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么?
飞蛾扑火,
值不值得她不知道,只是她某一刻特别思念他。
白非墨还活着么?
七堇的意思是活着的;可习姬去了以后就不一定了。
【笨蛋宿主,放弃吧。】
“就算死,我也要死个明白。”厉沅沅认准了一件事情,不论得失都会去完成。
这一点上面,神雕侠侣系统不得不自愧不如。
可眼前的情况是,连它都束手无策的阵法,厉沅沅真被活活烧死,那么它也相当于灰飞烟灭。
选择任一宿主寄身,本来就是一件风险其高的事情。
加之系统本来就不完善,共生以后的主动权并不在它手中。
【好了,我可以帮你,你拿什么交换?】
神雕侠侣系统为了保住薪火,只好对厉沅沅摊牌。
“你要什么?”厉沅沅不是不同意交换,但也得看看是不是物有所值。
【我要你,好好对待这具身体。】
神雕侠侣系统不给厉沅沅说“不”的机会,一道金光降下帷幕,只见她右手食指突然多了个戒指,镶有一颗闪闪发光的璀璨宝石,周围一圈都是黄金点缀。
厉沅沅明明被莫名的火烧得头脑发热,却又很清醒地拿门牙磕起了戒指,真硬,咬不动!
【厉沅沅!你要死啊!】
神雕侠侣系统可是把最后的筹码都给笨蛋厉沅沅了,哪里晓得人看到戒指的第一反应竟是检验真假。
“这么大的钻石,老值钱了!”厉沅沅这个验货可不单纯,若能拿这宝贝换几辈子不愁吃穿的话,还管白非墨和老女人做什么。
神雕侠侣系统此刻后悔不已,要是知道厉沅沅重钱轻色,给它什么死缠烂打都不可能把这玩意儿掏出来。
好在,厉沅沅是个不识货的;只当是枚价值不菲的戒指罢了,并不知道用途是什么。
但不用多想也知道,神雕侠侣系统怎会无缘无故给她戒指。
厉沅沅当即反问,转了转戒指:“狗东西,这个,是不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神雕侠侣系统沉声说道:【笨蛋宿主,这是神秘之戒,遇到危险的时候,左边转九圈,右边转一圈;当场便可以化险为夷。】
这回答驴头不对马嘴,厉沅沅根本听不进去。
“意思就说,危险情况下保我小命罢了?”厉沅沅瞅着戒指成色极佳,打着转手当掉的想法刚准备出门,神雕侠侣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一旦摘下,再也没有戴上的资格。】
厉沅沅细思极恐,摘了就没法儿重新戴回去,这叫什么事儿。
“万一不小心沾到……脏东西呢?”
不管什么神秘之戒不神秘之戒的,作为个首饰它得干净得耀眼。
但是鉴于性别不明,厉沅沅不好意思说出每个月女人都会有的那么几天,只好一概以“脏东西”阔论。
【笨蛋宿主请放心,神秘之戒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才会现形。其他时候不会成为你方便的阻力。】
厉沅沅顿时脸涨得通红,原来神雕侠侣系统不止是贼眉鼠眼,而且暗怀鬼胎,女孩子的那些事情知道就算了,还故意说成“方便”。
她虽恼着,可脚没停下。
既然戒指一时间卖不上个好价钱,厉沅沅觉得拿去救白非墨也是不错的。
“谢啦。”厉沅沅难得的诚心发自感谢,可神雕侠侣系统丝毫没当回事。
毕竟关于神秘之戒,它也只透露了一小部分。
世间万物,均是相生相克。
神秘之戒也不例外,除了能救下本命人,亦能杀害本命人。
【现在说谢还太早,能活着再说吧。】
神雕侠侣系统十分清楚,以厉沅沅的性子,不找到习姬和白非墨的其中一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如此急匆匆冲破机关,和自杀也没什么分别。
反正厉沅沅死了它也没好下场,于是神雕侠侣系统打算拿宿命搏一搏。
赌对了,它和她还有后面的各种合作;
赌输了,不过就是地狱下面打个照面。
“我都成功出来了,还能突然暴毙?”厉沅沅哧鼻讽道,总归是她的宝贝,而且系统也很宝贝自己—的躯壳。
“天堑变怎么去?”
但光走出屋子是远远不够的,厉沅沅要找的他们,此时差不多已经见面了。
【顺着心中的念想走,就一定看得见。】
“进得去吗?”
厉沅沅觉得要问个明白,总不能糊里糊涂被系统带偏了,万一偏到直接叫她出岛就大事不妙。
【百分之九十九没问题。】
居然还不是百分之百,厉沅沅叹道好生失望。
【失望个屁嘞,笨蛋宿主你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出入桃花岛各地,而且连凉月榭都安然无恙,哪怕是鬼影和七堇也……】
厉沅沅突然没往前走了,系统这话说的倒像是一切都是它安排过的一样,她的每次行为都在它的预料和监视之下。
“狗东西,图我这躯壳真有价值吗?”厉沅沅不打算追问太多,多了与少了,左右系统不能说的都闭口不提。
【有没有价值我说了算,走吧。再慢的话,白非墨可就不好说了。】
“你不担心那混天绫?”厉沅沅没想过系统出手是看在她对白非墨上心的份上,还以为惦记着鬼爪蛇域的东西。
【去了,你就知道了。】
神雕侠侣系统决定不再透露其他信息,只有让厉沅沅亲身经历一下,她才知道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任务晋级的迫切感,和对失去挚爱的揪心感,厉沅沅总要学会有的放矢。
如果不能鱼和熊掌兼得,那么就必须学会正确取舍一样。
天堑变的天,黑的看不见底,甚至是脚下的土地,也暗的看不见的方向。
而白非墨,正在天堑变的第三关卡中,撞见了突然冒出的习姬。
“白非墨,交出清辉夜凝!”
习姬以原身进入天堑变,一部分也借用了灵宠。
因为逆羽霞和旧主白非墨断了很长时间,所以习姬才有机会代而为新的契主。
白非墨循声望去,黝黑的周边环境下,一个轮廓清瘦的女子缓缓朝他走来。
“是你?”白非墨在脑海中搜索着萍水相逢的每一位女子,独独水下一面之缘的妇人很快浮上了心头。
“你还记得,呵,真不容易。”习姬着实有点佩服白非墨的潜力,光她的身份去凉月榭,也很难不受伤地回来。而且,他还保护了厉沅沅。
“就那样,我也就比你,强一点吧。”白非墨毫不掩饰小骄傲,自己谈不上一手遮天天下第一,但桃花岛上还是能数一数二的能力显著。
习姬却是冷冷答道,“强的话,为什么会放任它十几年无人问津?”
“它”指的是逆羽霞,仍在第一关前的地方,孤独又寂寥地看着未知的方向。
“和你没关系,她人呢?”
白非墨还没调查清楚厉沅沅底细,习姬—可能是“岳母”一来就揭问旧伤疤,实在很叫他难办。
“和你没关系,沅沅是我的女儿,你最后保持一点距离。”习姬道出了她的身世,使得白非墨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厉沅沅是习姬的亲生女儿?
那就必然不会是厉家明的骨肉,因为习姬根本和厉府没有一点瓜葛;
另外从一个侧面说来,厉沅沅极可能是—旭恒的!
当今子虚国皇帝流落在外的公主,白非墨不敢设想,也不愿意设想。
如果是真的,他们这样的关系,只有越走越远唯一的结局,然后成为两条相交线,永远不会相会,连平行都谈不上。
白非墨当然,不肯接受这样的结局;好不容易要成亲了,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了,可不能让不三不四的谣言毁了一段佳缘。