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沅,沅,你老子没教你要尊敬长辈吗!”
手脚不听使唤,万岁只得开始磨嘴皮子。
谁知厉沅沅不仅置若罔闻,手里玩弄的法子更加变态了。
什么挠自己的XX部位……什么反手拔腋毛……什么舌头舔胸部……
总之,厉沅沅一边儿手慢吞吞地弄着魔偶,一边儿目不转睛看着万岁的反应。
“我爹不疼娘早死的,你个糟老头子说那么多话不如多忍下疼咯。”
与其让万岁骂她没家教什么的,不如自己坦诚孤苦伶仃。
不过也是事实,她这个爹眼睛里只有金钱和地位……要是她献殷勤的不是太子,大概十条腿都不够家法打的。
光是身上几乎淡去的淤青,刚刚下雨那会儿,厉沅沅都觉得隐隐作痛。
厉沅沅不免心疼原主一秒钟,明明亲人只是拿她当工具,太子也是爱搭不理的,怎么就一根筋儿铺在东宫里了。
“你!有娘生没娘养的煎蹄子!”万岁嘴里说的话愈发难听了,厉沅沅轻轻往魔灵脸上一挥巴掌。
年迈的老人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
赫然的红手印出现在他脸颊,万岁断然想不到有生之年能挨了个丫头的巴掌。
“骂我家祖宗可以,但是我娘不可以。”厉沅沅咬牙切齿地警告他,厉相什么的关她屁事,母亲始终是亲的,父亲可就不好说了。
“唉……厉相也是个苦命人,连个亲生血脉都不认他。”万岁自然而然地贬低厉家明,恰恰中了厉沅沅的心意。
“儿女哪有金银实在呢?万大人你说对不对?”厉沅沅盈盈一笑,诡异的气氛刹那便笼罩在二人上方。
“不识好歹!”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万岁,已经没有多的力气再怒骂别的字眼,牙齿咯咯作响挤出四个字送给耀武扬威的厉沅沅。
“走了,保重。”厉沅沅玩得厌了,三分钟热度转瞬即逝,沿路时不时地调整魔偶的站立姿势,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走向宫殿。
背过身的皇家侍卫们,虽然亲眼目睹陛下离去,也全过程“欣赏”万岁的妖娆舞姿,却因为古粤一直没走,一直屏着呼吸,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看够了就撤下吧,留一个人稍后送万大人回府。”见厉沅沅大步离开后,古粤才告诉看戏的侍卫们是时候回到岗位上去,恪尽职守。
乌有国大殿,司马烬假装关紧了宫门,却很希望厉沅沅能早点推开,所以门口的守卫一个都没安排。
不想,“吱呀”一声,全掩的宫门推开后,进来的是司马嫒。
“厉沅沅,你—”司马烬还没看清人长相,估摸着力道是个姑娘家,好在没继续往下说。
“厉沅沅?我皇嫂?”司马嫒第一次从兄长口中听到女子的名字,不由得立马扣上帽子。
“见到我很失望?”司马嫒以往来看望司马烬,门口都密密麻麻站了好几层侍卫,今日也是好奇,为何空落落像遭了盗贼似的,故而破门而入的时候她的脚步尤为轻声。
“没有,”司马烬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国人皆知,心中地位仅次于白非墨。
可这个节骨眼上,司马烬并不是很想让她提前知道一些事情,比方说两国联姻、又比方说白非墨落脚过此处。
“我看,你是在等别的姑娘吧。说吧,她是哪里人,父母做什么的、有没有兄弟姐妹、有孩子吗?”
“阿嫒,越说越离谱了。你找我什么事?”司马烬压着不满问道,自己宠的妹妹自己忍,打碎了牙也得咽下去这口恶气。
“本来没什么事,但是现在有了。”司马嫒狡黠一笑,缓缓将目光移向半开的宫门。
“朕不喜欢她,别动歪脑筋了。”司马烬一眼看穿妹妹的鬼主意,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其实不用他先说清楚,厉沅沅进来也会掰扯干脆的。
如果一定要给他和她一段关系的话,司马烬觉得“情敌”一词最为精准。
“哦?”司马嫒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摆在那里,目光仍然停留在门口。
“不信你自己问好了,她要是说的有出入,我把名字名字倒过来写。”
“倒过来不就是烬马司?”碰巧,厉沅沅站在门口听到了他的这个狠誓。
关于立Flag这件事,自古以来都是啪啪啪地响亮打脸。
更何况,还被当事人之一的厉沅沅听了去。
司马烬微微心头一颤:厉沅沅你和白非墨一样神出鬼没,还兼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这明君一世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你就是厉沅沅?”司马嫒瞅了眼司马烬的反应,料定她必是叫这个名字没错了。
“嗯,有何贵干?”厉沅沅双眼来回看着司马烬和这女子,怎么看都很难联系到兄妹这一层次上。
司马烬长得还算清秀,这个小丫头长得太……太一般了;拿演艺圈的话来说,就是辨识度太低,素人中的大众脸。
那—莫非司马烬说没有后宫,竟是因为她?
厉沅沅自己吓自己浑身一哆嗦,眼光这么差,和长安有的一拼。
“你和他什么关系?”
果然她先问了,厉沅沅想了想回道,“无名小卒,新进宫的婢女。见过——娘娘。”
“噗……你叫我什么?”
司马烬捂着嘴巴装作若无其事,但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估计没有人在场一定会笑得满地打滚。
司马嫒同样被厉沅沅耿直的称谓逗笑了,乌有国的嫒公主都不认得,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
“陛下,我……喊错了?”厉沅沅既然降低了位阶,自然就降到底,也就只得尊称其一声“陛下”。
“嗯……”司马烬故意右手撑在膝盖上,皱紧眉头扮作难以启齿的模样。
“嗯什么嗯,我是嫒公主,你籍贯哪里?”司马嫒知道他不可能主动说开,便自己提出想问的信息。
“籍贯……我自幼在桃花岛长大,侍奉白岛主。”厉沅沅灵机一动,悄悄改名换姓成了白非墨老家的人。
“桃花岛?”司马嫒一万个不相信,毕竟白非墨身边没有一个女眷这等大事路人皆知。
“对,是岛主隐藏了我的性别,也隐匿了我的存在,所以旁人对岛主有诸多误解。”厉沅沅的解释倒说的通,可这前提也得是司马烬不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