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阿四像小鸡一样被毁天提了起来,耳边轰隆隆响起了雷声似的大吼。“挑重点说清楚!”
阿四吓了一跳,看着毁天那张近乎狰狞的脸。下意识地道:“有人掳走了瑶夫人!”
“谁?在哪里?”毁天丢下她,急得面容眼底通红。“快说!”
阿四这会儿打死都不敢说是她和容月设计的,她敢肯定。只要她说出真相,会被毁天从这里扔下去。
“说啊!”毁天又是一声巨吼。
阿四见他如此凶恶。吓得都要哭了,忙道:“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你去找冷狼门的人,他们跟踪……”
阿四的话还没说完,便见面前一空,雪地上一道身影飞快地掠过,顷刻便不见了踪影。www.九九^九)xs(.co^m
阿四揉揉眼睛,咂舌。“天啊,毁天的轻功太好了。可他为什么这么紧张瑶夫人?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阿四瘫软在雪地上,寒风萧萧,吹得冰寒透骨。她待一会儿都觉得冷,毁天竟然还坐在这里练功。真是活该他好武功的。
她下山而去,心底暗暗求了十八路的神仙。希望瑶夫人可不要出事,不然她这辈子都不能安心了。
且说冷狼门那边追踪着瑶夫人的轿子,四爷其实也设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很多人其实已经被对方盯上,所以这一次出动的人盯梢的人,都是不曾露脸的冷狼门探子,且易容乔装,这些人寻常不露面,打探消息,都是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基本不会被盯上。
但冷狼门的探子不轻易出动,冷狼门里头杀手很多,但是探子是稀缺物种,要好好珍视保护,四爷这番舍得叫他们去,也真是给了挺大的面子。
而宇文皓那边也找了红叶,红叶开始听得宇文皓说洪烈没死,他并不相信。
但是,当听了宇文皓的分析,再看那些暗探的手法,他的脸色才慢慢地变得苍白起来,沉吟了半响,道:“或许,他真的没死,狡兔三窟,他岂止三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最后一句话,近乎是咬牙切齿,充满了无奈与憎恨。
宇文皓知道他的事情,原先仅限于震撼,但是如今见他这般,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恨,不禁对红叶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同情与悲悯。
但是他并未流露出来,相信红叶不需要他的同情。
宇文皓说出来意,希望他能协助救出汤阳。
红叶道:“我当初接管了他的暗探,他的运作与手法我都是清楚的,且听你的分析,这些暗探怕是早潜伏了下来,所以,还是会用原先的方法,大幅渗入之后,根据点会在东方,他认为东方有利于他,所以不管是府邸,正座,都会设在东方,所以,往东方找,他们不会轻易杀人,尤其是汤阳的身份如此特殊,他们会想办策反汤阳,可如汤阳态度强硬,则很难保证。”
“东面?”宇文啸想了想,“东面,就是皇城这边,但是皇城这一带,都是高门府邸,洪烈的暗探总部,会隐藏在这里吗?”
红叶道:“会,但是,汤阳未必会在这里,汤阳或许会被安置在西方。”
“这又是何故?”宇文皓一怔。
红叶意味深长地道:“第一,总部不会随便带人去,第二,总有一些人,一脚是进了鬼门关的,汤阳便是,杀与不杀,在汤阳的一念之间,如果汤阳不愿意,最终是要丧命,所以选择在西面送他归西,他素来讲究这些,他的人也跟着他讲究,若是关押人的地方,也好找,必定是前后都有退路,且位于独立的位置,周边不会有什么房屋,防着偷听,若能临水,那是最好,所以,可往江边或者护城河边上寻找一下。”
宇文皓站起来,“多谢!”
红叶看着他,幽幽道:“不必多谢,若他真的没死,我必定也活不了多久,他若在这里,我是他第一个要收拾的人。”
宇文皓瞧着他,“公子何不寻一条出路?”
“与你联手么?”红叶脸色苍白地笑了起来。
“未尝不可!”宇文皓道。
红叶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还效忠他?或者为他所迫?”
宇文皓淡淡地道:“用人不疑!”
说完,便转身走了。
宇文皓回了京兆府,找出舆图一摊,便已经锁定了大概的方位。
京中有京运江河,而位于整个京城的西面,是有一带别院,别院与别院之间,距离相隔比较大,如果按照红叶说的那样,他们或许会隐匿在别院里。
这些别院,多半是一些高官们建造的,也有一些富商买在这附近,这些在京兆府都有备案,所以要查也容易。
齐王叫人找出了一大堆的宗卷,逐一查,高官的别院,不会租出去,如果卖出去的话,在京兆府也有记录,而这几年变更过产权的,只有三家。
两家是富商,还有一家是秦妃的娘家哥哥买的,但是几年前卖了出去,留在京兆府的记录是卖给了一位江南的商人,而这个商人,就是孙全武。
孙全武,这个名字如雷贯耳,怎会不认识?
迅速锁定。
京兆府的人不出动,宇文皓早就调动了鬼影卫暗中待命,锁定目标之后就迅速往目的地而去。
为了防止被暗探发现,他们全部先出城去,再沿着水路回来,如此便可避过京中的暗线耳目。
而四爷那边,暗中跟随瑶夫人的轿子而去,冷狼门的探子隐藏得很深,跟踪术十分出色,愣是没被发现,一直几乎跟到了运河边。
但是,到了那边,再有人跟踪的话,不管是谁,便都引起了注意。
一下子,前头的轿夫就改了方向,因是突兀地改道,四爷亲自出马是看出来了,正欲一步抢先了去,却见运河那边有了动静,他飞起一看,竟是太子带着人从运河那边悄然上岸。
他意识到,汤阳就在前头的院子里,他立马潜入,底下的人也都跟着潜入,容月是殿后来到的,并未看到瑶夫人的轿子被往另外一头去了,只是见底下的人行动,她也跟着行动。
所有的人,都进了宅子,没人记得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