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是个好奇心重的,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了,“这些婴儿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奇月摇了摇头,“我娘查了好几年,也没有查出线索。
这些婴儿出生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像是生了病。
三表姐生娃子的时候,我娘不放心,带着好多法器守在产房,娃子出生的时候活蹦乱跳的,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小娃子双腿一蹬,就咽了气。
娘在屋里屋外都检查过,没有阴气,也没有妖魔鬼怪。
奇怪的是,连小娃子的魂魄都招不回来,我娘出去打听了好几个月,发现只有在白天出生的娃子才会死,夜里出生的娃子都活了下来。
我娘就告诉十里八村的孕妇,快到产期的时候,就买催生药,让娃子在夜里出生。
这招还真挺管用,最近几年已经很少有娃子死了。
五六年前,乱葬岗的草席卷都堆满了。”
别说巴里和唐强了,白玉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也太诡异了,“月儿,你娘有没有说白天和夜间出生的娃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没有说过。”奇月说完想了想,“白天有六个时辰,每个时辰出生的娃子都有,夜里也是六个时辰,什么时辰出生的娃子都有。
我知道午时出生的娃子阳气足,子时出生的娃子,身上的命灯不旺,容易招邪祟。
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跟过来的老黄皮子忍不住说话了,“白天出生的娃娃身上有阳胎灵,夜间出生的娃娃有月胎灵。”
看着这只挤眉弄眼的老黄皮子,巴里的眼睛一瞪,“你是谁呀?”
“小老儿叫黄三,是居住在南域山脉的妖仙。”
白玉生知道妖仙知道的事情多,于是气的拱了拱手,“黄三爷,阳胎灵有什么用?”
见白玉生态度不错,黄三爷在地上转了一圈,化成一个身穿黄色衣裳的小老头,在几个人身边坐了下来,“听说吞噬阳胎灵,可以修炼成鬼神。”
“不对!”奇月摇了摇脑袋,“我娘说娃娃死的时候,没有闻见阴气,应该不是鬼物下的手。”
“呵呵!”
黄三爷冷笑两声,“修炼成鬼王,就属于鬼仙,可以隐藏身上的阴气,以你娘的道行,闻不见也正常。”
“呼呼……………!”
“咔嚓咔嚓!”
听见阴雾中有踩踏枯枝的声音,黄三爷的脸一下变成青灰色,“快走,厉害东西出来了。”
四个人跟着黄三爷一口气跑下山,白玉生在草丛中找到猎物,邀请黄三爷去家里喝酒。
黄三爷看着天脉山的方向,露出了担忧的神情,想开口拒绝,可看着那些猎物又有些嘴馋,咬了咬牙点了头。
几个货都不会做饭,奇月回家把老娘喊了过来,花神婆听说请妖仙吃饭,立马炒了十个菜,还让奇月找沈富要了一坛好酒。
花神婆看见黄三爷吃喝的挺高兴,就开了口,“黄三爷,你常年在山中走动,可听说山中有什么厉害的鬼物?”
黄三爷的眼神闪了下,他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八百年前,有一个叫周烈的将军,带着十万个兵将战死在南域山脉。
这些兵将没日没夜的在山中哀嚎,在下雪天喊冷,在夏天喊热,吓得附近的村民都不敢上山。
庆安寺的缘渡方丈带着六百个和尚,用了半年的时间,修建了十万座坟墓,将周烈和兵将安葬在天脉山。
叮嘱世人,时常去天脉山供些香火,还警告附近的村民不许破坏坟地的一草一木,也不许往坟地埋死人,从那以后,这些鬼物才不出来闹腾。
可这时间一长,也没有几个人记得缘渡方丈的话了,香火也不供奉了,还将一些身份不明的尸体扔进坟地。
这片坟地就变成了乱葬岗,最可恨的是,一个叫白喜子的盗墓贼,竟然去挖了周烈的坟墓,从坟里偷拿了一串金禅珠和三十六枚老钱。
从那以后,南域山脉又不太平了,周烈带着兵将到处抓人挖心吞噬魂魄。
村民去庆安寺找缘渡方丈,小和尚说方丈已经圆寂了。
小和尚说周烈和那些兵将是横死鬼,心中有怨气,缘渡方丈怕他们出来杀生害命,就摆阵法将他们困在坟地。
在周烈的坟墓中埋了金禅珠和化怨铜钱,几百年后,就能化去周烈的怨气。
听小和尚说完,所有村民都傻了眼,求小和尚找寺院里的高僧帮忙想想办法,小和尚却将村民轰出寺院,说缘渡方丈曾经交代过,只救南域山脉的村民一次。
说如果这些村民躲不过去,也是他们的报应,怨不得别人。
村里的老人叹口气,才说出了实情,说周烈是天星国的战神将军。
疆蛮人一直攻打天星国,周烈将疆蛮人引进南域山脉,想困死他们。
周烈带着兵将攻打疆蛮人的时候,白常发蛊惑附近的村民偷了军粮。
十里八村的村民都吃胖了,周烈和兵将却饿着肚子去打仗,最后被疆蛮人屠杀。
这些村民知道是家中长辈惹的祸事,找来几个道士,重新在坟地摆了阵法,每年鬼节的时候,村民都去坟地供香火。
几百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五十年前,坟地中长出来不少棺材草。
白风贵带着几个堂兄弟偷偷进坟地采棺材草,又将阵法破坏了,周烈带着兵将又开始闹腾。
一个长相俊美的少年,路过此地,他单枪匹马冲进坟地,和周烈谈了三四个时辰,才劝住周烈。
三十年前,白风贵带着家里人,将四具女尸扔进坟地。
其中一个妇人长相很俊俏,周烈动了心思,娶了这个妇人做了夫人。
最近这二十年,周烈四处抓捕孤魂野鬼吞噬,也吞噬阳胎灵,如今已经修炼成鬼王。
他想灭了南域山脉所有村民,一是想为自己报仇雪恨,二是为自己的王妃出气。”
“白家这些遭瘟的死畜牲,咋不降个天雷劈死他们。”
“娘,咋地啦?”
花神婆气得全身直哆嗦,一双眼睛也变成血红色,“白喜子,白常发,都是白风贵的祖宗,十几年前,他们家挪过祖坟,我见过这些人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