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镹微微一怔,不一定有小孩?
这是提前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吗?
是不是她自己也很清楚,会随时离开阳间?
司镹心脏一阵抽痛,说不出的难受。
他低头把自己埋进泠止颈窝里,不让他人发现他的异常。
柳冰言没注意司镹的变化,只觉得他太黏糊泠止了,现场还有不少人在呢,就做这么亲密举动。
不过她没说什么,司影帝不是她能开玩笑的人。
她现在更好奇泠止为什么不要小孩?毕竟她是司影帝的未婚妻,两个人在成婚之后不要小孩,这说不过去啊。
而且两方家族里,也不会同意他们不要小孩吧?
她也把这疑问问了出来:“为什么啊?你不喜欢小孩吗?你们俩颜值这么高,生个小孩一定超级漂亮。”
“不生几个简直浪费基因,你们俩多生几个,到时候给我一个玩玩,我喜欢漂亮小孩。”
柳冰言说着说着就开始幻想起来,她不想结婚,到时候可以认一个干儿子或者干女儿,真是爽歪歪!
泠止察觉到司镹情绪有些低落,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司镹的后脑,然后看向对柳冰言说,也是对司镹解释。
“你们对我这种体质的人可能不了解,因为长期和阴灵打交道,比一般女性体质要寒凉,很难受孕。”
“而且,像我这特殊体质,是活不太久的,懂吗?”
柳冰言被震惊的说不话了,而司镹被震惊的直接离开泠止颈侧,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泠止。
秦祖也被震得连忙转头看向她。
还有这种说法?
司镹眼里出现一丝慌乱,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头问泠止:“活不太久是多久?为什么我以前都来没听过?更没听你说过。”
一直在不远处的玄尘,这会也表情严肃的走了过来。
泠止就知道说完之后,他们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失笑着摇了摇头,从司镹怀里挣扎起来,但被司镹死死抱住,他不想让她离开自己怀里。
泠止没办法,只能继续窝在他怀里,然后对他们说道:“相对正常人来说,是比较早些,因为我干涉太多阴灵的事了,总归是要付出一些吧。”
司镹连忙说道:“那你以后不要干涉了,过好自己,好不好?”
泠止笑道:“没用的,这是命,改不了。”
随后不在意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人总要一死,只是早晚而已。再说了,人死了不代表就真的死了啊。”
“只是到另一个世界而已,而且比起阳间,在另一个世界活的更自在些,搞不懂你们在担心什么?”
这个话题,过于压抑。
柳冰言见司镹几个人脸色很难看,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说的也是哈。对了泠爷,你说这一片沙漠,还有黑毛麟吗?”
泠止伸手轻轻握住司镹的小拇指,明白柳冰言的用意,她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有,但不会太多。”
“沙尘暴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我们休息一下,去下面看看。”
“什么,下面?”秦祖惊讶出声。
泠止反问:“你不会以为,只有这一层吧?那雕像才露出一半,你没注意吗?”
就在这时,上面巴图父亲突然喊道:“糟了,我的小家伙少了一只,你们快帮我去找嘛。”
巴图父亲口中的小家伙,就是骆驼。
此刻巴图父亲急的趴在边缘对下面的人喊道,示意他们快速去帮忙找骆驼。
秦祖站起来问巴图父亲:“什么时候少的?外面沙尘暴还在继续,我们到哪找?”
巴图父亲:“就这在刚刚嘛,突然就少了一头,你们快上来嘛,如果你们不帮忙,那我只能带着我的小家伙原路返回,我的小家伙可不能丢了。”
秦祖和司镹对视,司镹沉吟片刻,对秦祖沉声道:“那么大的骆驼不可能悄无声息消失,你带几个人上去看看,小心点。”
秦祖点了点头:“你们自己也小心点,我带王队他们上去查看一下。”
等秦祖等人上去后,司镹低头问泠止:“阿泠,巴图父亲这个人,你觉得有问题吗?”
泠止轻笑:“你们觉得,他有问题吗?”
说完视线落到一旁的玄尘:“小和尚,你觉得上面那个人,有问题吗?”
从泠止被司镹抱进怀里开始,玄尘的心脏就一直在抽痛,哪怕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并说服自己,他们俩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
可是,爱情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不受自己控制。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办法做到心如止水,更没办法做到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男人亲密互动而无动于衷!
就在刚刚,师弟玄初问他“师兄,为什么要爱上不爱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让自己破戒?为什么让自己这么狼狈?”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短短几天接触,就让自己沉静多年的心境被打破?
为什么一直对异性排斥甚至都不愿和异性接触的自己,为什么会爱上没有结果的女孩子?
为什么明知道对方不是正常人类,为什么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
他不是没想过,相反,他一直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
答案是,她值得!
是的,她值得,值得自己为她破戒,值得自己爱她不顾一切!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爱她,就是让她幸福。
不管她爱上谁,只要她幸福,他愿意默默守着她,祝福她。
至于自己,充其量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暗恋者。
一个可笑至极的暗恋者。
一个修炼二十几年,为一个不是人类的人类而沦陷的暗恋者。
刚刚,就在刚刚,本来因为这个决定还有些犹豫时,在听到泠止说自己不会活太久后,他就突然下定决心,默默守着她,就好。
听到泠止问自己时,他的心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得到对方,只要她安好,比什么都值得!
没人知道,在这短短时间内,他都经历了什么。
况且,他也不需要别人知道!
他对泠止微微笑道:“不好说,还需观察。”
司镹注意到,在短短的时间里,玄尘看向泠止的眼神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玄尘看泠止是满眼爱意的话,那么现在,是平静,是放下。
到底是真放下,还是假放下,总之,司镹对他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