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名鼎鼎的霍督军竟死在女人手里

“督军,属下接到密报,张啸天带着一伙人下山,和张靖云秘密会面。”

“这个张啸天,几次从码头走私鸦片,被我们扣下后,怀恨在心,仗着身后有日本人撑腰,竟然敢和军政府作对,实在可恶。”

“督军,您当真要以身犯险,那张靖云是张啸天的义子,又是青龙社二当家,肯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这天悦茶楼又是他们青龙社的窝点,我们进去无疑是让人瓮中捉鳖。”

苏晚荷站在走廊外,没想到其中牵涉众多,竟然还有青龙社社主,这些江湖帮派。

她轻轻推开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回头朝她望来,冷峻的面庞,声音却带着性感的柔和。

“怎么不睡?”

苏晚荷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走到男人办公桌前,思忖过后道:“明日我一个人去。”

霍霆霄唇边勾起轻笑,示意陈副官先出去。

陈副官朝苏晚荷颔首,便退出了房间,合上了房门。

霍霆霄示意女人到近前,苏晚荷饶过办公桌,走到男人跟前,男人便双腿微张,顺势拉过女人,坐在了他腿上。

苏晚荷双臀贴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隔着西装布料,熨烫她的身体,连脊柱都升起了爬上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男人双手扶上她后腰时,冷不丁一抖。

桌上摆着一盏乳黄色透明玻璃罩,透出的光线,衬得男人冷硬的面容,多了几分柔情。

苏晚荷看着男人眼底流淌的笑意,心跳仿佛动了下,才不过数日,内心也仿佛接受了这份亲昵。

她不知何时听过,通往女人心里的路是阴道。

自取其辱也罢,口是心非也罢,她缓缓靠近男人的胸膛,依偎在那稍显距离,却令她无数次都感到心悸的气息中,身后仿佛空洞地令她感到不安。

男人温厚的手,便抚过她的后背,仿佛知道她所想,竟缓缓带给她温暖,渐渐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比亲吻更能接近对方心底的方式,是两颗心相贴的紧紧拥抱。

苏晚荷呼吸着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又更紧地搂住男人的脖子,仿佛这样也能让她安心。

霍霆霄搂着怀里的女人,从她进来便感觉她情绪低落,眼角泛红。

他低声轻哄,唇角贴着女人的云鬓落下温柔一吻,低哑磁性的嗓音带着酥软动人的性感:“做噩梦了?”

苏晚荷内心深深一窒,声音都渐渐带着哭腔:“嗯。我梦见朗儿在流浪,我好怕找不到我的孩子,朗儿他还那么小,”

男人掏出药包,塞到她手上,“明日,你把这包药下在我的茶水里。”

苏晚荷抬起头,看着手心的药包,却坚决地摇头。

男人捏捏她的脸颊,“放心,这只是普通毒性的药,我会提前吃下解药。”

男人眸色幽深,“我不出现,张靖云便不会主动出现。”

“此人狡猾敏锐,且身手不凡,不拿出点手段,恐难抓捕。”

“明日我和你一同走进茶楼,陈副官会暗中派人保护。”

苏晚荷点了点头,还没到明日,却已经有种心惊肉跳的紧张。

“我担心明日有人暗中偷袭,你是督军,不能出事。”

她担忧地拽紧了男人的衣袖。

男人倒是冷静,轻抚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张靖云用的是德国造驳壳枪,有效射程五十米到一百米左右,真到了火拼的时候,也是贴着人身上开枪,倒不会像电影里隔着老远瞄准。只要他一出现,我们的人就会将他及其余党一网打尽。”

苏晚荷点头,又自觉愧疚。

若不是为了朗儿,男人何必如此迂回抓捕。

凭霍霆霄的狠辣手段,张靖云若不是有朗儿的消息,恐怕早就被乱枪打死。

如今还要为了她,以身犯险。

像他们这样的地位,这样的权贵阶级,出行都是副官和警卫贴身保护,而男人却为了她,将生死置之度外,选择只身前往。

苏晚荷内心说不触动是假的。

权势是男人的春药。

权势滔天的男人愿意为了女人屈尊降贵,是女人的春药。

忽然,她感觉好像有把枪抵着她。

苏晚荷脸颊微红,看向男人,却看见男人一脸幽深,又带着克制的怨念。

苏晚荷忽然掩嘴一笑,强大的督军,竟然为了这种事,跟她妥协,还不是被她一介小女子拿捏在手掌心。

“笑什么?”

男人掐着她的腰逼问。

男人大手正要按在她腰窝处,顿时一股子酥麻从脊柱往上窜,令她不可抑制地笑着抖了下。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意味深长地说:“若不是你不愿,我何苦受这罪。阿荷,你几时才能让我如愿?”

男人的气息好似醉人的美酒,浅浅扑在她的面颊,呼吸里都是他好闻的味道。

清冽中,带着一丝微甜,像晨间最纯净那抹晨雾,被热气蒸发,一寸寸将她心间缠绕。

苏晚荷脸颊红扑扑,却又异常清醒:“霆霄,我如今还是沈绍言的妻子。”

霍霆霄狂妄又霸道:“这天下谁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苏晚荷偏过头:“可婚书上,我还并非霍太太。”

霍霆霄捏着女人的下巴,“原来阿荷要的是婚书,等此事了结,本督军送你一纸婚书,和一场空前盛大的婚礼。”

苏晚荷眸光微动,望着男人冷峻桀骜的面庞,不禁想起同沈绍言结婚时的场景。

因她阿妈走后,继父准备把她从省城骗回去,准备卖给当地一个富商做小妾,沈绍言偷偷带走她,除了阿妈为她准备的嫁妆,什么也没带去沈家。

沈绍言担心她这张脸,给他带来祸端,便没有举办婚礼,只是一家人吃了顿饭。

那些难以启齿的过往,被她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愿意触及的地方,没想到终有一日,可以如此坦然地回忆。

翌日。

陈副官带着手下连夜部署,天悦茶楼附近遍布眼线,除了严阵以待的一万士兵守在巷子里,还有穿着便衣的士兵,伪装在茶楼里外。

苏晚荷和霍霆霄从别克汽车下来,一前一后走进茶楼。

苏晚荷捏紧了手指,跟着霍霆霄走上茶楼,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到靠窗的雅间。

苏晚荷不知道此时,在二楼某个角落里,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别人眼底。

霍霆霄看着窗外,苏晚荷顺势将药包倒在茶水里,又端起茶杯,递给霍霆霄。

霍霆霄看她一眼,笑容温柔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苏晚荷紧张地看着他,直到男人吐出一口鲜血,倒在桌上。

苏晚荷看着那鲜红的血迹,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慌,将她淹没。

忽然,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男人神出鬼没,双手按在她的肩头,低声凑近她耳边道:“想知道孩子的下落?给他一枪,我就告诉你。”

苏晚荷强自镇定,愤怒地看着张靖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到底还要怎样?把孩子还给我。”

张靖云伸手凑到霍霆霄鼻端,顿时冷笑道:“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大名鼎鼎的督军,竟然死在一个女人手里,真是可笑至极。”

苏晚荷呼吸一窒,看着了无生息的男人,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此时,张啸天和张清瑶父女俩也走进来。

张啸天道:“霍霆霄当真死了?”

张靖云道:“回社主,此药鹤顶红,见血封喉,大罗神仙也难救。”

张啸天瞥了眼桌上的霍霆霄,冷笑道:“可惜了,此人掌控两省军政府,我还想和他合作,只怪他顽固不化,几次三番坏我好事,自寻死路。”

身后的张清瑶忽然掏出手枪说:“阿爸,让我为阿飞报仇,把他打成筛子。”

苏晚荷吓了跳,挡住了霍霆霄的身体,愤怒道:“你们是什么人?”

张靖云连忙按住了张清瑶的手腕,把手枪夺走:“瑶儿,不要伤及无辜。”

张清瑶乖巧地哦了声,又没好气道:“你又是什么人?”

苏晚荷没吭声,张啸天也朝她看来,张靖云回应道:“社主,她是……霍霆霄的情人苏晚荷。”

张清瑶猛地脸色一变,目光森冷地盯着苏晚荷。

张啸天倒是诧异,似乎是想到什么,喃喃道:“苏晚荷,这不是那位新晋沈次长的太太?”

张清瑶顿时咬牙切齿道:“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督军,又勾引我的云哥。”

张啸天蹙眉:“瑶儿,不得无礼。”又看向苏晚荷,神色颇耐人寻味,竟点头哈腰起来:“沈太太,都怪小女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苏晚荷不予理会,又看向张靖云,“我的孩子呢?”

张靖云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张清瑶吞口而出的冷笑道:“你的孩子早丢了,云哥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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