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真被吓到,他奶奶的,这个老奶奶也太,太年轻,太妖艳了。
外面的世界真危险,十多岁的秦宇有些想老妈。
妖艳的老奶奶仿佛看透了秦宇内心,扭着魅惑的腰身走近秦宇,音如新莺,娇声问:“乖孙,记住叫我胡瑾奶奶,胡玉也这样叫。”
秦宇撇一嘴,没好气地解释道:“我与胡玉不是真的夫妻。”
胡瑾脸一沉,秦宇顿感四周空气如万钧挤压,她微讽道:“你们没拜过堂吗?没拜过天地吗?天地不足畏吗?”
秦宇吱唔了半天道:“拜了,天地足畏。”
“所以啊!乖孙我们是一家人。”
“我是孙子,你却在诱惑我,这不好吧。”
胡瑾的脸现时如猴屁股一般红,尴尬到无地自容,身形化做一片红霞,飞了。消失在几人的视线之内。
哈!哈!----
本来暗自着急的山羊狗和黑大个,看到这一幕,再也憋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黑大个笑得揉了半天肚子,大手一挥,豪迈地道:“我们秦小爷就是厉害,万物可擒,男女均可拿捏。”
山羊狗点头附和道:“确实拿捏得妥妥地。”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城里去,找卜半仙算帐,毕竟三人吃了郑家的饭,就要为郑家做点事。
还没进城,不想风起云涌,乌云压顶,整个淮城暗了下来,仿佛披上一层灰色纱幔。此时刚过午,秦宇一行人走进城里,整个城市天地昏暗,仿佛黑夜降临,马路上行人匆匆,人们都像急着往家赶。
“卜半仙住在何处?”
秦宇有一嘴,没一嘴地问黑大个,没等黑大个回答。
匆匆而行的路人,停下来三个,其中一个惊讶地问:“你们竟然不知道卜神仙住在何处?你们不是本地人吧!是幕名而来的吗?”
三者皆惊,这个卜半仙在本城也太出名了吧!自己随便扔出一句,便咂出三个路人。
秦宇连忙点头。
这位热心的大姐道:“我跟你说,大仙算卦,灵,真灵!我前年求子,去年遂愿,大仙一分钱都没要我的----”
秦宇看着来滔滔不绝讲个不停的大姐,面庞艳丽,身恣婀娜,春色盎然。秦宇心中顿时为大姐的丈夫默哀三秒钟。
旁边一位老汉打断艳丽大姐的絮叨,他粗声地道:“卜神仙的仙居在解放路九号,你们去找他吧!不过卜神仙一天只算十人,你们最好找个地方住下,明日早去,才有希望排上号。”
另一位瘦小且猥琐的中年男子凑过来笑着道:“我家开旅客,跟我走吧!”
“坏人,”山羊狗小声道。
黑大个得了山羊狗的提醒,怒喝道:“鼠辈你竟然敢骗你黑爷爷。”
“你说什么呢,小子,我小舅子可是公安,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抓你们这帮盲流去蹲大牢。”
黑大个挥舞着铁钵一样大的拳头,喷着如雨的口水,喊道:“来啊!来抓爷啊!黑爷趟平无数大牢,不抓爷,你就是爷揍出来的。”
猥瘦男子,见吓不倒黑门神,又见黑大个铁拳挥起,太特么的暴戾,一溜烟地跑了。
八十年代,就这样暴力、躁动,是一个暴躁的年代。
话说三人摆脱三位闲着没事的路人,一路来到解放路八号。我了去,这人真多,人挤人,人挨人,看上去,众人像顶着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那是众人的头发。
虽然是冬天,但在江淮地界,冻水不冻人,加之现在人又穷,大多数人没戴帽子。真是黑云扰扰。
山羊狗从秦宇怀里伸出头,看了看又道:“晚上再来吧!”
三者在城里转了一圈,溜达到夜幕降临,街灯初上,才找到一家个体饭店,吃了一桌饭菜,菜真香,三人只吃了区区一桌,为什么吃的这么少,是因为婚宴吃得太多。
小店夫妻明显有手艺傍身,淮扬菜做得那叫个地道,三人吃的心满意足,结了帐,出门直奔解放路八号。
这是一处独立的小院,天上无月,院内二节楼夜色之中朦胧可见,影影绰绰的,小楼没灯光洒出,一片昏暗,楼里人已然安睡。
这个年代的楼大多是水泥灰色,不过卜半仙家明显要比那些个筒子楼,强好多倍,楼体白色鲜明。
三人如叶子飘起,又飘落,跃过高墙,来到楼前。
院内一片静寂,三人上下一探,半仙不在。
“不好,他一定是去杀郑屠的新娘子,”山羊狗惊道。
秦宇点头道:“我说,今天怎么有这么多人来看半仙算卦,想来都是来看热闹的。”
“不会吧!人心这黑吗?”黑大个不相信地问。
山羊狗长叹一声,无奈地点了点头。
黑大个急道:“快走,不然胡姑娘有危险。”
“那是胡奶奶!”秦宇补刀。
“快点,快点,我要使用祖皮飞遁,不管你俩了!”
黑大个急忙拽出牛皮,急风般飞走。
秦宇一把拽住牛皮一角,抱起山羊狗三个一起飞出淮城。
一眨眼间,到了郑家上空,黑大个按下牛皮,落到院里,就看到到一群半人高的小人,正在围攻新娘子。
秦宇惊奇地问:“郑家人呢!”
山羊狗一撇嘴道:“一定是听了半仙铁断,怕惹火烧身,扔下新娘子跑了。”
秦宇又补刀,“新娘子真傻,连跑都不知道,真不能要。”
黑大个正是慕艾之年,才不怕什么麻烦,拾起一木棒就上去助战胡美女。
没想到一纸人挡在黑大个前面,纸人竟然开口道:“此女今晚必死,你们不要给自己惹祸。听我的话,去求城中卜半仙,方能解你们殃鱼之灾。”
“去死吧!你爷爷可不是吓大的。”
黑大个一挥木棒,就要打碎纸人。
没想到纸人没碎,却缠在木棒之上,棒上顿时重如千钧。纸人裂嘴森然一笑道:“好言劝不了该死鬼,那你们就去死吧!”
纸人随风扑向黑大个。
黑大个心中惊悸,知有大祸临身,他知道,被纸人扑中,定有性命之危。
于是大呼:“救我啊!秦小子,救我。”
就见火光一闪,山羊狗口吐一道真火如箭,射在纸人身上。
纸人大恐,挣扎怪叫,如生人入火,痛疼万分,翻滚不止。
吓的一帮围攻胡瑾的小人,四散而逃。
胡瑾却张口一喷,一股寒霜喷涌而出,灭了纸人身上的真火。
残缺的纸人,转过身来盯着黑大个,又看了看山羊狗道,狰狞地尖叫:“阎王要你们三更死,你们活不过五更天,洗干净,等死吧!”
说完纸人竟然自燃,然后一个影子从纸人中升起,扶摇而上。
胡瑾对着影子大声喊道:“卜家神师,我是奉战王之命来见你的,希望我们当面谈一谈。”
一个如铁钉划在铁门上刺耳的声音从乌黑的空中传来,“你们坏了我的好事,都得死。”
秦宇看了看这一片新房,一片死寂,哪里还有人。定是过去围观的人,有人死非命,而且定是奇惨无比,才压制了国人的好奇心,作鸟兽散。由此可见卜半仙的狠戾。
黑大个却不管这些,他一见到胡美人,全身起劲,对着胡瑾道:“新郎不要你,我要你,你随了我吧!”
胡瑾丽脸一沉。
黑大个忙解释道:“我是担心你。”
“那你得先打败卜神仙,再打倒战青天,才行。”
黑大个一听泄了气,不过转脸间,满血复活过来,一双牛眼,不灵,不灵地看向秦宇。
秦宇没好气地道:“我又不是你爹,看也没用。”
山羊狗跟着起哄道:“要不我帮你,你喊我声爹就行。”
遇到这么两个不靠谱,又瞎起哄的伙伴,黑大个只好自认倒霉。
新娘子说要去见卜半仙有事相商,说完一闪,人也消失了。
三人这一路行来,看过太多不平之事。他们吃了郑家的婚宴饭,只不过想帮一帮新郎和新娘子。
眼前新郎躲了,新娘子用不到他们三人,那就没他们三个什么事。
他们打算找间房,睡下,明天继续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