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回忆几年前的事。
说来,也是她恋爱脑。
当初,她因为爱慕苏牧,所以听从家里人安排,和苏牧相亲。
两人一见面,当晚就滚了床单。
她知道不应该这样,但苏牧喝醉了,他把她当成了其他女人。
那晚,她明明听到苏牧口中念着其他女人的名字,叫daidai?还是什么?到底是谁呢……
阿慧怎么也没想到,苏牧竟然爱慕苏黛。
但阿慧都忍了。
因为她喜欢苏牧啊,不对,是深爱。
女人总是迷之自信,觉得自己能改变一个男人。
也就是那晚,她怀孕了,然后阿慧如愿和苏牧结婚……
其实苏牧正常、不犯病时,阿慧犯贱地心想,这男人还是挺好的,不是吗?他帅气、儒雅、有学识。
只是不爱自己而已。
但她相信孩子和时间能让这个男人改变。
可是当阿慧生了一胎、又一胎后,这个男人本性彻底暴露出来。
他开始殴打小慧、经常拿她出气,但打完之后,他又跪地求饶、还扇自己耳光。
小慧心软了,相信苏牧会改的。
结果……
一步错、步步错。
“爸,妈,我要和他——”阿慧哭得声嘶力竭,“我要和苏牧离婚!我要告他伤害我家人……”
所以,她对苏牧还是有爱的吧。
苏牧那么暴打她,可小慧都忍气吞声。
但她最不能忍的是,自己都这么惨了,苏牧为什么还要欺负自己年迈的父母?
那天,苏牧疯了。
是彻彻底底的疯了。
他也不装了,开始在病房里乱砸东西,开始暴躁发怒……
苏家人吓傻了,所有人一边往后躲,一边呵斥,然而苏牧却听不进去了,他就像是变了个人。
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帝泽云在现场,苏牧很有可能把房间里三个女人和一个病人给打伤。
闹剧收场,苏牧被人带走。
他红着眼,阴恻恻地吼过来: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会!”
“我下地狱,你们都得陪葬!苏黛,我要让你跟着我一起!”
“你们所有苏家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他红着眼,并不是哭,而是恨,恨红了眼。
也是,这么一个人渣,你想跟他讲道理,根本没用。
苏母跌坐在椅子上,要不是苏黛和阿慧安抚着,她差点丢了这条老命。
三个女人抱在一起,都在默默流泪。
苏父坐在床上,内疚又自责:
“亏得我刚刚还差点准备原谅苏牧,他真是太会伪装了,我昏了头啊!”
就苏牧疯起来的那个样子,苏运黎严重怀疑,如果这有一把刀,对方都能拿起来把自己给砍了。
“泽云,多亏有你,真是谢谢了。”
苏运黎说完,在床上坐直了,然后对帝泽云深深鞠躬。
“伯父!”帝泽云连忙上前搀扶,“您严重了。”
除掉苏牧,也了结自己心里一桩大事。
“阿慧……”苏运黎说,“是爸对不起你,我教子无方、让你们一家人受伤,父亲会偿还你的。”
一家人抱在一起,痛苦的同时,也有种解脱。
苏牧这个疯子被带走了,大家都是解脱。
……
三天后,苏牧罪证确凿。
家暴、使用违禁药,在帝都都是违法的。
但就算苏家人起诉,苏牧也判不了多久的刑。
因为……
他还被检测出有精神病,判刑也会减轻。
这天,帝泽云去监狱探监苏牧。
往日意气风发的苏牧,如今满脸都是胡渣,又因为消瘦,看上去透着一股怪异和阴森感……
“这下你满意了?”苏牧死死瞪着帝泽云。
闻言,帝泽云也不说话,只是坐在苏牧对面,冷睨着对方。
苏牧讨厌这种被磨着心智的感觉,他双手虽然戴着手铐,但敲打在桌面。
“你以为会打败我?帝泽云,我不会让你如意!知道吗?我有精神病,精神病不会被判重刑的!”
苏牧说完,阴恻恻地笑了,还是那么贱、那么猖狂。
帝泽云轻“呵”一声,似嘲讽、似不屑。
“你笑什么?!”苏牧有些敏感,“你又嚣张什么!”
“你说呢。”帝泽云冷冷看过去,“你以为,判不了重刑,我就没有法子对付你了?”
“你什么意思?”苏牧脸色微微变。
忽然——
帝泽云起身,拉近和苏牧的距离。
他冷冷地说:“在你夫人出现前,我说送你去国外,其实就是暂时放过你,暂时……懂吗?”
“你不会以为真的是去享福、做外交官吧?做梦呢?你又渣又坏、法律的约束对你来说没什么用。”
“所以,我怎么可能放过你?不过是将你囚禁在国外,让你永远不能回帝都!至于你的精神病减刑法……”
说到这,帝泽云一顿,一把捏着苏牧的脖颈。
“啊!”苏牧突然被掐着脖子,脸色涨成猪肝色。
但他双手双脚被手铐、脚铐束缚着,根本动弹不了。
帝泽云越过桌子,一步步将苏牧逼退在墙角,又冷冷地说:
“我会以你精神病复发,然后送你到国外治疗!至于是死是活,那就是我说了算!”
苏牧猛的瞪大双眼,“你……你才是狠角色!”
“是又如何。”帝泽云冷笑,“我要让你死,你就活不了!但不会让你轻轻松松死啊,要慢慢折磨。”
“你说我变态?你才变态!”苏牧死死咬着牙,“苏黛知道你这么疯吗?!”
这才是让世人都害怕的帝泽云啊。
他不出手,只是对手不配。
他看似儒雅,然而手段却非常残酷。
但他永远不会算计苏黛、苏家人,还会好好保护他们,这就够了……
“知不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帝泽云扬了扬下巴,“你以为还有机会跟他们说?!”
“难道没有吗?!这是监狱,是有监控的!”
帝泽云倏地松开了掐着苏牧脖子的手,然后从兜里掏出手绢,一点点地擦拭。
好像苏牧就是个垃圾,帝泽云刚刚碰着、都觉得脏。
突然重获新生的苏牧一下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
帝泽云却冷冷地说:
“到底是你低估了我啊,在进来前,我就关闭了监控,而你这个精神病,马上被送到国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