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中医,苏北辰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于是就跟秦韵一起在村子里为村民义诊。
由于这里四面环山,气候比较潮湿,所以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就容易患风湿,或者肩周炎一类的毛病。
由于之前,苏北辰对阿婆施针的事情,已经在村子里传开了,所以苏北辰的医术,也很快的在这个不大的小山村里面传得人尽皆知。
尤其是,那平时走路都恨不得用两根拐杖的阿婆,现在竟然健步如飞,更是让人对苏北辰的医术十分信服。
所以,当苏北辰把诊桌往那里一摆,很快就有人围了上去。
而苏北辰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前来就诊的人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患的病大同小异,都是因为湿气导致的关节疼痛。
这些一般人很头疼的毛病,到了苏北辰这里其实算不上什么大病。
苏北辰的几种针法,对于这种风湿性的疾病都有着奇效,只要他几针下去,然后开几副中药,回去后一天见效。
这个村子并不算小,有一百多户人家,数百口人,不管大人小孩,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生活。
老人倒是不多,只有几十个。
苏北辰很快便把这些老人给诊断完了,有些中年人也上来凑热闹,苏北辰索性为所有的人做起义诊了起来。
一边的褚学文见苏北辰在这边做起了义诊,无所事事的他索性也找来了张桌子,摆在苏北辰的对面,和苏北辰拼起了人气。
他相信,以自己哈佛高才生的身份,绝对不比苏北辰差,在这里他就要和苏北辰拼个高低。
看到另外一名医生也开始义诊,有些人就好奇的走了过去,说说自己这些年的小毛病,让褚学文看看。
一名村民走上前问道:“医生,我最近几天喉咙干,老睡不着觉,而且吃饭不香,老是想放屁又放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你先去验下尿,然后在验个大便,最后在验个血常规,然后拿着东西来找我就行了。”
褚学文边说边给他开起了单子。
“什么?要检查血?”村民吓了一跳,腾的站了起来。
褚学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要检查,不然的话我怎么确诊你有什么病?”
“你耍我吧,那边的小医生都不用验血?还有,我们村里以前的那名老中医也不用验血,你怎么要验血才能看病?病跟血有关系吗?”
那名村民,一下子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褚学文不爽的说:“别拿我跟那些骗人的中医比,他们只会骗钱,治不了病,西医才能治病,我是西医,肯定要看单子说话了。”
“骗人?我们这里的老中医是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好不好,要不是最近他害了重病,这里根本就不需要你们来,他自己都能搞定了。”
村民不乐意了,他一拍桌子叫道:“没本事就是没本事,说什么拿单子说话,你老祖宗不是华夏人?没西医的时候他们就没得过病?我还不在你这里看了。”
这位村民一边说,一边气乎乎的跑到苏北辰这边排队去了,山村里的人忌见血,所以让他们抽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刚才体检,这村民已经抽过一次了,他是绝对不会抽第二次的。
“靠,真是……愚昧,没文华真可怕。”褚学文怒道。
苏北辰的医术,很快就得到了村民们的认可。
当苏北辰治好了一名村民几十年的顽疾后,那村民伸着大拇指赞道:“小医生真牛,比我们村以前的老王医术高明多了,针到病除。”
“过奖了。”苏北辰淡淡的笑道。
之后,苏北辰和褚学文两边的诊桌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北辰这边被围的水泄不通,而褚学文那边少有人问津。
就算是有人去看病,一听说要
抽血以及各项检查,脸马上都绿了,所以他在那里干坐了大半天,跟前竟然无人问津。
倒是苏北辰这边,都能排成一条长龙了,而苏北辰把脉极准,一般人身、体有问题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邻村有些人竟然也跑过来了为。
就在苏北辰这边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背着一名老人走了过来。
“这里义诊吗?”
那年轻人似是有些缅腆,他有些怯生生的说。
“是的,义诊,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吗?”
褚学文业一振,总算是有人来问了,这一次,他要施出混身解数来,也要把这个病人给留下来。
“这是我师父,他是的是偏瘫,已经在床上瘫痪一年多了。”
年轻人一边说,一边把背上的那老人放了下来。
一阵恶臭迎面扑来,褚学文抬头一看,只见这老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了,由于长期瘫痪在床上,所以他身上生着褥疮。
而且上面已经化脓,这恶臭就是从老人的身上传来的。
褚学文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跑到一边一阵干呕,就差点没能吐出来。
于是,他连忙站起身,离那老人远远的,皱着眉头道:“好了,你把他送远点,别往这里放了,我开个单子,你们去检查吧,把检查结果拿出来给我们就好了。”
年轻人呐呐的没有说出话来,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还不把他弄远点,别把我这里弄脏了。”褚学文皱眉喝道。
“来这里看吧,这是心脑血管供血不中引发的瘫症,他也治不好。”
就在年轻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香风扑来,却是秦韵走了过来。
年轻人呆了一呆,他从来没有出过小山村,也从来没有见过秦韵这样漂亮的女人。
一时间,他看得有些呆了,冷冷地站在那里。
“来,我帮你。”
年轻人微微一怔,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连忙把自己的师父放了下来。
秦韵伸手就要向老人扶去。
年轻人连忙阻拦道:“别,姐,我来就好,我师父脏。”
“不碍事,我也是医生,如果一个医生嫌病人脏,那他根本不配称为一个医生。”
秦韵说着,有意无意的瞟了褚学文一眼。
褚学文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少年微微的迟疑一下,然后点点头,他和秦韵一左一右搀着老人向诊桌前走去。
秦韵只是想帮帮这个老人,顺便嘲讽几下褚兴安。
况且,这个少年憨厚老实的样子,让她有种好感,让她想起自己的弟弟秦铭。
“哎,这不是老王吗,躺在床上一年多了,还好他徒弟孝顺,不然的话他早就死了。”
“对啊,老王的医术人品都不错,可是不知道怎么会落了这么一个下场,老天不开眼啊。”
那瘫痪的老人,正是武原村里的那个老中医,四里八乡的人有个头疼发热的都来找他看病,他的医术不错,所以这里的人不管大病小病,几乎都是找他来看的。
只是老王一年前害了一场重病,整个人瘫痪在床上。
还好他之前收了个徒弟,这一年多,一直是他徒弟照顾他的,不然的话早就归西了。
老王的医德不错,所以村子里的人对他印象很好,他一过来,排在前面的人都不自由主的让开了道路,让他先看。
有人找来了一张草席铺在了地上,苏北辰走上前来,细细的为这老人把了把脉。
片刻之后,苏北辰心里已经有数。
于是他抬起头,说道:“你师父年纪大了,严格来说,已经快进入天人五衰的地步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治好他,让他跟正常人一样生活。”
“不过这样是以他付出自己的阳寿为代价,也就是说,他还有半年的命。”
“第二,保持他现在这种现状,还能再活三年以上。”
苏北辰说完,那年轻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那老中医睁开眼睛,努力的嚅动着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苏北辰走上前去,取出五根金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上刺了一下。
“我,我现在……生不如死,我活半年……就,就好。”
苏北辰的金针一取,老中医登时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一个在垂死挣扎的老人一样。
“师父。”年轻人不由得落泪。
“祥子,你师父都这样了,算了吧,让他健健康康过完剩下的日子吧,换了别人,恐怕还没有这么好的办法呢。”
“是啊,看老王这样,真的让人心疼啊,哎,祥子,让你师父早点解脱吧。”
围观的村民们纷纷摇头叹气,其实以老中医这种情况,就算是换了自己,多半也是选择早死早超生,况且死前还有半年的正常人生活可过。
犹豫了良久,那叫祥子的年轻人才咬咬牙,对苏北辰点头道:“我想让师父好好的过上一段日子。”
“那好。”苏北辰点点头。
紧接着,他一言不发,转身从行医箱里取出两盒毫针来。
对于这老中医的情况,除了施针激发他身、体的潜力之外,苏北辰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因为生老病死是天道法则,谁也不可能跳到这个法则之外。
他只能激发人体潜在的潜力,能让他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他需要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