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看着卡恩斯坦夫人血色浓郁的眼眸,一瞬间后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卡恩斯坦夫人说的话很符合逻辑,也符合刘长安对苏眉的了解,这绝对是苏眉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
可是他向来不是一个只听一面之词的人,苏眉和卡恩斯坦夫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得再听苏南秀说说。
不过卡恩斯坦夫人完全杜撰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苏南秀已经找到了他,那就总会见面的,这一点卡恩斯坦夫人也知道。
她现在不叫苏眉,又换了一个叫苏南秀的身份,这一点你知道吗?刘长安接着问道。
卡恩斯坦夫人摇了摇头,没有迟疑,即便是再怎么亲密和长久的合作伙伴,也不可能知晓对方私底下操作的所有事情。
除了我的原因,她还有对付你的理由吗?刘长安十分肯定地说道,如果你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不会这样轻举妄动。一个活着的吸血鬼,无论是科研作用还是作为同盟伙伴,价值都难以估量。
刘长安不会轻易被情绪支配,更何况无论是卡恩斯坦夫人又或者苏南秀,他都没有特别偏向的理由。
他也不在意对错,更不会去主持公道,去奖励谁表扬谁去惩罚谁只要她们的斗争不来波及到他和他现在在意的人就好了。
我对她确实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她已经把我研究了个彻底,她把我具备的身体能力移植到了她自己身上。卡恩斯坦夫人看着刘长安,声音仿佛从喉间用尽力量的挤压出来似的,父亲,你一定要小心她,她会这样对我,也会这样对你。她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心中只有她自己的向往和目标,任何阻止她妨碍她的人都会被她除掉。
刘长安向来很欣赏人类历史上惊才绝艳的那些天才人物,很多事情很多创意和发现,都是刘长安靠着时间和经验难以达成的成就。
苏南秀能够把卡恩斯坦夫人的身体能力移植到她自己身上,做到这一点就相当了不起了。
我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是不科学的生命体。刘长安摇了摇头,你真的是吸血鬼?就像传说中的那样?
我只是拥有较长的生命,较强的恢复能力,能够利用声音控制蝙蝠除此之外,像传说中那种神话般的能力并不具备。我也不能通过咬别人一口,就让别人变成吸血鬼。卡恩斯坦夫人露出一丝笑意,吸血鬼的称呼,只是因为在刚开始获得新生时,我需要血液来稳定自己的心理和身体状态当我出现衰老和受损的状态时,也可以通过血液来恢复。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再直接汲取血液进食了,毕竟血液中的绝大部分成份都只是水和杂质,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提取物有用。
原来如此,刚才自己的手指伸入她的口中,也没有触碰到尖锐的两颗牙齿,喝吸血鬼的形象也并不是十分符合刘长安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头,想起她口腔里的触感。
有点儿遗憾,感觉传说的形象更有趣一些不过刘长安也知道,这些神话传说即便是基于现实中的某些神秘现象和神秘生物,也会过份夸大和随意加工。
吸血鬼给人的印象便是拥有尖锐的獠牙可以在被吸食血液的对象脖子上留下深深的牙印,很多吸血鬼电影里描述被吸血鬼侵害的人类伤口,也是异常的咬痕。
这种生物的本质其实还是对血液的渴求吧,从这一点上来判定,卡恩斯坦夫人是吸血鬼也没有错。尖锐的牙齿只是方便吸血的功效,而非本质的表现。
你是说,我用我的血液救下你之后,你的身体出现了异常状况,还有一些异常的心理状况,你是在这种异常的时候发现了只有吸食人类的血液能够解除这样的异常?刘长安接着问道。
是的。最开始我总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一些无法言语的冲动,血液流动在加速,血管在膨胀,在肌肤下鼓起来,心脏的跳动时而加速,时而变缓,有时候感觉特别饥渴,有时候又没有食欲几天几夜也不会口渴。伴随着这些状况,心情更是起伏不定,有时候很亢奋,有时候又死气沉沉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够在外表保持着寻常的样子,一如既往的生活卡恩斯坦夫人眯着眼睛回忆,可是熟悉的人还是会发现我的异常,最终我离开了歌剧院,谎称是父亲的女友,得到了艾萨克先生的信任,换了一份工作。
艾萨克·牛顿?
是的,就是那位在19岁的时候列出了自己毕生所犯的58条罪名,其中包括威胁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要放火将房子和他们一起烧死的艾萨克先生。
其实也不算谎称,我在伦敦的女友很多,你在我遇难时的表现,远比她们更有资格称为我的女友,至少我还愿意用自己的血液来救你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随便就会做的事情。刘长安点了点头,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卡恩斯坦夫人成熟的脸颊上流露出几分热烈的喜悦,接着说道:有一次艾萨克先生让我为皇家学会的绅士们准备一次学术晚宴,他们还进行了一次血液交换实验,我看到了一根试管里装着的血液从那以后我大概就成了真正的吸血鬼,对血液的渴望一直持续了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
那现在的苏南秀也就是苏眉,她现在也变成了吸血鬼?刘长安明白了,他的血液不止是能够让一些人受损的身体恢复过来,甚至可以让一些人产生异变,例如眼前的吸血鬼苏南秀一直研究的就是这种异变,现在苏南秀多半是掌握了这种异变在基底原理,甚至可以进行人体临床运用了。
是的。卡恩斯坦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刘长安。
她这项技术难度高不高?需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刘长安想了想,这种技术真要公之于众,造成的影响谁都知道无比轰动,但是撇开难度和代价,仿佛人人都可以受益地去讨论后果,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刘长安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很简单,不受太多限制就能够实现大众需求的技术。
这项技术有一个基础条件,才是最重要的。
适应性的筛选?刘长安觉得这才正常,不可能每个人都适合,就像吸收了他血液的人,并不只是卡恩斯坦夫人一个,但是之后产生变异,成为了吸血鬼这种长寿生物的,就只有她这一个了。
只有和父亲你发生过关系,接受过你另外一种体液灌溉的女性,或者吸收过你血液的人,才适应这种技术的运用。卡恩斯坦夫人作为苏南秀最长久的合作者,对于其中的细节当然知之甚详。
原来如此,这个限制真是科学。
刘长安想了想,真正能够适用这个技术的,其实没有几个人了。
即便有这个条件,也不一定需要。
例如上官澹澹是适合的,可是她绝对没有兴趣变成什么吸血鬼,她心里边还认为自己是帝国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怕根本看不起什么吸血鬼,更何况她那具棺材似乎比什么吸血鬼变身技术还要神奇的多。
秦雅南也是适合的,可是她能接受被苏南秀对自己做什么改造吗?她既不信任苏南秀,也没有这个必要去改造。
最后看来苏南秀果然只有把这种技术运用到了她自己身上。
刘长安在沉默地思考的时候,卡恩斯坦夫人的手指按住了棺材两边,缓缓坐了起来,发现了躺在棺材盖板上的美丽少女。
卡恩斯坦夫人看着竹君棠的脸庞,嘴角微翘,她当然知道这名少女的身份,只是这名少女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刘长安回过神来,看着卡恩斯坦夫人的目光落在竹君棠身上,手指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和地解释:她是三太太的女儿,但是并不是现在这个三太太的亲生女儿,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要找这个小女孩的麻烦吧。
知道了,父亲。我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并不认识我。她似乎也不是父亲你的女人?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十分鲜美娇嫩,但是并没有那种让我亲近和渴望接触的感觉。很多人都以为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审美差异很大,可是像竹君棠这样的姿色和气质,完全不会被审美差异所影响,即便是卡恩斯坦夫人,也会认为她有资格成为父亲珍爱的美色。
她是我的肥羊。刘长安看了一眼安静地躺在棺材盖板上的竹君棠,仙女在不说话的时候,这份静谧的气质确实给人的感觉好多了。
可是一想起她清醒的时候,活蹦乱跳的样子,刘长安对她就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感觉了。
肥羊?卡恩斯坦夫人嘴角浅笑,征询刘长安的意见,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我可以走出来吗?
当然。
刘长安看着她起身,卡恩斯坦夫人的下身是一条盘金海水龙凤裙,是汉人服饰中古韵十足的马面裙,这种裙款不单单是作为汉服流传,在如今的苗族,侗族传统服饰中依然能够找到流传下来的痕迹。
裙子的面料富有光泽而柔软,与海水江岩,龙凤纹路搭配,显得优雅而华贵。
一个西方女子,能够把这样的裙子穿出恰恰好的优雅味道,而不是猎奇的奇装异服的感觉,却也是十分的罕见了。
卡恩斯坦夫人踢开棺材壁,走了下来,沐浴着月光,此时此刻白皙细嫩的肌肤在月光下渐渐有了一层柔润的粉色。
月光仿佛在她的肌肤上流动,原本安静下来的蝙蝠又开始躁动,只是在她的唇舌微动,吟唱出奇异而美妙的歌声后,又恢复了无声无息的寂静。
卡恩斯坦夫人提了提裙子,跪了下来,跪拜,叩首。
刘长安就站在她面前,并没有阻止她,对于知道他身份的人,对方做出什么样表示尊崇和敬仰的姿态,他都能够安然接受,没有什么好避让的。
你这次能够活下来,是在你的算计之中,还是侥幸?刘长安抬了抬手,示意她站起来。
是父亲的眷顾。卡恩斯坦夫人刚刚站了起来,又连忙跪了下去,父亲,我从未想过能算计你,更没有想到你能够赶来出现在我面前。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濒死之际,你的蝙蝠刚刚好找到了我。刘长安平静地看着露出慌张神色的卡恩斯坦夫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真么多巧合,不早不晚,刚好在他再不出手她就要死的那一瞬间,他赶到了象鼻窝山顶上。
父亲,我的心愿一直是寻找到你。我的心愿未了,怎舍得死?怎舍得犯这样大的风险以死来诱你救我?卡恩斯坦夫人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血色的眼眸倒是平静地凝视着刘长安的眼睛,我原本被苏眉控制住了,只是因为她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我的监控放松了,我才找到了机会逃离
她刚才的慌张可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谎言被揭穿,只是在意于他的误会。
她故意让你逃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刘长安嗯了一声后说道。
卡恩斯坦夫人露出一丝冷笑,毫无疑问如果苏眉是故意让她逃走的,绝对不是安着什么好心。
我逃离以后来到了这里,这里有着一种神奇的地域磁场,能够让我控制蝙蝠的能力放大,于是我才派遣蝙蝠群飞往郡沙,希望它们能够引起你的注意,希望你能够追寻过来这也许都在苏眉的算计中,但这对我来说,完全是最后的挣扎而已。卡恩斯坦夫人眼眸中的情绪流转,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刘长安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轻轻摩挲着,感谢父亲,你再次给了我新生,让我能够重新感受到你的温度。
刘长安这才留意到,卡恩斯坦夫人的手掌也好,身体肌肤也好,都有些微凉的感觉,似乎体温也有所降低,这大概也是吸血鬼的特征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卡恩斯坦夫人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迷茫,我原来觉得我在寻找到父亲以后,便会陪伴在父亲身边。可是我知道,经历了这么多年,父亲对于过客一般偶遇的我,并没有眷恋的情感,也不需要我的陪伴。
是的。刘长安没有因为心软而哄骗女人开心的习惯,但是语气依然温和,我有我的生活,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真正做到了,实现了,才会发现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我应该离开这个国家吗?卡恩斯坦夫人勉强笑了笑。
其实我还是很高兴遇见你。刘长安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像正常的人际关系一样来往,并不是说我希望你消失。
我以后还可以见到父亲吗?卡恩斯坦夫人脸上的笑容仿佛枯萎了的花瓣汲满了水重新绽放开来似的娇艳。
我们有着几百年前的交情,怎么不可以?刘长安笑了笑,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苏眉那副样子她想把我变成她的私有物。这才是我无法接受的,如果只是像正常的人际交往一样,没事打个电话,一起吃个饭,偶尔见个面,聊聊好久不见的话题,怎么不可以?
父亲,你有一颗温柔的心,比天父更慈祥。卡恩斯坦夫人又跪了下来,亲吻着刘长安的手背。
你可以继续去做自己原来喜欢做的一些事情例如你可以把苏眉从你手里夺走的东西夺回来。刘长安得给苏南秀找点事情做。
以前她作为三太太的时候,时不时地离开郡沙,满世界跑来跑去,最近倒是安定下来了,似乎就要用苏南秀这个身份在这个城市生活学习下去了一样。
并不是因为她发现了刘长安曾经就是叶辰瑜,所以才安定下来。
多半是因为苏南秀搞定了卡恩斯坦夫人,她已经掌握了一切,实现了她原定的计划她现在开始以苏南秀的身份执行她的新计划了。
苏南秀现在的目标和计划,很大概率就是和刘长安有关,这对于刘长安来说有点烦。
不能让苏南秀这么安逸。
她对父亲来说,是一个困扰?卡恩斯坦夫人听明白了刘长安话里隐藏的意思。
困扰算不上,她有点烦人。刘长安摆了摆手,真要是困扰,他就亲自去解决了。
我会让她没有办法继续心无旁骛地骚扰父亲。卡恩斯坦夫人侧头看了一眼依然一动不动的竹君棠,其实她有说过,开始准备培养竹君棠当继承人了,她要从很多事务中脱手。
刘长安也看了一眼继承人竹君棠,有点想笑,忍住了。
那我准备在接下来的第一步,便是调查和苏眉有频繁接触和联系的神秘人。卡恩斯坦夫人眉头轻皱,我以前太过于信任她了,对她的很多事情都未曾过问。
行,你忙去吧,有空常联系。刘长安看了看天色,明月西沉,过一阵子就要天亮了。
刘长安也没有多问卡恩斯坦夫人口中的神秘人的信息,既然是神秘人,那自然是没有什么信息被卡恩斯坦夫人掌握的,日后再说。
卡恩斯坦夫人再次弯腰,握住刘长安的手掌,湿润柔软的唇轻轻触碰他的手指,然后离开了小庙。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蝙蝠,模糊了她的身影,融入了夜色。
刘长安正准备弄醒竹君棠,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会不会是苏南秀?一般来说,在故事里某些阴谋被揭穿时,幕后黑手便会来一通神秘电话,透露更多信息逼迫男主角做下一步行动。
于是刘长安接通了电话。
我是蒲庚寿。
刘长安看了看电话号码,大概是一个什么话之类的拨过来的。
有事?
半个小时以后,我在李子湾三桥路和新浦路岔道口等你。
蒲庚寿的语气有恃无恐,似乎并不担心刘长安会拒绝和他见面的样子。
好。刘长安没有多问。
你不问我有什么事?蒲庚寿反倒是有些意外于刘长安的果断。
见面再说吧。
好,爽快人,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嗯。
刘长安挂断了电话,便没有再把竹君棠弄醒,而是把她横抱了起来,从象鼻窝山到李子湾三桥路新浦路岔道口并不远,于是刘长安并没有着急,跑跑跳跳走走,慢慢地来到了指定地点。
天还未大亮,竹君棠一身白裙,自己这么抱着,倒是有些吓人,有些地段担心遇到一大早起来赶着去学校的九年级或者高三学生,刘长安很小心地没有吓到人,来到地方以后才找了一块景观石,把竹君棠放在了景观石后面。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这里属于郊区,并没有覆盖着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只有零零散散的渣土车驶过,刘长安很快就看到了蒲庚寿缓缓地走了过来。
还有人知道我们见面吗?刘长安问道。
当然没有。蒲庚寿露出狡黠的笑容。
于是刘长安便把他杀了。
干净利索地处理后续之后,刘长安才抱着竹君棠来到江边的马路边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刘长安也没有可能这时候抱着她一蹦一跳地穿过整个城市,降临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宝隆中心楼顶。
把竹君棠弄醒以后,刘长安扶着她,等着她恢复了自己站立的能力才松开手,然后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她。
我怎么在这里?竹君棠东张西望,有些迷惑地看着刘长安。
我早上跑步路过这里,看到有个人用绳子牵着你在地上吃草,然后我把那人赶跑了,至于其他事情,我也不知道。刘长安也疑惑地看着竹君棠,草好吃吗?
什么?竹君棠大惊失色,连忙张了张嘴,呸,呸地吐口水,然后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猛盯着刘长安:怎么可能!你当我失忆了吗?昨天晚上是你跑到我家楼上,然后抱着我跑到了山上,我们还见到了吸血鬼!
你做梦吧。刘长安神情怪异地打量着竹君棠,这梦还挺奇怪的。
还有我的大胸胸呢?竹君棠伸手抓住自己的胸口,不禁惶惶然地盯着刘长安。
你什么时候有过了?刘长安摸了摸竹君棠的额头,草吃多了,发烧了啊?
我有我有我的大胸胸竹君棠接受现实后伤心欲绝,我明明记得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在山上,我的大胸胸长出来了,你想强激安我,就把我打晕过去
神经病。
你还说我是你的仙羊!
你果然吃草。
啊刘长安!我要疯了!竹君棠气急败坏起来。
行了,回去吧。
对了,昨天晚上我一开始在楼顶玩水,你跑了上来竹君棠回忆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边讲给刘长安听,这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故意在糊弄她?
那你一定是梦游了。刘长安拿出手机,自己给仲卿打电话,让仲卿来接人。
刘长安和仲卿打了电话,给仲卿发了地址过去,这段时间里竹君棠安静了,等他发完地址,竹君棠再次怒视着刘长安:你别骗我了!我回去看监控就知道了!你在我泳池旁边那里是有监控的!
刘长安这才笑了起来,逗小孩总是这么有趣。
你你这糟老头子!竹君棠看到他的笑容,气的连连捶了他几十下,一直到自己气喘吁吁地没有力气了,靠住了路边的护栏,没好气地瞪着他。
再骂我,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带你去玩了。刘长安威胁道。
你哼竹君棠跺脚生闷气,转过身去回头又露出了笑容,带我玩嘛!
叫爷爷。
爷爷!
你是我的什么?
仙羊!
乖。刘长安抬了抬手。
竹君棠马上乖巧地偏过头来,把头顶放在刘长安手掌下,刘长安轻轻摸了摸乖巧的仙羊。
昨天晚上我的那一滴血液,有太强力的生机血气,影响了你的身体状况,我必须马上把你弄晕过去,否则你的大脑会受到冲击,出现种种幻境,最终损伤神经。刘长安解释了一下,免得她一直找他要胸。
幻境?你的意思是,我看到自己的胸部长大了,那是幻觉?竹君棠觉得这才是重点。
刘长安感觉到了她那满腔的悲伤,为了表示安慰,点头的动作都很轻微。
竹君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双手抱住了,闷闷不乐地看着眼前流淌的江水。
问君胸前状若何,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江水无波亦无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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