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师傅与段老大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对了一眼,又看向已经解除保定的鱼鹰,再看向放在桌面上的鱼钩。
“真的取出来了?”
“取出来了!”
“段帮主将鱼鹰带回去之后暂时不要给它进食,四个小时,哦不,两个时辰之后便可以喂食一些鱼肉熬成的粥。”
“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最好是半个月之内不要让它下水捕鱼。”
段帮主喃喃道:
“不错,该放心了!”
什么意思?谁该放心了?
我感觉到段帮主话里有话,却不好询问,便只当是错觉。
段帮主丢下一百文,抱着鱼鹰便要走。
“这钱我不能收。”
“为何?”
“收救命恩人的钱,这与畜生何异?”
段帮主向熊师傅点了点头,冷酷的脸上嘴角微微抽起,然后让手下收起铜钱,转身便走。
“别骄傲,这只是开始。”
熊师傅丢下一句话,一拐一拐地向外走去。
“瞎子,支点钱,今晚打牙祭。交给那丫头,我们吃现成。”
林琅会做菜,我是知道的。
当然,这是原主的记忆。
但,我却很失望。
尽管丫头也使用了豆瓣酱,那味道依旧不敢恭维,一股难言的腥臊味,挥之不去。
“贱肉就是这个味道。”
”为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
难道是没有阉割?
这种落后的朝代,养猪卫生条件太差,阉割后的仔猪未能对伤口进行有效的消毒,很容易因为感染细菌而发生死亡。
农户自然不会接受阉割手术。
但,对于掌握着金手指的我来说,却是太简单不过。
“其实将仔猪阉割,长大后便没了异味。”
“是这样吗?”
望着一脸自信的我,熊师傅的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
“行,明天就叫彭瞎子去买几只仔猪回来,你阉割给我看看。”
“再在后院墙边垒个猪圈养着,兴许真能吃到没有异味的猪肉。”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但今天这红烧肉我得改改。
“你们先别吃,我去去就来。”
说罢,我跑进药房,分别从药柜中取了一些八角、三奈、丁香、豆蔻、陈皮、茱萸等回到厨房,叫丫头准备好葱、姜、蒜,又叫熊师傅取来他常喝的资州春酒和红糖,开始重新调味。
不一会儿,一股浓烈的香味便冲出了厨房,令整个后院都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这么香?”
熊师傅冲进厨房,不等红烧肉出锅,就强行从锅里捞了一坨便往嘴里送。
冷面师傅,原来也是吃货?
“好吃!端上来,上酒!”
红烧肉一上桌,众人就开始筷子不停,大快朵颐。
林琅像小迷妹般半眯着眼睛,鼓着塞满红烧肉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少爷,你什么时候学的厨艺,竟然能烧出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这个……,暂时保密。”
熊师傅给我满上一杯,问道:
“能喝吗?”
“能。”
“那就干了!”
“这……,”
要不要不这么豪爽,我可是书生,而且是破落的,不是江湖好汉好不好。
“行,那就舍命陪君子。”
“啊呸,这是什么酒,这么难喝?”
老子前世喝过的茅台、五粮液、水井坊等等,那才是人间极品。
这酒连最差的红苕酒都当不得,熊师傅与彭瞎子却喝得津津有味。
这也难怪,这个时代的酿酒技术还没达到顶峰,根本就不可能酿造出美酒来。
是不是我也可以像其他穿越者一样,通过蒸馏法改良一下?
也许,这真的能够发家致富。
“不会喝就别喝,不要浪费老子的酒。”
这时,有白鸽从天而降,落在后院的拴马桩上。
彭瞎子很自然地起身,出屋,走向白鸽,然后去了别的地方。
我没有在意,而是微微笑道:
“改天我让你尝尝我酿制的美酒。”
“此话当真?”
“当真!”
“那我等着。”
我分明看到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嘴角边沁出了水渍。
“以后厨房你来掌勺。”
“我很忙的。”
“忙也要做。”
“强迫?”
“需要。”
呵呵,我投降。
遇到这样的吃货,我算是服气了。
“以后叫我熊伯。”
“好。”
“需要什么就说。”
“好。”
彭瞎子进来,熊伯出去。
我依旧没有在意。
次日熊伯果然叫彭师买了十头仔猪回来,还叫人在后院搭起了猪圈。
真是雷厉风行,要不要不这么认真?
“给我统统骟了,否则,不准吃饭。”
熊伯板着脸,就好像人家借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糠。
林琅却护犊子般地跳了起来:
“不吃饭可不行,我家少爷还要参加明年春闱,可不能饿坏了。”
熊伯瞪了林琅一眼,吓得那小丫头脖子一缩,躲到了我身后。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数。”
“可少爷是书生。”
“书生更得言而有信。”
好吧,你赢了!
看着一脸委屈的丫头,我忍不住笑道:
“别担心,你家少爷不会饿饭的,你就看好了。”
我悄悄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出诊箱的密码锁,取出碘伏、棉签、止血钳、银质骟猪刀,然后关上密码锁。
淡淡的雷光闪烁,似乎在与我的身体呼应。
那一刻,我的身上,特别是双手,竟也是出现了淡淡的雷光。
这异能好像与出诊箱有关,不知道究竟有多厉害?
说起出诊箱,我不禁想到,这密码锁好是好,却很麻烦,如果我心念一动就能开关,岂不是很方便了?
咔嚓,什么,开了?
噫,这么神?
我啪的一声合上出诊箱,心念再次一动,咔嚓,又开了。
关,咔嚓,果然锁上了。
哇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以后只要意念一动,就能取到出诊箱里想取的东西,是不是更美?
羊肠线,来!
三棱缝针,来!
哇哈哈,果然是心想事成。
我的宝贝出诊箱,我的金手指,今后就靠你了!
起立,转身,大步出门,然后找来木凳坐下,伸手抓来一只仔猪,左脚踩前,右脚踏后,止血钳钳住精索与血管,伸手捏住蛋蛋,手起刀落,缝针穿线,连续缝合,碘伏一抹,三下五除二,完事!
看着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熊伯、彭瞎子、林琅皆是目瞪口呆。
这么牛?
六天后,京城长安,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大院之内。
行色匆匆的的一名校尉,手托白鸽,半跪在一房门前。
“禀报不良帅,蜀中有消息传来。”
“拿进来吧!”
校尉推门而入,将绑在白鸽腿上的小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双手递给一仙风道骨的银须银发道长。
纸条上写着:
观察待定。
道长默默地将纸条放在书案上,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低声说道:
“传令,一切按计划行事。”
片刻之后,一只白鸽腾空而起,向着巴蜀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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