律；只要别骂街，就不会受到攻击！
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可能！
没一会的功夫，最后两把手枪也在“嗖”的一声过后不见了！
这次没有“啪”的打脸声，而是“啵”的—声响！
“哈哈哈…”
淫笑声传来，黑影一晃，现出赵哲的黑白脸！
李静十分厌恶地擦了擦脸颊，她十分清楚脸上的湿热是怎么来的！
她用仇恨的目光瞪着赵哲！
那张黑白分明的嘴，她恨不得给他挖下来！
可现在，她只能忍气吞生！
“操！白的，这时候你还有性冲动！”
黑脸伸舌头舔舔嘴唇，不无嫌弃！
“嗯…不错！”白脸则是一脸享受！
“看，我们的枪！这怪物要干什么呀！”
赵玲夹在队伍中间，吵嚷道。
只见，赵哲的双手里拢着四把手枪！左右手来回掂弄犹如玩物！
“你说这个？我帮你们处理了吧！”
赵哲轻巧地抛了抛，紧接着双手便用力一捏，四把手枪便如橡皮泥一般，被团成了一个圆球！
“她瞪我！”
黑脸突然看向李静！
手下用力，圆球便朝李静飞了出去！
“别呀…”白脸阻止，可己然晚了！
“啊？小心！”
突然大妞扑向李静！
李静被扑倒，而与此同时圆球携着寒风接踵而至！
圆球的力气奇大，一下便打在大妞后脑上！
“砰！”的一声响，鲜血溅在李静的脸上！
大妞甚至没来得急叫一声，便倒在血泊中！
“啊！大妞！”
李静意识到事情不妙，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大妞。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内心崩溃！
大妞怕是不行了！
“大姐！大姐！”
二妞三妞也急忙扑过去察看大妞的伤势！
可是，不管大家怎么呼唤她，大妞却始终紧闭着双眼，并不发一声！
“大妞！”
“呜…大姐…”
“呜…大姐…”
抱着大妞的尸体，三人哭作一团！最为悔恨的当属李静，那个铁球本该是砸向她的，该死的应当是她！
而大妞…她怎么就这么傻呢？
“呜…”
“哟，还好，黑子你差点毁了我的玩意儿！”
突然，赵哲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
这下，李静再也控制不住了！听这语气，杀了人就如同杀只鸡那么简单，她怎么能忍？
“妈的！老娘给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