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看直了眼,盯着陈酿半晌,感叹道:“二十余岁,元婴修为!我都才结了元婴没多久,竟看不出小兄弟修为几何。”
封似月道:“你的提议,我会考虑。那我的要求呢?”
梁子晋点头:“不是难事。但灵脉入口要你们自己开,我至多不拦着,更多的就做不了了。”
陈酿尚听得一头雾水,他们的酒局居然已经散了。梁子晋起身付了酒钱,然后招呼小厮开马车来。
封似月只啜了口酒,没有多喝,陈酿已经喝了两海碗,封似月就发现陈酿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封似月:“?”
陈酿:“……?”
梁子晋叫了马车,回头来招呼二人,见他们对视莫名其妙:“怎么,没喝够?没事儿,这梅花玉露本就是我梁家产的,到了我家随便喝。”
陈酿落荒而逃。
封似月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目送陈酿跑走,梁子晋在一边纳罕道:“你俩打什么哑谜?”
封似月心痒痒,忍不住想给梁子晋一点直男震撼,遂道:“昨晚他装醉,就在这秋月阁。”
“装醉?”梁子晋大惊,“那可不成,装醉躲酒,太不丈夫。你且等着,今晚我就帮你灌醉他。他装醉是什么德行?装睡还是说胡话?”
封似月沉声道:“装醉,亲人。”
“?”然而梁子晋并没有听懂。
封似月也没解释,只跟着陈酿就出去了,留下梁子晋一脸问号。
门外是两只雪狼拉车,陈酿从未见过,眸中带着新奇去摸狼头,雪狼不太乐意被摸,但身前这人修为太强,它们也不敢太放肆,只得低头乖乖被摸。
封似月出来后,陈酿有些兴奋地道:“似月,它们不怕人!”
封似月瞧着那腿都快软了的雪狼,忍俊不禁道:“换个人摸就不一定了。你如今可是元婴九品。”
“那你也摸摸看,”陈酿过来牵封似月的手,封似月倒抽一口凉气,但也纵容着,任由他拉自己去摸狼头。
狼却呜呜了两声,主动把头往封似月的手心顶。
后面跟上来的梁子晋啧啧称奇道:“这几头畜生从来没这般过,镜眠兄,你身上藏了灵兽肉?”
封似月失笑:“我储物戒里除了炼丹耗材,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陈酿忽然道:“似月可能就是很招小动物喜欢,白睫就……”
他突然沉默了。
封似月便摸了摸他的头。
梁子晋道:“白睫是何物?”
封似月道:“有一旧友,是名魔修,他随身带着一只灵兽,也……很喜欢与我亲近。”
陈酿道:“算了,不提他。”
封似月点头道:“不提了,你先上车。”
梁子晋道:“好,你们坐这辆,我去后面。”说着就朝后走去。
陈酿先上了车,说是车,倒不如说是雪橇,车板小小的,有个篷,里面至多坐两个人,封似月坐上来后,便是与陈酿肩挨着肩,腿贴着腿。
陈酿发现封似月的体温又灼烫起来,慌忙问道:“你怎么了?这般热?”
封似月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襟口却传来个蚊子哼一样的声音:“因为你碰了他的手吖!”
陈酿吓了一跳:“谁在说话?”
封似月:“……”
陈酿紧张地四处看,封似只得从袖口扒出一只小老鼠,求饶道:“你不是要休养神魂吗?别说话了成不成?”
探宝鼠理直气壮道:“那我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我不但要说,我还要告诉陈酿,他每次与你肌肤相贴,都会引动你体内的呜呜呜呜!你谋呜杀呜呜呜!”
封似月眼疾手快捏住鼠嘴,不让它再乱嚷嚷。
陈酿只听了一半,云里雾里,但多少明白了些什么,遂小声问道:“我碰你一下,你就会……发热?”
封似月无奈道:“也没有那么严格,必须肌肤相贴才会引动,平时注意一些就没有问题。”
陈酿耳根红红:“那我昨天岂不是……”
封似月:“嗯,没错。”
两人对视片刻,耳根突然都红了。
脸一红,封似月的手便也松开,探宝鼠的嘴总算能自由发言,马上吱哇乱叫起来:“你们谋杀鼠!鼠鼠做错了什么!说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啥?我被封似月丢在客栈里,我什么都没赶上!快给我讲一遍!”
封似月赶紧转移话题:“灵嫣,听我说,此刻到了你大展身手的时候。我答应梁子晋为他制一批丹药,他则答应让我们进入梁家的灵石矿脉,但具体如何进入,还需要你来帮忙。”
“哼!”鼠鼠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傲娇地背过身去,“用得着本小姐了?晚了!”
封似月道:“进了灵脉,就有充足灵气,到时候无论是我还是阿酒,都有能力对你的身体灌注精纯灵力,你直接就可以醒来。”
简灵嫣鼠这才回过身,翻了个白眼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对了,洛墨轩那厮去哪了?姑奶奶的仇还没报呢!”
封似月淡淡道:“不知道,不重要。你只需记着你们之间有仇,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面。”
雪狼飞驰,越过结成冰面的路,朝着城南梁家而去。
梁家坐落在城南一隅,其建筑充满了北地的粗犷大气,没有任何亭台楼阁。雪狼停下后,封似月与陈酿下来,见到的就是大块石头搭建的外墙,足足有三十尺高,这哪里像一个家宅,简直像个城堡。
梁子晋从后面的狼车上跳下来,走到门前伸手介绍道:“这是梁家一代一代扩建加固的产物,家宅粗糙,二位见笑了。家父正在等候,还请随我进来。”
封似月和陈酿便跟着梁子晋进入了梁家石堡,进门之后,巡逻的卫队都如军人一般,让封似月想起溯回洲天宸帝国的凡人卫兵——是的没错,梁家这些卫队也都是由凡人构成的。
到了前楼大厅,梁子晋躬身相让,显然做足了礼数。这看得陈酿心中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这梁子晋叫似月过来,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数息之后他便知道了,大厅首座上坐着一位长相与梁子晋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他身材壮硕,虽着常服,却颇有大将之风,且为人直爽,封似月刚报了姓名,还未坐下,他就直截了当道:“我儿说,你会炼制出让凡人也能修炼的丹药,可是真的?”
陈酿一惊,马上看向封似月。
封似月点头道:“有此想法,未曾尝试。”
梁子晋在一边道:“父亲,我已与镜眠兄商量过此事,他愿意尝试,已经难能可贵。”
梁父点点头:“我家中有数百凡人弟兄,仰仗阁下了。”
封似月道:“现在说能做到为时尚早,但世间万事都不是一蹴而就,只要梁家主愿意信任封某,封某愿意一试。”
梁父道:“非是我不信任封公子,我家中弟兄,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眼下妖兽作祟,唯有我梁家人愿意一战,可陈元畅那厮不给资源,我怎能带着一群凡人去送死?若封公子能做到,将是我梁家最尊贵的客卿,也是这冰锋岭所有百姓的恩人。”
封似月道:“给我三日时间准备,再论此事。”
梁父点头:“好说,我家中有药库,封公子自取,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
说完,这梁家主就先走了,并示意梁子晋伺候好客人。
梁子晋等父亲走后,对封似月拱手说:“家父为人粗豪,不拘小节,望镜眠兄勿要见怪。”
封似月道:“我也喜欢这等直爽人,宴席就不必了,丹房在何处?”
梁子晋这下由衷佩服了:“镜眠兄果然也是爽快人!请跟我来。”
陈酿想跟着,却被封似月按下:“你久未进食,可以先吃一点,不然这盛宴款待岂不是辜负了。”
“哦。”陈酿应了,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不被当回事的小孩。
封似月支开陈酿,与梁子晋一同离开,的确是有些事不想被陈酿听见——
“镜眠兄所说,十多年前隐洲根骨交易之事,我的确查到了眉目。”梁子晋压低声音,“虽然不知道镜眠兄为何要查这个,但……如你所说,隐洲的确有这件事。”
封似月道:“请细说。”
梁子晋道:“说来惭愧,那时我也才十三四岁,只依稀记得,当时隐洲有一种传言,说资质不高无法修仙的人,也有入仙门的可能。他们先要通过一个灵根测试,才能去检查根骨,看看可否‘登仙’——对,这件事被称为‘登仙’。”
此事他们二人已经走到后院,梁子晋在后院守门的人面前就住了嘴,进去后也是瞧了瞧四周,才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陈家就有很多修士,是‘登仙’之后,才入的仙途。”
封似月道:“可有人证?”
梁子晋点头:“我有几名弟兄,比我大些,他们都对当年事有所耳闻,据他们说,所谓‘登仙’,就是换灵根。本来在这冰锋岭,我梁家也是世代盛名,但十数年前那场‘登仙’过后,陈家就稳稳压了我们一头,我父亲也知道此事,但他讳莫如深,我查探时,他还嘱咐我不可妄言,叫我不要再查。”
“这是为何?”封似月蹙眉道。
梁子晋深深望他一眼:“你可想象得出,若‘登仙’为真,你托我查的事也为真,那么换灵根就确实可行,那修真界……”
封似月道:“我自己也是医修,也进过寻仙藏书楼,知道换灵根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将一人灵根取下,又如何植入另一人体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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