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要赶尽杀绝!”
妖异女子话虽如此,行动却没有半点迟疑,绝俏的身姿乍然纵起,化作缕缕青影,绕着大法师上下左右不断盘旋,让人根本发现不了其踪影,犹如漫天的青烟缭绕。
此乃摄魂夺魄大法,陷入其中,纵然是得道高深之辈,也得陷入迷幻,不战而自败。
然,大法师也不是吃素的,见多识广此其一,其二就是他修身多年,至今纯阳,可破一切幻。
危机时分,大法师临危不乱,也没有坐以待毙,双掌连连拨弄,脚踏七星步伐,掌随身转,身随掌动,霎时间,周身上下,上下周身,全是掌影,将佛体护了个密不透风。
“咯咯咯……大师何不放开心神,与奴家详谈一二……”惑音滚滚,魅意恣横,扰人心神不定,此乃无上魔女玉音功。
大法师境界高深,闭口不言,身形闪转,双掌车轮般连连打出,掌风霍霍,大厅之中,狂风四起。
二人一个围着转,一个在转中打,当真是难解难分。
“托尼的佛,施主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随着时间推移,大法师内息渐渐紊乱,坚持个一炷香没问题,可长此下去,也不能奈那妖女分毫,甚是还有沦陷之危。
是以,大法师这才出声呼喝,因为他知道宋淮安躲在暗处。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可他并不知晓,宋淮安就是个小押司,不是跟铁捕头一样的武道高手。
“咯咯咯,大师终于开口了,当真是难得呢……咯咯咯……”
妖异女子以为是大法师内息紊乱,故意哄吓与她,遂发出阵阵娇笑,虽然声音不大,却是尾音丝丝盘绕,似有无断绝之势,让人心头禁不住生出狂躁之意。
宋淮安心说:“你们都是高手,打吧,打得越猛越好,我就暂时不参与了,真要有危险的时候再说。”
这么想其实是老成持重的思维,宋淮安并不认识大法师,而那冯兰,现在还是冯兰吗?
冯令史生了个妖怪?岂不是冯令史也是妖怪,不可能啊,冯令史在兵部任职多年,是妖物的话,恐怕兵部的大门都进不去吧。
六部之一,兵部那可是天地清气会聚之地,就算有个别官员与前朝余孽有瓜葛,也不可能是妖物。
所以,这冯兰不是真冯兰的话,那么真冯兰在哪里呢?
宋淮安目露思索,当然神识一直扫视周围,就连厢房内的动静都留意着。
砰。
咻。
大法师还是技高一筹,最后施展出袈裟伏魔术,宽大的僧衣,骤然离体,化作大江大河,滔滔卷卷,总算将那妖异女子掀飞了出去。
大法师得势不饶人,抢身过去,一掌拍在妖异女子的后背之上。
妖异女子再也不复先前的淡定,玲珑的身躯,被轰向了大厅一角,妖血喷出,狼狈中竟还有几分风情。
巧了,宋淮安坐在角落里沉思呢,一阵浓郁的香风,扑面而来,等他反应过来,那妖异女子,已砸了过来。
宋淮安下意识用手往外推,结果一手水,太软了,真的是柔柔无骨。
咝。
宋淮安反应奇快无比,身子向后一躺,妖异女子擦着飞了出去,宛如两座雪山从面前飞过。
砰。
妖异女子凭空炸开,一团刺目白光刚一出现,就消散如烟,宋淮安站起身,凝目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子,地面上赫然躺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雪白雪白的长毛,好像锦缎一般柔顺。
宋淮安认出来了,这不是狐狸尾巴吗?尾骨可是上好的药材啊。
“小蓝,回收吗?”
嗖。
蓝色界面出现后,一个模糊又隐去,而地上的狐狸尾巴,却是消失不见。
“小蓝不错啊,这也能做到!”
【检测到主人捡到九尾灵狐的断尾一条,可兑换奖励点或兑换小蓝商城内的其他物品】
“回头再说。”
宋淮安说完,猛一转身,因为大法师已经走了过来。
“宋押司!”大法师单手托十,上下打量宋淮安。
“大师法力高深,那妖物被你打走了?”宋淮安朝大厅看了看,此时,妖雾已经散去,大厅中恢复了一些光亮。
“托尼的佛,宋押司不想知道老衲是谁吗?”大法师发现宋淮安好像有些无视与他。
“大师,咱们稍后再说。”宋淮安擦肩而过,紧走几步拿了一盏挂在大厅内的气死风灯,来到厢房。
只见,何首年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哆嗦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很明显,是冯兰把何首年给弄晕了,不过何首年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货其实在做噩梦,把昏倒前的那骇然一目,潜意识挪移到了脑海里面,但他内心是非常抗拒那一目的,不敢承认现实。
大法师遂后跟来,扫了一眼床上的何首年,大法师若有所思,道:“何县丞当年也曾牵扯其中,不过好像也是位受害者。”
“他是受害者?那是很多人以为他是受害者,就在刚才,我还听见这厮跟冯兰夫妻相称,吃花酒呢”宋淮安心道。
不过这大和尚是谁?宋淮安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试探道:“方正大师?”
既然想到这了,就有必要问清楚,因为他接下来,要找审问何首年,外人最好不在场。
“宋押司早猜到老衲了?”方正大师一愣道。
“未大人去长公主府前,我们简单讨论过你。”宋淮安答非所问。
其实他也是刚刚想到,否则的话,刚才不会不施以援手,但此时,已然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宋淮安确认大法师身份之后,抬手把灯笼挂在床头,拍了拍何首年的脸颊。
何首年睡得还挺沉,宋淮安四下瞅了瞅,弯腰捡起酒壶,晃了晃,还有小半壶没洒完。
喝了一口,对准何首年,喷了过去。
啊,哦。
何首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张嘴叫唤了两声,慢慢睁开了双眼。
“既然醒了,就起来回话。”
宋淮安抄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扭头对方正大师道:“大师稍坐片刻,我有些事情要问他,咱们得空再聊。”
方正大师乐了,心说:这宋押司还真不把他当外人,旋即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暗自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