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开着车子来到工厂,无论是大门门卫还是一些工厂的老职工,都认识了这辆不常到来的车子,因为里面坐的是昊雨服饰的老板。
远远的看到这辆宝马,门卫迅速的拉起门口的栏杆,给车子放行,一个刚刚招聘到门卫这个岗位的青年看到老门卫如此动作,不解的问道:“张哥,陈厂长不是再三叮嘱我们,一定要对来访人员进行仔细检查吗?怎么这辆车子你连问都不问,就赶紧放行?”
“呵呵,小刘,你要记得,在昊雨服饰,你可以栏巨富高官等人的车子,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千万不要对这辆车子有所怀疑,能开着这辆车子的人肯定是咱们的董事长或是他的家人,明白了吗?”张哥嘱咐这个小老弟。
“就是那个神秘的董事长?”小刘刚进昊雨,就听说过公司的董事长是华夏的实权人物,在天京,没有任何一个部门敢来找昊雨服饰的麻烦。
“恩,刚才开车的就是咱们董事长,说起来,他的岁数跟你差不多,小小年纪,就创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奇人啊!”张哥叹道。
“啊!”小刘不可思议的惊呼,实在不敢相信张哥的话语。
“呵呵,跟你说这么说干什么,你只要记得,只有这辆车子可以不通过检查和登记进入工厂就可以了。”张哥摇了摇头,笑道。
此时,小军已经来到了韩虎的办公室。
“虎哥,我去趟HN,亲自去处理那边的事情,你给那边去个电话,省的没人知道我是谁。”小军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否则自己早就直接离开天京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要自己去,看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走吧,我跟你去一趟。”韩虎从办公桌后面举出一个旅行包说道。
“虎哥,这边能走得开?”
“放心吧,现在整个企业已经步入了正轨,我和老陈又招了一批懂技术的年轻人进来。充实到了中层干部中,现在只要不是太大的订单和客户,已经不需要我去处理了,工厂这边有老陈呢。”
小军想到自己还真是个甩手掌柜,有些歉意的对着韩虎说道:“虎哥,真实多亏有你,让你这么劳累我心里真过不去。”
“小军,虎哥这样很高兴,自从大仇得报。我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霜儿了,现在看到霜儿每天那么幸福的生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这些。对于我,能够多帮你一些我就很高兴了。你我之间再说一些感谢地话语就有些轻了,永远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要说感谢。还是我们兄妹应该感谢你。”韩虎略有感触的说道。“好,好,虎哥,我不提,那咱们走吧。”
“现在走?今天没有到那边的飞机了。”
“咱们坐火车去,我问过了,两个小时以后。正好有开往HN的列车。”小军自从到了这个时代就没有坐过火车。突发奇想,想要感受感受这个时代地火车。
对于小军的决定。无论多么荒谬,韩虎都会忠实的执行,听到小军要坐火车,也没有说什么,拿起背包,就跟了出来。
小军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如果说在红箭的时候还好说,十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的时候都有,可是现在,每天早上晓雨都会把今天要穿的内衣外衣都叠好放在床头,已经习惯于每天都更换衣服。
“虎哥,还得跟我会家一趟,我没带换洗的衣服。”小军挠了挠头,看来每天被身边的女人宠着,自己已经不习惯于打理自己地生活了,要出远门竟然想不起来带换洗的衣服。
“不用了,跟我来。”
韩虎带着小军来到霜儿的房间,打开霜儿的衣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少的衣物,从外到内,几乎都是小军平时喜欢穿的颜色地衣物,而女式地衣服紧紧占了小小的一块地方。
“霜儿一直准备着这些东西,以备你使用。小军站在柜前,拿出一个旅行包,一件件的往里面装着衣物。心里却一阵羞愧,如此细心的霜儿,准备如此多样式的衣物,只是为了自己能够来这里陪她的时候有可以更换的衣物,而自己,却从来没有在这里过过夜,而她也从来没有在自己地面前表现出一丝地渴望,默默的守护自己,自己也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样一个细节,真是愧对一直默默爱着自己地霜儿。
韩虎找了一个司机,开着车子送小军和自己到火车站。
买好到HN的卧铺票,韩虎吩咐司机把车开回工厂,才跟着小军走进候车大厅。
小军走到一排椅子前,刚想坐下,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对话的声音。
“静雯,这次到天京参加战场急救的医疗学习,感觉你们医疗分队的整体学习情况如何?”一个沉稳的男性声音问道。
“营指,你放心吧,这次大家的学习热情非常的高,状态也非常好,肯定没有问题的。”一个清脆的女性声音回答。
这声音听到小军的耳中,好像非常熟悉,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看到一个30多岁的少校男子,在他的身边,一个20出头的中尉女子,清秀的面孔,充满着英气,配上一身笔挺的新式军装,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看到这个女子的容貌,小军彻底的愣住了,像,太像了,尘封了许久的记忆之门好像被猛然推开,那丝丝的记忆涌上心中。
那一年,他四岁,她也四岁。
两对年轻的父母带着各自的孩子来到沿海的发达城市淘金,成为了邻居,父母的繁忙工作使得两个还不懂事的孩子成为了玩耍的同伴,在两个孩童玩着孩子们最常见的游戏过家家的时候,他说:“你愿意做我地新娘吗?”她答:“做你的新娘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吗?”他说是的,她点头。
几年后,他七岁。她也七岁。
两个孩子一齐踏入了学校的大门,关系从玩伴成为了同学,成为了同桌,身边的小伙伴多了起来,他渐渐忘却了一起相伴了三年地小伙伴。投入到了更多玩伴中去,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默默的守护在他的身边。
就这样疏远的几年,他十三岁,她也十三岁。
他有了很多的朋友,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而她,还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尽管他总是闲她跟在自己身边是个麻烦。他跟别人打架。她不顾一切地帮助他,却被他责怪“不要你多管闲事”。她没有反驳,掏出随身的手绢,为他擦去脸上的尘土。
两个小伙伴长大了。他十六岁,她也十六岁21世纪的到来,双方地父母也抓住了机遇。富了起来。两家也从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搬走,都购买了新房,搬新家的那晚,她哭了整整一夜,从此不能跟着他一起上学放学了,也不能每天晚上坐在一个桌子上写作业了。而第二天到了学校,她还是她。依然是那个为他准备钢笔水。在他踢球踢地一身臭汗时为他准备一个毛巾、一杯热水,中午为他购买午饭地女孩。他或许忘了那个孩童般的承诺。她没有忘,一直深深的记在心底。
高中三年级,他十八岁,她也十八岁。
他恋爱了,和一个隔壁班的女孩,当他兴致勃勃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时候,她表示了祝福。
晚上,她再次哭了一夜,他忘了,忘了自己曾经许诺要迎娶的新娘。
她变得沉默了,那杯热水已经不需要自己为他准备了,看着他每天幸福地跟那个女孩在一起,她地心好痛。
直到他有一天悲伤的找到她,告诉她,自己失恋了,她陪着他,陪着他哭,陪着他笑,陪着他喝醉。
一年后,他考上了大学,她也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高中毕业那天,不少平时关系不错地同学都问他:“你们两个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现在又考上同一所大学,考虑过在一起吗?”
他笑着说道:“她是我的哥们,最好的哥们,你们不要瞎想了,不可能的。”
她听到了这句话,脸上虽然依然带着笑容,可是心突然之间碎成了两半。
那天毕业聚会的饭桌上,她不停的接受每一个敬来的酒杯,不停的往口中灌着酒,她喝醉了,他送她回家,不明就里的问她为什么要喝醉,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转过身默默的擦干眼角的泪水。
他二十一岁,她也二十一岁。
他的父母不在了,一年前一场事故带走了他的父母。他悲伤欲绝,整日浑浑噩噩,她照顾他,为他做饭,为他洗衣服,为他整理房间。
整整一年,所有的同学朋友都被她的行为感动,只有他,依然以为两人是哥们,直到听到有个男生追求她,他懂了。
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跑去找她,把玫瑰塞到她的怀中,看着她流着泪的笑脸,他觉得自己好傻,这样一个值得自己至爱一生的女孩,竟然被自己忽略了这么多年。
他高兴,他兴奋,他一会在她面前表演倒立,一会拉着她的手疯跑一段路,她陪着他疯,陪着他闹,无视街道上行人怪异的目光。
他倒着行走,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说着什么,她一直笑着,一直笑着。突然间,她楞住了,猛的推开身前的他。
“嘭。”
她不在了,一个酒后驾车的司机把车冲上了人行道,她推开了他,被汽车撞飞的身躯落下,尽管浑身鲜血,可是他看到,她是笑着的,他抱着她,要送她去医院,她摇了摇头,口吐鲜血,模模糊糊的说了几个字就咽下了那口气。
他读懂了,你要幸福啊。
他无限的懊悔,无限的内疚,无限的自责,但无济于事,换不回她。
他没有了生活的目标,大学也不再读下去,每天都生活在浑浑噩噩中,整日猫在家中想念,或是出去大醉一场。
这种生活持续了几年,直到穿越
小军那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被这个中尉像极了她的容貌揭开,回忆着这段最纯的感情,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洒落,好像,真的好像。
那个中尉也看到了一个注视着自己,不断流泪的青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个样子,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一旁的韩虎也发现了小军的异常,推了他一下,关心的问道:“小军,你怎么了,没事吧?”
听着中尉不同于她的声音,小军转醒过来,她不是她,她只是长得像她,她已经不在了。
抹去脸颊的泪水,小军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独自走到候车大厅外,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对着远处的天空,心中念道:小文,你看到了吗,我现在是幸福的,有着那么深爱我的女孩陪伴在我的身边,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我想起你,我不想,我会好好的生活,一定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去找过你的父母,在这个世界里,他们不存在,不知道未来你还会不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